第六十一章 送上門了就別怪我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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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強行操控土之力附上車輪和馬蹄,這才勉強穩住他們的馬車不翻倒,不被受驚的馬兒拉著亂跑。
木劍不斷從馬車外破空而過,隻兩下誤傷,月長霽她們的馬車便成了無頂敞篷。
簫丞衍兄妹及關煜渾身劇痛耳鳴不已,他們還未修煉,凡胎**實在難以承受強者的靈力威壓。
月長霽也十分難受,但沒辦法隻能將幾人護在身下,希望能減輕一些他們的痛苦。
柳湛見傷不到空桑難攻勢越發瘋狂,他身邊兩人以及下麵對的兩方東炎士兵也加入了打鬥,場麵越來越混亂,主路上已經開始有人受傷。
“為什麽還沒有南晉的軍隊來阻止這兩個瘋子啊……”關煜感覺自己快吐血了,抱怨道。
月長霽按住他的嘴,“這麽難受就別說話了。”心想隻要沒鬧大,作為敵國,南晉肯定更希望東炎這兩聖域鬧得越僵越好,哪會這麽快派人來?
說不定現在南晉的那些高境禦靈師正在不遠處看著好戲。
這樣幹等下去不是辦法,月長霽看著不斷有木劍呼嘯而過的車頂,眉心緊縮,現在該怎麽辦?
突然,一柄鋒利的大刀從她們的馬車外狠狠插了進來。
“小心!”
事發突然,為護住關煜三人,月長霽胳膊猝不及防被刺傷,她悶哼一聲,猛地抬頭。
“怎麽回事?!”蕭丞雪大驚。
沒等三人反應過來,大刀被抽出,再次胡亂往裏捅。
在噪雜混亂的環境中,後方隱約有呼喊聲傳來:“殿下,快回來……”
“我要殺了他們!”馬車外響起熟悉的少年聲音,帶著無盡的憤怒。
月長霽瞬間明白過來,眼角染上殺意,在那大刀第三次捅進時,她左手瞬間外化一把握住了刀刃。
“鏘”的一聲,白刃生生被她捏斷。
昨晚褚元康吃掉車戎給的解藥後,第一時間就下令出發追著簫丞衍他們而去。
他根本沒將昨晚其餘小國的傷亡放在心裏,他延渠的隊伍有三境禦靈師守護,在明白過來中毒很可能是天鄔那群人的手筆時,一再被怒氣衝昏頭腦的他,隻想殺掉月長霽簫丞衍幾人出氣。
經過一晚的追趕,終於看見了那兩輛熟悉馬車影子,誰知竟遇上了高境禦靈師交戰,所有人被困在此地。
褚元康不顧身邊護衛的阻攔,拔過大刀,趁亂連滾帶爬來到月長霽馬車邊就往裏亂捅。
此時的他已被壓製得無法站起,半個身體扒著馬車車輪,臉皮被強勁湧動的靈力震蕩出波紋。
他抽出大刀,正準備再捅,結果一看傻眼了。
怎麽隻剩一半了?
不管了,反正已經見了血,裏麵的人不死也傷。
褚元康正要原路往自己馬車方向爬,“嘩啦”的破碎聲在他耳邊炸裂響起,一隻鐵手破開他右側車廂木板,抓住了他的小腿。
不等他驚喊出聲,一股無法抗拒的大力將他往後猛拽。
腿骨斷裂的刹那,褚元康整個身體被甩出,好巧不巧柳湛此時再次發力,地麵被巨藤破出的數個大洞中,瞬間又爆衝出無數更粗壯的木藤。
“噗呲——”木藤當即洞穿了褚元康的肚子。
速度之快,力道之強,連血液都沒來得及飆出,眨眼他整個身體就被帶到空中。
隨後,一道小女孩悲痛的聲音響徹天際:“死人了!延渠九皇子死在了木藤上!”
現場有瞬間的安靜,柳湛攻勢一滯,同在場所有人一齊看向半空。
他操控的一條巨木藤上,一個衣著華貴的少年死魚一般癱垂在上麵,血液從他肚子上那觸目驚心的大洞邊緣沿著木藤流下,散落地麵。
空桑楠抓住機會趕緊咬他一口:“柳湛老賊!你竟真敢當眾殺人!”
下方頓時一陣騷動。
被堵在此地的無人敢惹六大聖域的人,但人都是怕死的,再加上都是些將要前往學宮的預備學子,千辛萬苦多日眼看離學宮隻“一步之遙”,卻被困在此地麵臨著成為炮灰的命運。
有人忍不住了,害怕又悲憤的開口:
“求二位大人放我等出城,我們不想死在這!”
隨後這樣的聲音越來越多:“我們隻想出城去往學宮,求二位大人高抬貴手!”
“好歹也是一國之皇子,就這樣被殺了,實在是無妄之災!”
“萬柳聖域無視規矩,當眾草菅人命……”
“閉嘴!”柳湛頓時慌了,他將木藤一甩,褚元康的屍體被扔遠,正好砸在了他自己的馬車上。
馬車散架,延渠眾人哭聲一片。
蕭承衍三人看著大喊之後飛快縮回馬車內的月長霽,腦子一片漿糊。
剛才都她幹些了什麽……
就在這時,一位身穿墨綠鎧甲的將領禦空飛來,“東炎真是好樣的,竟敢在我南晉駐地動手殺人,是想不顧規矩在休戰期開戰嗎!”
十三境撼天的威壓撲麵而來,空桑楠與柳湛皆被壓製住,路麵及半空中的巨藤木劍也很快消散。
來人正是南晉在代國的駐軍主將,陳霍。
陳霍落定,看著滿目狼藉的南主路,鷹一樣銳利的雙眼盯著柳湛這個始作俑者,“萬柳聖域的人?膽子可真夠大的,東炎王可知你在代國如此威風啊?”
提到東炎王,柳湛丟失的理智終於回來,這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中了空桑楠的圈套。
可令他匪夷所思的是,為什麽他的木藤會刺中那什麽九皇子?
明明他施法出招前特意避開了馬車和人,以他十一境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失手,莫非是有人在暗中配合空桑楠?
他正要向陳霍解釋,一道少年聲傳來:“湛領事,莫要再多言了。”
柳湛立馬噤聲。
月長霽沒理會仍處於震驚中的簫丞衍三人,好奇尋聲望去。
兩道幾乎重疊的車馬聲自東麵小道而來,越來越近。
很快,兩輛由數匹千裏良駒牽引,鑲金雕玉的楠木馬車停到了東炎士兵前方。
掛著“萬柳”二字的那輛馬車裏,剛才的少年聲音再次道:“陳將軍,今日之事多有得罪,我為我家湛領事的魯莽行事感到抱歉,南主路所有損壞我萬柳聖域願三倍賠償。”
柳湛臉色漲紅,卻是不敢吱聲了。
陳霍還沒說話,空桑楠卻道:“萬柳家的小少主,別隻是賠償陳將軍啊,你家領事對我出手的事又該如何算?”
“空桑楠,你別太過分!”柳湛怒道:“明明是你這老賊挑釁在先!”
“夠了!”少年厲聲喝止。
兩息的無聲後,少年對對麵馬車裏坐著的人和緩道:“少鈺公子,你想如何?”
陣陣微風吹過,兩人的馬車簾子被輕輕拂起,露出兩個少年的下半張臉。
一個雙唇緊抿,一個則唇角輕勾。
月長霽靠在殘破的車窗上,饒有趣味的托腮看戲。
“翎言小少主。”空桑少鈺帶笑的薄唇輕啟,清冷動聽的聲音道:“對楠領事出手的事倒是可以不計,隻是這後方遭受無妄之災的一眾預備學子,他們的損失不賠的話說不過去吧。”
說完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空桑少鈺側頭看向月長霽的方向,與她的目光對上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