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土蜂子可真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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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易的腮幫子被蜇了一下!
    逮到那隻土蜂的時候,蜂針還留在肉裏。
    撥出蜂針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感覺半邊臉都在發脹。
    “這它娘的治風濕也沒蜇對地方呀!”
    羅易自嘲了一句。
    心髒病和風濕病是東北長白山地區的地方病,坊傳拿土蜂子蜇一下受病的關節,就能治好風濕病。
    這事沒科學依據,不過要是被土蜂子蜇一下,倒是把疼痛轉移了。
    那疼痛感可比風濕痛厲害多了!
    在劇烈的疼痛來臨之前,羅易必須要先一步將之扼製。
    但等他采全蒲公英、馬齒莧、紫花地丁和黃芪等幾樣草藥之後,半邊臉就已經腫起老高。
    同時也疼的他齜牙咧嘴。
    “這土蜂子可真毒!”
    幾味草藥搗成泥敷在臉上,幾分鍾後才有所緩解。
    來到那個飛出一群土蜂的爛木筒旁邊,羅易先將提前卷好的旱煙拿出來點著,猛抽兩口,讓身上和周圍都布滿了旱煙味。
    這樣就不怕留守在蜂巢裏的土蜂衝過來了。
    接著,揚起手斧,哢哢兩下,就將那爛木筒子劈碎。
    剛才被蜇那一下子,采藥敷臉就花去了二十多分鍾時間。
    土蜂子出巢采蜜一般一個小時左右回峰巢一次,羅易必須要抓緊時間。
    如果等那些土蜂子飛回來,自己可能就要變馬蜂窩了!
    剖開爛樹筒子之後,留守的土蜂在蜂巢上端飛繞,但因為羅易身上的旱煙味和嘴裏冒出的煙而不敢靠近。
    即便如此,羅易也要速戰速決。
    土蜂巢多數呈圓盤狀和葫蘆狀,爛木筒子裏的則並不規則,一般由樹筒裏的空間形狀來決定。
    麵前的土蜂巢都集中在爛木筒中間偏下,隻有上下三層。
    每一層都是密密麻麻的灰褐色蜂巢,上邊是密密麻麻的白色蜂蛹,看起來雖讓人頭麻,卻因其美味而讓人興奮。
    羅易用手斧將蜂巢和爛樹筒底部銜接處砍斷,再將蜂巢拿在手裏晃動幾下,避免留守土蜂沾在上邊,再快速將其裝進蛇皮袋子裏。
    反複幾次,一個土蜂窩就被一鍋端了!
    蛇皮袋子口一紮,掄起來扛在肩上快速撤離。
    在撤離的時候,羅易竟發現所經過的灌木叢上,刮著些動物的毛發。
    捏起來一小撮看了看。
    “居然是野兔毛!”
    為了適應季節變化,野兔一般都會在三到五月間退毛。
    灌木叢上的毛發一撮一撮的很是顯眼,看樣子這一帶的野兔還不少。
    再往前走幾十米遠的灌木叢上,都有零星的野兔毛。
    “回頭得把那些野兔給逮了!”
    羅易自語一句,便快步離開。
    回到大杠山腳下窩棚處時,臉上的火辣疼痛感已經消失,但消腫恐怕還要個把小時。
    羅易也沒在意這些。
    將割回來的蜂巢從蛇皮袋子裏拿出來,先將蜂蛹用木棍做的筷子一個個夾出來。
    半個來小時的功夫,足足夾出一斤多蜂蛹。
    生吃一個,還甜絲絲的。
    不過這東西最好是做熟了再吃。
    “先割蜜!”
    土蜂蜜相對比較濃稠,而且跟蜂蛹同巢,其中還混雜著蜂王漿和花粉。
    當然,這個季節采土蜂蜜,裏麵也難免會有些蜂蛹殘渣。
    不過這對羅易來說並不打緊,兩層蚊帳布就能解決。
    割了蜂巢等蜜流盡這期間,羅易簡單吃了個午飯。
    黃昏時分,就已經將熬的藥汁做成了藥丸。
    總共製了半個月的藥丸。
    草藥原料足,劑量大,半個月的時間,足夠讓牛大壯恢複正常聽力。
    再割兩塊獾子肉,裝一網兜蝲蛄和山菜,全部裝進破麻袋裏,拎著出了大杠山直奔萬吉村牛大壯家。
    這年代的東北農村基本都是獨門獨院,跟鎮上那些工人的工房不同,鄰居之間相隔大都十幾米遠。
    羅易去牛大壯家,路上也並沒遇到什麽人。
    為了節省用電,村民們大都在這個時間趁著天亮把晚飯吃了。
    再加上沒什麽電子設備,天黑之前就早早上炕睡覺。
    羅易剛進了牛家院子,就聽到從裏麵傳出吵嚷聲。
    “你個小癟犢子吹牛逼一個頂倆,說還槍的時候帶倆野雞,野雞呢?”
    “我就知道你個沒爹沒媽滴玩意不著個調,昨天你跪我麵前的時候說啥了?”
    “打不著野雞,就拿你這破房子頂!”
    這是村裏獵人老劉的聲音。
    原來牛大壯昨天為了去樹林裏救羅易,從老劉手裏借槍的時候應承了這麽個事。
    可老劉也太不叫個東西了,盡戳人家肺管子說話。
    牛大壯本就無父無母無依靠,村裏人欺負他毫無忌憚。
    而老劉明知道他耳朵聾根本就打不到野雞,為了霸占牛家房子而借槍,實在無恥!
    牛大壯的情深義重,讓羅易忍不住鼻子發酸。
    既然我重生而來,這一世就絕不會讓這樣的好兄弟再受人欺負。
    思量於此,羅易推開房門。
    “老劉頭,你還有心思擱這琢磨野雞呢?你心可真大!”
    “哎喲,這不咱村老盲流子小羅嗎?我倆滴事跟你啥關係?”
    老劉是村裏老獵戶,向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更別提羅易這個盲流了。
    “羅……易……你……”
    牛大壯一臉緊張。
    羅易拍拍他肩膀,給了一個安慰的眼神。
    轉身又對老劉說道:“嗬嗬,那倒是沒關係,但我給你講個故事。”
    “說咱村有個人,他槍裏沒子彈,但他瞄準了樹上的野雞,砰地打了一槍,那野雞就被打死了,老劉你經驗多,你說這是咋回事?”
    “沒子彈還能打著野雞?那指定是別人放的槍!”
    “哎喲,老劉你這不是心裏明鏡嗎?”
    “你啥意思?”
    “我聽說你老婆上月生了,現在正在娘家坐月子,眼瞅要辦滿月了,你不去瞅瞅?”
    這句話,讓老劉似乎反應了過來,臉色頓時大變!
    羅易知道,老劉頭四十多歲,先後娶了四個老婆都沒兒女。
    直到娶這第五個老婆卻懷了生了,還是個大胖小子。
    “哦對了老劉,你前前前妻,就是那個嫁去小崗林場那個叫王紅梅的,現在都生仨孩子了。”
    “還有你前妻,姓孫那個,改嫁後生了一對雙!”
    一對雙是東北對雙胞胎的叫法。
    羅易此時心道:我這麽提示,你還聽不明白?
    老劉哪裏會聽不明白!
    “你個臭盲流子少擱那胡謅八扯!”
    一張老臉頓時像吃了屎一樣難看,兩眼噴火,咬牙捏拳渾身僵硬。
    恨恨瞪了羅易一眼,轉身就向外走。
    “這就走啊老劉?”
    “提醒你一句哎,要是再打牛大壯房子的主意,你老劉頭槍裏沒子彈的事,可就要全村都知道了!”
    羅易朝著老劉的背影喊了一句。
    牛大壯並不知道兩人說了些什麽,對老劉的快速離開很是疑惑。
    “大壯,放心吧,有哥在,以後誰也不能欺負你!”
    羅易拍了拍牛大壯的肩膀,心裏在做著一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