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妤太感動了，這個錄音對她來說太重要了。
    桑妤抱了一下保潔阿姨：“謝謝你，阿姨，你放心吧，如果他能走，那就是最好的，不能的話，我們就一起走。”
    保潔阿姨拍了拍她的後背：“不，我們要搞定他，我們不走，讓他走。”
    桑妤非常認同她的觀點：“對，讓他走。”
    另外一邊，黃誌華一進去方瑞的辦公室，就小聲說道：“你是怎麽回事，貪習慣了是吧，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你想貪就差不多一點，別讓上麵發現，你知道這一次是誰讓我來調查的嗎？是沈總，沈總！”
    方瑞的腿一下子就軟了：“大舅，你可要幫我啊，我，我不能離開這裏。”
    黃誌華在他的房間裏麵走來走去：“你倒是可以，讓那些員工都為你說話，但是這個舉報信已經到了沈總那裏，你讓我怎麽辦？”
    方瑞想著辦法，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不讓桑妤離開，提成的話，我到下個月發工資就給她，你看可以嗎？”
    “沒那麽簡單，沈總都親自關注這件事了，隻怕他是察覺到之前咱們做的那些事了。”
    方瑞的腿更軟了：“大舅，那些事可都是咱們一起做的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黃誌華看向他：“我不是不想管你，隻怕這一次我連自己都保不住。”
    “怎麽保不住呢？讓你來調查，就證明相信你啊！”
    黃誌華的眉頭皺得很緊，是這麽回事嗎？
    他其實是沒資格見沈總的，別看他是虞城區域總經理，但是沈家的產業做得特別好，虞城隻是華北的一部分，他上麵還有華北區域的總經理，去上麵見沈墨瑾的，那都是大片區域的總經理，因為虞城算是華國非常發達的城市，所以單獨用了一個總經理，其他都是按省份來的。
    這一次也是有人給他通了信，他才知道怎麽回事，也明白要怎麽做。
    方瑞見黃誌華不說話，心裏一點兒底兒都沒有。
    “大舅，你倒是說句話啊，你這樣我心裏很難受。”
    黃誌華看向他，無比認真地說道：“方瑞，這一次肯定是有一個人要走了。”
    方瑞聽明白什麽了，趕緊握著他的手：“大舅，我不能走啊，姥姥和姥爺很早就不在了，是我媽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到大的，我要是沒了這份工作，就等於什麽都沒有了，我媽那身體，還有我媽性格，大舅……”
    黃誌華開導他：“難不成你想讓我走嗎？我要是走了，誰護著你，我要是走了，連你也能查到，到時候就是咱們兩個都走，你是希望這樣嗎？”
    方瑞再一次哀求著：“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大舅，你那麽厲害，肯定能想到的，趕緊想想啊！”
    他們根本不知道，外麵沈墨瑾就站在門口，並且錄下了所有的錄音。
    桑妤拿到錄音之後，就去找黃誌華，問了一下同事，沒人理她。
    桑妤也不意外，這些人一開始因為她是新人欺生，後來她也不知道怎麽得罪薑瑩了，大家都聽薑瑩的話，不理她，再然後，她就拿下了所有人都拿不到的單子，大家開始排擠她。
    桑妤準備自己找。
    在方瑞的辦公室門口，她先是看到了沈墨瑾，他站在那，像是在偷聽。
    桑妤留個心眼，走到他跟前才小聲地叫了一聲：“師父。”
    沈墨瑾下意識聽裏麵的動靜。
    桑妤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裏麵還是聽到了。
    方瑞和黃誌華一起走出來。
    黃誌華在看到沈墨瑾的時候，被他全身上下那種說不出的上位者氣息給震了一下。
    “這位是……”
    方瑞鎮定下來，介紹著：“這是沈墨瑾，4s店的員工。”
    “沈墨瑾？”
    黃誌華詫異。
    居然姓沈。
    黃誌華與沈墨瑾的四目相對，是店裏麵的一個員工，為什麽氣場會那麽強？
    桑妤哪裏知道黃誌華心裏想什麽，直接將自己從保潔阿姨那邊拿到的錄音放了出來。
    “黃總，我想給你聽一下這個。”
    是當天的錄音。
    方瑞的一張臉慘白慘白的。
    黃誌華看向了方瑞，方瑞想解釋，但是想到黃誌華的那些話，最終低下了頭。
    “我還有證人。”
    桑妤看向那邊的保潔阿姨。
    保潔阿姨站出來，對黃誌華說道：“沒錯，那天我親耳聽到方經理對桑妤說了這種話。”
    黃誌華再度看向方瑞，方瑞低頭說道：“我承認，確實是我的錯，黃總，我引咎辭職。”
    桑妤錯愕。
    雖然人證物證俱在，但按照方瑞不要臉的功夫，恐怕也能拖一拖，沒想到方瑞居然承認了。
    連保潔阿姨都沒有想到。
    黃誌華看向桑妤：“真是抱歉，公司裏麵竟然出現了這樣的人，你放心，上麵肯定會嚴肅處理這個問題，一定會將屬於你的提成打到你的賬戶上麵。”
    桑妤不但沒有開心，怎麽感覺黃誌華還在威脅自己呢？
    黃誌華帶著方瑞離開。
    路上，黃誌華再次問道：“那個沈墨瑾是誰？”
    “就是公司新來的一個員工，怎麽了？”
    黃誌華擰著眉頭：“他姓沈。”
    方瑞不覺得怎麽樣：“這個世界上姓沈的有好幾百萬人，有什麽？”
    黃誌華看向方瑞，歎了一口氣，也不怪自己的大外甥栽了，腦袋裏麵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罷了，他自己回去想想辦法吧。
    黃誌華回到了公司，見到了華北地區的總經理，跟對方匯報了一下，順便還問了一句：
    “鄭總，您知道咱們總裁的名字是什麽嗎？”
    鄭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沈總的名字也是你能問的嗎？”
    黃誌華趕緊點頭哈腰，說著抱歉，然後走了出去。
    不是他懷疑那個沈墨瑾，而是沈墨瑾就算不是沈總，也很擔心他跟沈家脫不了幹係。
    以往下麵不是沒有送舉報信來，但是基本上都被擋回去，他調查過桑妤的背景，根本不像是有人幫忙的樣子，所以他才會懷疑沈墨瑾。
    當然，他也不會跟鄭總說的。
    他得想辦法得到沈總的一些消息，如果真的是沈家上麵派了人在下麵，那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
    想了想，他拿起手機打給了金震：“金總，我跟你說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