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章 我生病了,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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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陌醒來時已經傍晚。
落日的餘暉透過紗簾灑在他身上,他的臉被切割得半明半暗。
秦陌拂掉了身上的毛毯,按了按太陽穴撐著牆壁站起來。
房間已經收拾幹淨了,隻是梳妝台上的化妝品少了許多。
他望著空蕩蕩的桌子發了會兒呆這才出去。
梁慕昕坐在客廳看短劇,我記得她以前喜歡看愛情劇,反倒是我喜歡看破案的,每次投屏到了恐怖的地方,她總會捂著眼睛嬌氣地說她怕,後來我再也不在客廳看了。
這段時間她卻一直看破案的,開始怕秦陌知道,總是在自己房間看,沒想到今天居然投了屏。
“昕昕。”秦陌站在過道處,臉上閃過訝異之情,他似乎忘了下去發生的事。
“哥哥。”梁慕昕笑著轉身,“你醒了啊,快過來。”
她知道秦陌想問什麽,沒等他開口,便解釋道:“哥哥,我敢看偵探片了噯,以後嫂子喜歡的事,我都會去嚐試。”
我正打算看好戲呢,不愧是梁慕昕,做任何事情都能圓回去,順帶搏了一波同情。
“昕昕,你就是你,沒必要學她,下午你是不是回來過?”秦陌果然不記得了。
“嗯啊,哥哥當時喝醉了,我們想把你扶到床上睡覺,你不肯。”梁慕昕臉唰地紅了,“哥哥,你忘了?”
“忘了什麽?我記得你告訴我最近有人看到過淺淺。”秦陌滿腦子裏隻有我。
“嗯,哥哥,我們去書房說。”梁慕昕忍著失落和秦陌說起了我。
知道秦陌聽不得那樣的謊話,梁慕昕先打了個預防針,讓他別激動。
沒有酒精的刺激,秦陌冷靜了許多,但即使沒發瘋,依然吼了起來。
類似的話我又聽了一遍。
隻是這次梁慕昕說有她,秦陌無動於衷,非要去會所。
他力氣很大,梁慕昕根本攔不住,隻能裝病,坐在地上喊疼。
陸夏薇回來得及時,看到鬧騰的兒子脫口而出:“小陌,別作了,你的身體受不了。”
她埋下頭。
秦陌一頭霧水:“什……什麽意思?”
最近他聽多了無厘頭的話,都要以為自己太過思念我,而出現幻覺了:“媽,你們說的話我怎麽不懂了?是不是我想淺淺想出心理問題了?”
“你知道了?”陸夏薇一聽到心就自動靠上心髒腫瘤,“也不是沒辦法,我已經聯係了京城的專家,正想著怎麽讓你過去檢查呢,你知道了更好,我們明天就去。”
“江城沒有心理診所嗎?”秦陌想的是自己得了抑鬱症,或者妄想症之類的。
“心理診所看不了你的病。”
兩個人聊了會兒,秦陌癱在地上,好半天沒緩過來。
心髒腫瘤?換心?梁慕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可能的,哥哥身體這麽好。”
陸夏薇強忍著眼淚,此刻她必須做個堅強的母親:“換心隻是最後的辦法,醫生說了疑似腫瘤,也許隻是一道陰影,看起來像,我們盡快起程。”
我坐在沙發上,甩著小腿。
晚上,所有人心事重重,待在各自房間。
秦陌給我發消息:“淺淺,我生病了,很嚴重。”
以前哪怕秦陌牙疼,我都緊張得不行。
他覺得他心髒出問題了,我再生氣都會出現。
可我還是沒回複。
秦陌意識到不對勁。
他給照顧我的護工打電話,護工也把他拉黑了。
秦陌熬到天亮,準備去醫院看看,被梁慕昕和陸夏薇攔住。
“小陌,我好不容易預約到專家號,機票都買好了,下午兩點,我們必須趕到京都醫院。”陸夏薇拖了不少關係。
“我要去找淺淺。”
“哥哥,嫂子好好的,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什麽事,以前她最心疼你的身體了,如果知道你不乖乖看病,她會更生氣的。”梁慕昕最懂秦陌的心理。
她挽著秦陌的胳膊:“我朋友那邊也有頭緒了,皇城那張照片,嫂子當時看上去挺開心的,不像被綁架或者威脅。”
在兩個人的勸說下,秦陌答應先去京都。
我對他的檢查結果不感興趣,所以沒跟著過去,而是回了寧家老宅。
不過一天時間,陳子怡已經在我家屋前屋後裝上了監控。
我媽將我的手機開機,播放我生前的視頻,我看到她笑中帶淚,很快,屏幕上跳出幾條未讀消息提醒。
發消息的人正是秦陌。
看第一條消息時,我媽差點把老宅的定位發送出去,但看到後麵,秦陌因為沒收到我的回複又詆毀我,我媽最終刪了未發的消息。
陳子怡今天休息,在旁邊陪著我媽:“阿姨,不管秦陌說什麽,都別信,今天天好,我帶你出去散散心。”
我媽剛出村子,就被攔住。
“你們想幹什麽?”陳子怡擋在前麵,“這裏人很多,我大喊一聲,你們就死定了。”
男人摸了把鼻子:“人很多?我怎麽聽說都是留守老人,識相點把寧時淺的手機交出來。”
那是我留給我媽唯一的念想,即使裏麵沒有梁慕昕約我的證據,她也不會交出去。
可那人來勢洶洶,我擔心我媽的安危,幾條消息證明不了什麽,我希望我媽給他。
“我已經報警了,你們一個都跑不了。”陳子怡雙腿顫抖,聲音卻喊得很大。
那人笑了:“你們等得到警察到嗎?兄弟們,搶!”
我閉上眼睛不敢看,此刻隻能祈禱有人能幫幫她們。
車子的喇叭聲響起,一輛賓利直衝衝駛過來。
那人忙著躲閃摔在路邊。
眼看著我媽快被撞上了,車子急刹車,地上塵煙滾滾,車停了下來。
司機下車,揪起搶東西的人,用自己的皮帶綁住他,掛在車門上。
我媽和子怡感激地抬頭,發現是陸昱安。
“陸先生,是你,謝謝。”子怡謝過他。
“我回去後越想越不放心,早上便決定來將你們帶到安全的地方,沒想到差點來晚了。”陸昱安跟我媽說了自己的懷疑。
我媽和子怡終於信了,隨陸昱安離開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