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我願意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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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願意懺悔,把我這條命賠給淺淺都行。”聽到我媽答應,秦陌一臉高興。
“別叫我媽,受不起。”我媽和秦陌保持距離。
“命賠給寧時淺?跪著懺什麽悔?我同意了嗎?”陸夏薇來得真及時。
我巴不得秦陌別過去。
“小陌,我就回去了一會兒,你居然偷偷出院,還被當賊打了,你是不是缺根筋?”陸夏薇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昕昕,現在開始你幫我二十四小時盯著他,我倒要看看他還敢去哪裏,他要不吃不喝,直接綁起來輸營養液。”
“媽,我就看一眼。”秦陌哀求。
“不行,你小舅厲害,我拿他沒辦法,你出了這裏我沒法保護你,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看誰敢動你。”陸夏薇陰陽怪氣道,“有些人完全沒良心,不知道當年命是誰救的,沒有我兒子,她能多活一年?”
我在時候,我媽不敢跟陸夏薇正麵起衝突,她說我說要在人家過日子的,如果她跟他們鬧,怕他們私底下欺負我。
所以不管陸夏薇怎麽說她,她都忍著,我一直都是她的軟肋。
現在我死了,我媽再也不用看她的臉色。
我媽衝上去,把她摁在牆上,撕著她的嘴角說:“救淺淺的不是梁慕昕,淺淺是被你們害死的。”
我從沒見我媽對誰動過手,她這一生跟誰都客客氣氣的,甚至連罵人的話都不會說。
她心裏得積攢了多少怨恨,才會在這一刻爆發出來,而這些都是因為我。
秦陌和陸昱安不約而同驚呆了。
直到陸夏薇尖叫,並用手去扯我媽的頭發,陸昱安才上前分開她們。
我媽被帶出了醫院。
陸夏薇還想追上去打,被秦陌拉住。
回到車上,我媽一直撫著自己的心口說:“氣死了。”
“阿姨,你沒受傷吧。”陸昱安上下打量著她。
“沒有,說起來陸夏薇是你姐,你沒幫她,她以後會不會為難你?”這個時候我媽居然擔心秦陌的處境。
“其實,她不是我親姐。”陸昱安嘴唇一張一翕,思考了片刻說。
“啊?”
“以後再說,阿姨,我先送你回去,這裏不安全。”陸昱安幫我媽係上安全帶,確認後麵沒人跟著,開車離開。
挨了打卻沒還上手的陸夏薇在醫院裏哭得稀裏嘩啦,她爭強好勝了一輩子,沒想到今天在所有人麵前被我媽揍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圍觀的人竊竊私語,我從那些人的話裏聽出,沒有一個人指責我媽,都說陸夏薇肯定是個惡婆婆,人家女兒都沒了,她還那麽說。
“阿姨,別哭了,很多人看笑話。”梁慕昕將門關上。
“哥哥,你勸勸阿姨呢?她心裏得多委屈呀。”見秦陌麵無表情地坐著,梁慕昕拉了拉他的衣袖。
“昕昕,媽說救淺淺的不是你,什麽意思?”秦陌一直在琢磨我媽的話。
梁慕昕眸子裏閃過驚慌失措,她手捏著衣角,很快想到理由:“哥哥,寧媽媽隻是想找個安慰,嫂子因為救我而死聽上去多偉大啊,以後還能說我們欠她一條人命,理所當然地索要賠償,如果承認是我們先救了嫂子的命,嫂子不就死得沒價值了嗎?”
“對,本就孤兒寡母,現在就剩寡母,她哪有生存的能力,最後得從我們家撈點過去。”陸夏薇一口一個肯定。
別說她,我都要被梁慕昕說服了,我爸去世後,留下的錢隻夠買套房子,我媽年輕的時候一直跟我爸創業,寧家公司沒了,我媽也沒了工作。
為了能照顧我,她隻能打點零工,我結婚後,會偷偷給她塞錢,但她從來都舍不得用,說給我攢著,當然這些秦家人並不知道。
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不對等,我以為隻要我足夠愛秦陌,就能跨越我們經濟上的懸殊,事實證明我錯了。
“淺淺她們從沒主動開口問我要過一分錢。”秦陌幫我辯解。
得到的卻是陸夏薇的冷眼:“哼!你主動給那麽多,她們哪有開口的機會?”
“秦陌,我醜話說在前頭,以前寧時淺是秦家的兒媳婦,走出去不能太寒酸,不然顯得我們好像苛刻她似的,你給她錢、給她買奢侈品我都睜隻眼閉隻眼,但以後,你若敢給她媽一分錢,別怪我什麽都不留給你。”陸夏薇居然用家產威脅她唯一的兒子。
“回去了,真是鬧心。”陸夏薇沒再給秦陌說話的機會,叮囑護工和梁慕昕輪流盯著他後便回去了。
秦陌不是貪財的人,他的誌向不在做生意上,和陸夏薇完全不同,至少我生前是這樣的感覺,所以,用錢拿捏不了秦陌。
隻是我不確定,那時他不在於經濟會不會也是裝的。
果然,秦陌沒再折騰。
他老老實實躺在病床上,配合醫生做各種檢查。
我看到梁慕昕給陸夏薇發消息:阿姨,哥哥挺聽話的。
陸夏薇回道:什麽能比繼承家產重要?
梁慕昕匯報完情況,提著晚飯過來,她扶秦陌坐起來:“哥哥,今天就吃點食堂的飯菜吧,明天我從家裏給你帶。”
“哥哥,張嘴,我喂你。”
我坐在窗戶上,翻著白眼,秦陌殘廢了嗎?吃飯要喂。
可秦陌居然張開嘴,梁慕昕照顧孩子似的,吹吹、喂喂、擦擦……
還好看多了,我已經慢慢適應了他們的惡心行為。
“飽了。”秦陌吃了幾口說。
“哥哥,那我去給你端點水來,把身上擦一下,換件幹淨的衣服。”梁慕昕還要伺候秦陌洗澡?
“不用,我困了,昕昕讓護工回去吧,我隻要你陪著。”
“好,哥哥,今天讓我睡在你旁邊吧,就像小時候一樣。”能和自己惦記的人單獨過夜,梁慕昕求之不得。
“昕昕,我嘴裏很苦,還記得以前我們最愛喝的奶茶嗎?那家店還在,算了,離得太遠了,你去買我不放心。”秦陌接著說
“哥哥,你說暮雪嗎?原來你記得,一點不遠,我這就去。”梁慕昕最近看多了暴躁的秦陌,他忽然這麽溫柔,還跟自己回憶過去,別說買杯奶茶,我估計這會兒讓她去死都願意。
梁慕昕走了,秦陌趴在窗戶上,等到車開走,他穿上衣服,從病房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