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嬌容激動難抑。
    “望弟成龍”的開心，揚眉吐氣的興奮。
    李正山也很開心和得意。
    “大頭，柱子，頭兒上次說了請你們吃酒是不是？今晚就去！不對，今晚不行，今晚我得早些回家，為我那秀才小舅子慶祝！哈哈哈哈……”
    “頭兒，別笑了，回去再笑吧，快來站崗，大人們都出來了！”
    “哦哦哦！”
    李文正連忙跟洛嬌容姐弟倆打了個招呼，咧著嘴擠出了人群。
    “王嬸，王嬸！紅包呢？你那二兩銀子紅包呢？快給你家子君侄兒秀才紅包啊！”
    洛嬌容還在得瑟地拉著王嬸索要紅包。
    王嬸羞愧滿麵，無地自容，慌忙捂著腦袋翻著白眼道：“哎吆！哎吆！頭好暈，老毛病又犯了，要回家吃藥了！聽不見，我什麽都聽不見……”
    說罷，用力掰開洛嬌容的手，慌忙捂著臉和腦袋，落荒而逃。
    洛嬌容叉著腰，在人群中笑的格外放肆。
    這時，蓋著府衙印章的秀才銘牌，也已經加速製好，開始發放到每個人的手中。
    知府徐鬆文親自發放，挨個勉勵了一番。
    洛子君領到象征身份的秀才銘牌後，便被姐姐拉著，跟著姐姐趾高氣揚的腳步離開了。
    “姐姐，你先回去吧，我去藥店幫忙？”
    “還去什麽藥店？你現在是秀才了！好好在家讀書，一個月後還要考院試呢！你不想進入書院嗎？”
    洛嬌容很是奇怪地看著他。
    這孩子，都已經是讀書人秀才呢，竟然還想著要去做那粗活，讀書讀傻了嗎？
    “我答應過師父的。況且，我們不能忘恩負義，當初姐姐求師父收我為徒時，可是好話說盡，現在我一考上秀才就走人，實在說不過去。”
    洛嬌容很認真地看了他一會兒人，突然問道：“子君，老實告訴姐姐，你是不是看上店裏那女孩了？”
    洛子君連忙搖頭。
    洛嬌容臉上露出了笑容，悄聲道：“那女孩的確長的漂亮，臉蛋兒，身材，皮膚，比那孫家小姐不知道要強了多少倍。而且人家胸也大，屁股也翹，以後肯定很好生養。當初姐姐沒敢多想，是因為咱們有求於人，寄人籬下，怕對方誤會咱家覬覦他們的藥店。現在不同了，你已經考上秀才了，若是喜歡，姐姐明日就去幫你提親！”
    洛子君哭笑不得：“當然不是，我就當她是師姐而已。”
    洛嬌容眨了眨眼睛道：“真的？那你昨晚做夢時，怎麽腿裏夾著被子，嘴裏在說，‘師姐，你胸好大’？”
    洛子君：“……”
    “哈哈，姐姐跟你開玩笑的，去吧去吧，咱們的確不能像孫家那般忘恩負義。你也大了，這種事情還是你自己做主吧。”
    洛嬌容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似乎怕他尷尬，擺擺手就笑著走了。
    洛子君臉頰發燙。
    昨晚真的說夢話了？真的那般說了？
    不可能啊。
    他現在對女人的免疫力，不說有十成功力，九成九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姐姐應該是開玩笑的。
    他這般安慰自己，去了藥店。
    一進店，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飄到了櫃台上。
    蘇清靈穿著一件灰白衣裙彎腰翹臀趴在那裏，胸前的高聳驕傲地擺放在桌上，手拄下巴，似乎正在發呆。
    那模樣，那神態，那姿勢，又俏麗，又嫻靜，又誘人。
    蘇清靈似乎捕捉到了他的目光，正要說話時，洛子君立刻先發製人：“師姐，你以後能不能注意點？每次進來就看到你把胸放在櫃台上展覽，人家客人進來看到多不好。”
    誰知蘇清靈竟麵無表情地道：“隻有你進來時我才這樣。”
    洛子君：“？？？為何？”
    蘇清靈冷冷地道：“因為爺爺之前說每月給你八十文錢，我說五十文就夠了，剩下三十文，就讓你每天看我胸，一天一文。”
    洛子君：“……”
    “反正你也隻能幹看著著急，我還能省下三十文錢，多劃算！”
    蘇清靈伸出蔥白的纖指撥弄著算盤，似乎有些得意，那鬢角的一縷發絲垂在紅紅的嘴角，看著格外誘人。
    洛子君無言以對。
    “那個，師父呢？又出去了？”
    他隻得轉移話題。
    蘇清靈低頭撥弄著算盤，沒有再理睬他。
    “那我去看書了。”
    洛子君去了裏麵。
    上次蘇別送來的一些書，還是有很多知識點的。
    對於院試應該有用。
    “你是不是沒考上？”
    這時，蘇清靈走過來問道。
    洛子君抬起頭道：“什麽沒考上？”
    蘇清靈道：“秀才啊，你今日不是去考秀才了嗎？”
    “你怎麽知道我沒考上？”
    “你若是考上了，今日可不會過來，應該回家慶祝才對，不是嗎？”
    蘇清靈篤定地道。
    洛子君決定逗逗她，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蘇清靈看著他的臉色，冷哼一聲道：“我就說了，你不是讀書的料。你來學醫，就該認真學醫，突然又想去考秀才，你當秀才是那麽好考的？人家都是從小讀書，才敢去考的，你呢？才讀了幾天書？”
    洛子君依舊沒有說話。
    蘇清靈又看了他幾眼，在他麵前坐下，高聳的雙峰又擺放在了桌上，很大方地道：“看你這麽傷心，今日就讓你光明正大看會兒吧。”
    洛子君嘴角抽搐了一下，竟鬼使神差地道：“能不能再看看腳？”
    剛說完，他便想扇自己嘴巴子。
    這嘴竟然不聽使喚了？是有自己的意識了麽？
    蘇清靈聞言一怔，隨即眯了眯眸子：“看腳？”
    洛子君正要說“我開玩笑”的，誰知蘇清靈卻突然道：“那你低頭吧。”
    洛子君低頭看去。
    “啊！”
    一聲慘叫。
    他捂住了眼睛。
    蘇清靈冷著臉，握著拳頭，冷冷地道：“讓你色！”
    說完，她起身去了前台，沒再理睬他。
    快到傍晚時。
    蘇別手裏搖著折扇，滿臉笑容地來到店裏，一進店就拱手祝賀：“恭喜恭喜！恭喜洛老弟今日考上了秀才，我就說嘛，以洛老弟的才華，這秀才之名還不是手到擒來？”
    正在櫃台撥弄著算盤的蘇清靈一聽，立刻轉頭看向了某人。
    洛子君裝作沒看到她的目光，連忙請這位蘇公子就坐，奉上茶水，準備打聽一下書院的事情。
    同時，旁敲側擊問了一下許仙的近況。
    聽到許仙最近身邊並沒有什麽漂亮的女子，他方鬆了一口氣。
    “這臨安城內有三座書院，內城一座，外城兩座。我們住在外城，自然是要上外城的書院。外城的書院一個叫臨風書院，一個叫西湖書院。”
    “兩座書院各有長短，招收學子都非常嚴格。不過如果是女子，會識字寫字，花點錢，就能進去上學。男子則需要經過院試，或者有極大的名氣，被破格錄取……”
    蘇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講著。
    洛子君則很認真地聽著。
    蘇清靈拄著下巴，坐在櫃台後麵發呆，蔥白纖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桌上算盤，思緒不知道已經飛到了哪裏。
    胸前那雙傲人的高聳，則已經隱藏在了櫃台下麵。
    這時，蘇別偷偷瞥了她一眼，突然低聲道：“洛老弟，向你打聽件事。”
    洛子君道：“蘇兄請說。”
    蘇別壓低聲音道：“這位蘇姑娘，可有相好了？或者可有婚約了？”
    洛子君沒有立刻回答。
    蘇別幹笑一聲，道：“我有個朋友，對這位蘇姑娘一見鍾情，所以……嘿嘿，拜托我來打聽一下。”
    無中生友嗎？
    洛子君直接揭穿道：“蘇兄那個朋友，不會就是蘇兄你自己吧？”
    蘇別嘿嘿一笑，搓著手道：“還請洛老弟幫幫忙。”
    洛子君正要說話時，櫃台上的算盤突然“劈裏啪啦”地打了起來，接著，蘇清靈冰冷冷的聲音傳來：“我們要關門了。”
    這是在趕人了。
    蘇別隻得尷尬一笑，站了起來，拱手告辭。
    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又轉身道：“對了洛老弟，差點忘記正事了。三天後，在西湖上會有一場文會，我準備邀請洛老弟去參加，認識一下其他朋友。還有，許仙許兄也會去。”
    此話一出，洛子君心頭一喜，連忙道：“在下一定去。”
    西湖？許仙？
    嘖嘖，到時候該不會就要遇到白娘子和小青吧？
    “那說好了，洛老弟，三日後傍晚，我在西湖斷橋邊等你，不見不散。”
    蘇別又偷看了櫃台裏的少女一眼，揮手告辭。
    洛子君送出了店，站在門口，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白娘子若是這麽早出現，隻怕此事難辦啊。
    正在他準備轉身回店裏時，身後的木門突然“啪”地一聲關上，並且還上了插栓。
    洛子君一愣：“喂，師姐，你幹嘛？”
    屋裏沒人回應。
    洛子君又等了一會兒，嘟嚷了幾句，準備回家。
    這時，裏麵突然傳來了蘇清靈冷冰冰的聲音：“秀才老爺，慢走。”
    洛子君隻得對著裏麵道：“師姐，我剛剛就是想逗逗你的，沒有別的意思，我給你道歉。”
    “可不敢，你現在可是秀才老爺呢。”
    “你還是秀才老爺的師姐呢，秀才老爺在你麵前屁都不是！”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屋門突然又打開。
    蘇清靈高挑靚麗，俏生生地站在門裏，冷冷地看著他道：“那你進來，讓我掐一下屁股。”
    洛子君：“……”
    “怎麽，不願意嗎？”
    “師姐，那我可以也掐一下你的屁股嗎？”
    “嗬，你試試？”
    又不是沒試過！
    洛子君抬腳進了屋。
    蘇清靈立刻一把掐在了他的屁股上，雙眸冷冽地瞪著他道：“你若是敢還手，我，啊——”
    洛子君毫不猶豫，也立刻一把掐在了她的屁股上。
    “洛子君！你竟敢……我掐死你！”
    “師姐！你竟敢……我也掐死你！”
    “啊……”
    兩人異口同聲地發出了慘叫聲。
    為了不影響街坊鄰居和藥店名譽，兩人甚至一起伸手關了門，然後繼續互掐。
    屋裏不時傳來男女不和諧的聲音。
    蘇大方背著藥箱回來時，屋門正好打開，洛子君捂著屁股，一瘸一拐地從屋裏出來。
    蘇清靈則捂著屁股，秀發淩亂地趴在櫃台上呻吟。
    “師父，師姐掐我屁股！”
    洛子君立刻率先告狀，還把屁股扭過去給他看：“您看，都掐流血了，褲子都紅了。”
    那丫頭的指甲是真的尖啊。
    蘇清靈則在裏麵捂著屁股“嘶嘶”地道：“爺爺，打死他。”
    蘇大方看著兩人的姿勢，嘴角抽搐了一下，擺手道：“你們繼續，我先回去了。”
    說罷，連店都不進，直接背著藥箱轉身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