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再見許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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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朝陽剛剛升起,洛子君已經起了床。
    打開窗戶,神清氣爽。
    雖然昨晚隻睡了一個多時辰,但此刻卻沒有半分困意,反而覺得精神異常充沛,渾身充滿了力量。
    練武果然有好處!
    小院裏,陽光明媚,麻雀在枝頭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小環起來的更早,正蹲在小院裏洗著衣服。
    姐姐已經做好了早飯。
    而姐夫,早出晚歸,這個時候,早就去衙門報道了。
    洛子君吃完早飯,便準備離開。
    臨走前,洛嬌容塞給了他三兩碎銀,叮囑道:“第一次去書院,肯定會遇到一些朋友,請他們吃頓飯,認識一下。到時候在書院裏遇到事情了,也好有個幫助。”
    洛子君看著手裏的碎銀,又看著姐姐慈愛的眼神,心頭忽地湧起一股久違的感情。
    他知曉這些碎銀,是姐姐好久才能攢來的。
    出去幫人縫補衣服,有時候一次才幾文錢。
    這三兩銀子,估計需要大半年的縫縫補補,才能賺來。
    再看著姐姐的手,上麵滿是傷痕。
    他心頭忽地有些發酸。
    但他知道,這銀子他必須收下。
    “謝謝姐姐。”
    他收起了銀子,看著麵前的女子。
    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卻已承擔起了本不該屬於她的責任。
    若是在他那個世界,姐姐就是個可憐而可悲的“扶弟魔”。
    攤上了他。
    姐姐可憐,姐夫更可憐。
    然而,兩人並沒有一聲怨言,甚至還在默默地努力掙錢,準備給他上學用,娶媳婦用。
    這就是親情嗎?
    不。
    他不需要。
    他終究是要離開這裏的。
    當然,在離開之前,這些恩情,他都要還。
    一定要還!
    出了門,走在小巷。
    他很快平複了心頭的情緒,開始思考著任務的事情。
    第一步已經踏出了。
    進入書院,與許仙成為朋友。
    若是與其形影不離,杜絕對方與白娘子見麵,自然最好。
    但顯然不太可能。
    兩人既有前世之緣,無論如何,都是會見麵的。
    所以,還是要按照之前想好的方法來施行。
    讓許仙墮落。
    或者,讓許仙早些成親。
    至於白娘子,到時候若是出現了,隻能想方設法讓她對許仙的印象越來越壞。
    或者,讓白娘子喜歡上另一個人。
    隻要白娘子與另一個人成親,那麽他的任務,立刻就完成了。
    所以,無論是許仙,還是白娘子,都要想辦法對付。
    兩邊都需要時刻注意著。
    雙管齊下,自然是最好。
    對付許仙,應該比較簡單,有錢會騙應該就行。
    至於對付白娘子……
    除了有錢和會騙以外,還需要真正的本事。
    若是能練武到極致,幫白娘子解決一些事情,獲得對方的信任,那就更容易了。
    所以,當務之急,他還是要掙錢,要練武。
    隻有自身強大,才能讓別人信任,說的話,做的事,才能欺騙到別人。
    這般想著,很快來到藥店。
    今日要去書院報道,自然要來親口與師父說一聲。
    順便,報仇雪恨!
    進了門,蘇清靈正站在櫃台後麵發呆,看到他後,默默地伸手拿起了一根粗粗的擀麵杖。
    顯然知曉他會來報複。
    洛子君嘴角一抽,沒再理她,走向裏麵道:“師父在嗎?”
    裏屋沒人。
    洛子君隻得又出來道:“師姐,我要去書院一趟,你一個人看店,應該沒問題吧?”
    蘇清靈握著擀麵杖,冷著俏臉,目光警惕地看著他,並未說話。
    洛子君歎了一口氣:“師姐,冤冤相報何時了,要不,我們握手言和吧?昨日的事情,我不計較了,你以後也不要再去跟我姐姐告狀了,如何?”
    蘇清靈又冷冷地看了他一會兒,道:“那你以後還掐我嗎?”
    洛子君道:“你不掐我,我自然也不會掐你。”
    蘇清靈冷著臉道:“那我還要去告狀。”
    洛子君無語:“你的意思是說,就準你掐我,不準我掐你?”
    “是。”
    蘇清靈冷冷地道。
    “嗬……”
    洛子君嗬嗬一聲,準備離開。
    剛走到門口,他突然又停下腳步,轉過身道:“對了師姐,你昨晚不是說,我把一萬兩和寫詩的事情告訴你了,你就給我摸一下你的腳嗎?”
    “我說了嗎?”
    “你沒說嗎?”
    “我說了嗎?”
    “……”
    洛子君哼了一聲,一臉無所謂:“其實我根本就沒有那個想法,隻是想提醒你一下……師姐,謊話說多了,是會遭報應的。”
    說完,他直接出了門。
    蘇清靈看著門外,過了片刻,方緩緩低下頭,看向了自己的裙下。
    “啪!”
    正在此時,櫃台上的賬本突然被人拿起,對著她的腦袋就拍了一下,接著,幾根手指彎曲,“咚”地一聲敲在了她的小腦殼上,發出了挺響的聲音。
    蘇清靈抬起頭來。
    洛子君已快速跑出了門外,轉過頭道:“師姐,你看,我就說吧,報應來了吧?下次記得不要說謊話了,要做個誠實的小姑娘!”
    說罷,得意洋洋而去。
    蘇清靈又在櫃台後呆了一會兒,方緩緩抬起手來,撫摸著自己隱隱作痛的腦袋。
    早晨的街道,還是很熱鬧的。
    洛子君一路緩行。
    不多時,已來到西湖。
    西湖書院坐落於西湖北麵的山坡上,依山傍水,環境優美。
    想要上去,還需要爬上一條百丈高的石階。
    洛子君沿著湖畔行走。
    正走到接近斷橋處時,他隨意瞥了一眼,頓時一愣。
    斷橋上竟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許仙?”
    他定眼一看,心頭急跳!
    這家夥不是躺在家裏養傷嗎?怎麽今日突然出來了,還突然出現在這個敏感的地方?
    莫非有什麽意外出現?
    他不敢大意,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湖風習習,吹動著少年的長發和衣衫。
    許仙站在斷橋邊,背負雙手,眉頭緊鎖,一臉沉思地望著遠處的湖水,仿佛正在思考著什麽人生大事。
    不過他的站姿有些奇怪,腰微微扭著,屁股微微翹著,姿態看起來有些像女人。
    洛子君走到近處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斷橋上的其他人,見沒有很漂亮的女子出現,這才稍稍放心。
    “咦,這不是許兄嗎?”
    洛子君正要過去搭話時,一名路過的青年,突然與許仙打起了招呼。
    許仙轉頭看去,連忙拱手道:“言兄,好巧。”
    言姓青年看著他鼻青臉腫的模樣,頓時一愣:“許兄,你這臉……”
    許仙頓時苦澀地歎了一口氣:“怪在下愚笨,識人不明。”
    隨即解釋道:“前幾日在下在這裏遇到了兩名問路的女子,好心把她們帶回過去,結果,竟被那兩名女子家裏的男子誤會,把在下給好打了一頓。”
    “豈有此理!”
    言姓青年一聽,頓時義憤填膺:“許兄可有報官?”
    許仙搖了搖頭,淡淡地道:“小事而已,若是報官,把他們一家人抓起來,豈不是害了他們?在下已無礙,休息幾日便好了,所以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許兄真好人也。”
    言姓青年滿臉敬佩,又問道:“這麽一早,許兄獨自一人站在這裏發呆,是為何事?”
    許仙猶豫了一下,道:“實不相瞞,在下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裏有人指引在下來這裏,卻不知為何事。今日早起,覺得無聊,所以就過來了。”
    言姓青年笑了笑,目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估計以為這家夥腦子被打壞了。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言姓青年告辭而去。
    許仙瞥了一眼斷橋上路過的一對母女,又轉過身,繼續對著湖水發呆。
    “夢?”
    洛子君在一邊聽著,心頭暗生警惕。
    莫非是白蛇托夢,讓他在這裏等著,然後來一場完美的邂逅?
    那可不行!
    洛子君連忙走了過去,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咦,這不是許兄嗎?”
    許仙轉過頭來,頓時一愣。
    “你是……”
    嗎的!給你免費看雞雞,還被你家妹妹背著紅纓槍威脅訓斥了一頓,這你都能忘記?
    “哦哦哦!你……你是……那個大夫!”
    許仙終於認出他來。
    洛子君一臉嚴肅地道:“許兄病還未好,一大早就來這裏吹風,二弟是不想要了嗎?”
    許仙一臉懵:“什麽二弟?”
    洛子君指了指他的胯下,嚇唬道:“傷勢未愈,這裏冷風帶著湖水的濕氣,一旦鑽進去,許兄的二弟將會有大麻煩。輕則不舉,重則廢掉,神仙難救!”
    許仙臉色一變:“當真?”
    洛子君淡淡地道:“大夫說的話你都不信嗎?告訴你,你那裏差點就廢掉了,這次能夠挽回,是我家師父的藥起了作用。但如果你不加注意,再次受傷,以後誰也救不了你。”
    許仙被嚇到了,連忙捂著下麵道:“啊,在下這就走……”
    洛子君嚴肅提醒道:“以後也少來這裏,這西湖陰氣太重,侵魂蝕骨,若是常來,必受其害。輕則英年早逝,重則先太監,再英年早逝。”
    許仙顫聲道:“這麽……這麽嚴重?可是其他人……”
    “你與其他人不一樣!”
    洛子君一本正經地道:“你體質太弱,體內陰氣太盛,而且這次你那裏又受了很嚴重的傷。你沒有發現嗎?隻要你來這裏,你就會倒黴。聽說你這次的傷,就是前幾日來這裏引起的。這裏與你相衝,以後可萬萬來不得。”
    許仙愣了愣,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的。
    前幾日開開心心來這裏,被人設計毆打,賠了銀子不說,還差點殘廢;還有之前來西湖,回家莫名其妙被妹妹打了一頓。
    之前的之前來西湖,回去好像突然便秘了……
    果然,這裏真與他相衝!
    “哎呀,多謝小大夫提醒,在下以後再也不會來這裏了!”
    愈想愈怕,他突然像是女子般跺了跺腳,立刻拱手告辭。
    “許兄,我叫洛子君,不僅是個大夫,現在還在西湖書院讀書,是你的同窗。”
    洛子君突然道。
    許仙聞言一愣,轉頭看向他,滿臉驚訝:“你也在西湖書院讀書?”
    洛子君點了點頭。
    許仙呆了呆,連忙拱手:“洛兄,等在下傷好去了書院,再當麵道謝。”
    說完,捂著胯下,急匆匆逃離了這裏。
    洛子君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遠處的拐角處後,方收回目光,看向了斷橋上的行人。
    是巧合?
    還是真有白蛇托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