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白很為難，哪有這麽談生意的，一下子就給人搞壟斷了，人民群眾怎麽辦？
    王曼麗倒是沒什麽意見，她把決定權交給了自己的合作夥伴。
    李默白還是想給大家爭取一下，國家壟斷核心資源沒有錯，可以集中力量辦大事，但老百姓也需要生存空間。
    曾經北方的霸主很強，鋼鐵洪流橫推世界，但他倒下的時候又有多少人去緬懷過他。
    霸主凋零，失去的從來不是力量，而是他的人民。
    是他不強嗎？
    世界的兩極，縱橫東西，莫敢不從，整個西方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如今呢？
    國家和人民從來不該是完全對立的，思維是有局限的，到達一定層級就必須依賴集體的智慧，有些東西看起來很浪費，當它開始光芒閃耀時，群星都會黯淡。
    比如說電子競技，幾十年前不過是大人嘴裏的墮落，如今他的地位卻越來越高。
    李默白有預感，那些頂尖的電競選手或許有一天會成為軍中的中流砥柱。
    來談判的三人都是常年身處上位，習慣了全盤考慮，對於李默白這種莫名其妙的堅持有些不可理喻。
    “五成不可能，太多了，這完全是在浪費，我不同意。”最先拒絕的是國防軍後勤裝備部王主任。
    “是啊，小李，是不是在考慮一下，我不反對留出一部分給社會，但五成實在太多了。”說話的是陳老，以規勸為主，但主題思想並沒有變。
    李默白堅定的搖搖頭：“國防軍00萬常備部隊，加上科學院、安全局，全部人員不超過三百萬，華國有多少人，億，給剩下的十三億人留這些，並不多。”
    “可他們戰鬥的是第一線，比其他人更需要這些。”
    “你怎麽就知道別人不是拿來救命。”
    曆史從來不缺巧合，明太祖幾百年前一次心血來潮的赦免為後世華國多留下一批國家脊梁，誰又能清楚會不有類似的蝴蝶翅膀。
    舒筋油的效果李默白很清楚，它會給很多人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現代社會信息發達，打破一層壁壘很快就會形成一層新的壁壘，普通人過的並不是很如意。
    如果可能，他還是想給他們多提供一個可能。
    事關利益，幾人爭的麵紅耳赤，確定李默白那裏沒戲，大家隻能從其他地方想辦法。
    “劉老，你們科學院主要用於研究，半成不少了，足夠出很多成果。”
    “笑話，人體研究沒有大量的實驗哪來的成果，不確定的方向你們敢用？”
    作為產品上遊，技術標準製定者，陳老是懂打蛇打七寸的。
    “額！”原本還同仇敵愾的王主任和秦科長都有些卡住了，之後可能會有求於人，兩人的八百個心眼子瞬間活動起來。
    李默白對此不做評價，舒筋油有什麽用法，按照他的理解，去大街上找個盲人按摩大概就能搞定，不過陳老既然願意這麽說，就當尊重技術人才吧。
    眼見科學院打不開缺口，王主任和秦科長的聯盟瞬間崩潰，原本還同仇敵愾的兩人瞬間變得斤斤計較，寸土必爭，每個百分點都是他們需要爭奪的高地。
    經過幾個小時的磋商，幾方最終形成了方案。
    五成留給社會，但嬌蘭公司要進行一定的路徑跟蹤，至少要保證有八成資源留在國內，剩下的五成科學院留下一成，安全局一成四，國防軍拿走剩下部分。
    隨著舒筋油的擴散，H市市民突然發現自己的身份有些吃香了，常年有人高價借用本地人身份證注冊嬌蘭公司的會員。
    原本隻是身份證明，現在已經算是社會福利了，政府拿走一半後大家搖號的中獎率也變得越來越低。
    最開始的一周是幾十比一的中簽率，然後是百比一，千比一，數據讓李默白看的有些瞠目結舌。
    雖然清楚會有人圍獵，但他沒想到會這麽誇張，要知道他每次投入市場的舒筋油都是好幾天的匯總，一次至少上千瓶，多的時候甚至能到兩千瓶，千分之一的中簽率說明有上百萬人參與搖號。
    H市五縣四區合起來有多少人，五六百萬，這代表整個H市有四之一甚至三分之一的人口參加了嬌蘭的搖號，背地裏那幫家夥太舍得下血本了。
    據他了解，目前一個H市的身份市場價在千元左右，如果其中有一半是暗箱操作的話，他每個月單是資金投入在五億到十億之間。
    貧窮限製了他的想象力。
    當然，可能這幫人分屬不同勢力，但每個月敢這麽下血本也算他們有魄力了。
    原本答應八成資源留在國內有些自大了，照他們這麽搞，李默白劃拉出來的舒筋油能有兩成留下來就不錯了。
    嬌蘭隻能跟上層暗中通了下氣，後來怎麽處理的不知道，隻是有人通知他們還是按照老辦法繼續。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李默白自然也樂得裝糊塗，好東西口碑的建立是需要時間的，讓子彈飛一會，隨著舒筋油的效果開始擴散，大家自然就不會願意當冤大頭了。
    當然，肯定有人不在乎身體略微強壯一點，這點李默白自然有過考慮。
    不重要，文明的前進從來不是一帆風順，曆史是在蜿蜒曲折中前進的。
    五千年前如果沒有人把不認識的石頭丟進火裏便不會有青銅器的出現，
    四千年前如果沒有人用奇怪的符號記事就不會有文字的演進；
    三千年前沒有人閉目思考，便不會有各種偉大思想的誕生；
    人類社會的演變從來不是哪個人獨立完成。
    大概正是因為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大家從來不聽上一輩的話，人類社會才能變得如此絢爛吧。
    同樣的東西在不同的人手裏爆發的光芒絕對不一樣，現代雖然沒有另一個世界各種絢爛的超凡手段，但我們有智慧，有智慧就足夠了。
    地球人類，不弱於人！
    舒筋油隻是起點，如果有機會李默白會嚐試著把更多的東西帶過來，在文明智慧的加持下，他相信地球會走出自己的超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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