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將清江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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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秋小姐身上的銀針為什麽還沒有拔掉?”
夏洛克剛一走進急救室,便冷著臉厲聲嗬斥起來,“影響了後續的治療,你們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急救室裏的幾個醫生護士麵麵相覷,小聲提醒道,“婉秋小姐的傷勢很嚴重,正常情況下根本堅持不到這個時候,所以我們懷疑……”
“懷疑什麽?”
夏洛克走到開口的年輕醫生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目光冰冷,“懷疑婉秋小姐的情況能夠穩定下來是因為這幾根破針?”
“如果在身上紮上幾根針就能夠穩定傷勢,還要我們這些醫生做什麽?”
“我知道你們大夏人對一些奇奇怪怪的巫術抱有極大的信任,但這裏是醫院,是講科學的地方,不是女巫的占卜小屋。”
“我需要的是精通醫術的醫生,不是滿腦子巫術的巫醫。”
“現在,請你從我的地盤裏出去!”
夏洛克抬手一指急救室的大門,麵帶怒色猶如一個暴君。
“夏洛克教授,針灸……”年輕醫生還試圖辯解。
“滾出去!”
“從現在起,你已經被開除了。”
夏洛克直接打斷道,態度蠻橫,根本不給對方繼續說話的機會。
年輕醫生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隻能轉頭從急救室裏走了出去。
夏洛克冷著臉,目光從急救室裏其他人臉上挨個掃過,“還有誰有其他意見,我要的是絕對的服從,做不到的現在就可以從我的急救室離開。”
“聖天使醫院從來都不缺少聽話的醫生護士。”
急救室裏的其他人被夏洛克的氣勢壓倒,各個順從的低下頭去,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準備手術。”
夏洛克這才滿意,一聲令下,急救室裏的所有人都迅速動了起來。
門外的金院長和杜文柏等人聚在門口,神色緊張。
夏洛克在眾人的協助下換上無菌服,走到病床前麵想都沒伸手便將杜婉秋身上的銀針全部拔了出來。
“滴……”
下一秒,刺耳的警報聲瞬間響起。
心電監測儀上的數據暴跌,心電圖上的波動也朝著直線發展。
緊接著,其他各項檢測儀器也紛紛發出刺耳的警報。
短短兩三秒的時間,杜婉秋的身體情況便急轉直下,從短時間內沒有生命危險變成了隨時都有可能殞命。
這種情況下,別說做手術了,能將人再次救回來都已經是千難萬難。
夏洛克臉色大變,大滴大滴的冷汗從額頭上滲出來。
眼前這一幕,和陸家出現情況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不可能!”
夏洛克下意識失聲喊了起來,“這隻是巧合。”
“對,隻是巧合。”
“就和上次在陸家的時候一樣,最後起作用的肯定是生命醫藥的抗衰老藥劑。”
夏洛克喃喃自語,說著連自己都懷疑的話。
隻有這樣,他才能勉強鎮定下來繼續主持搶救工作。
“腎上腺素,15毫克,快!”
“除顫儀準備……”
隨著夏洛克一道接一道急促命令傳達下去,整個急救室瞬間就亂成了一團,醫生護士的身影到處奔走,杜婉秋的胳膊上也紮滿了枕頭,大量藥劑被推進體內……
急救室裏的混亂,就算是個對傻子都能看出來有問題了。
“金院長,你不是說有你們醫院的夏洛克教授在,婉秋一定會沒事的嗎?”
“現在是什麽情況?”
“為什麽他一進入急救室,婉秋的情況就會急速惡化。”
杜文柏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杜婉秋的現在的情況明顯不容樂觀,甚至都撐不了多久。
急救室外麵的金院長瞬間便成了杜文柏怒火的發泄口,在杜文柏開口的一瞬間,旁邊兩名警衛的槍口便直接對準了他的腦袋。
“我,我,我也不清楚啊!”
金院長差一點就被嚇尿了,欲哭無淚,“夏洛克教授已經是我們醫院最好的醫生,現在急救室裏是什麽情況,也隻有他能說的清。”
“說不定是婉秋小姐的傷勢突然惡化了,您也知道婉秋小姐的傷勢有多嚴重,正常人傷到這種程度早就已經死了,婉秋小姐能撐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和婉秋小姐的同行的司機和保安,甚至在遭到襲擊瞬間就沒命了。”
“放屁!”
杜文柏還沒開口,旁邊的光頭警衛便已經怒聲罵道,“你少在這給我打馬虎眼,我雖然不是醫生,也看不懂你們儀器上的各種數據。”
“在那洋鬼子進去之前,婉秋小姐雖然還沒脫離危險,但也沒有一台儀器發出警報,明顯還可以堅持很長時間。”
“那洋鬼子這才進去多長時間,甚至連術前麻醉都還沒準備好,婉秋小姐就已經出現了生命危險。”
“這到底是他醫術不行,還是你們根本就是想要了婉秋小姐的命。”
“杜老,按照我的意思,這種蛀蟲也不用和他廢話了,直接就地槍決。”
光頭警衛的話音落下,旁邊便響起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金院長臉色瞬間一片煞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抓著杜文柏的褲腳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求饒,“首長,我是冤枉的,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我也不清楚婉秋小姐的情況為什麽會惡化,你不能因為這點原因就打死我……”
杜文柏任由對方抓著自己褲腳,一言不發,臉色冷得和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樣。
“嘎吱!”
就在這時,急救室的大門被人從裏麵推開了。
夏洛克帶著幾位醫生從裏麵走出來,看著被槍指著的金院長也覺得心驚膽戰。
“杜先生。”
“我們已經盡力了,但婉秋小姐也已經到極限了。”
杜文柏身體猛的一顫,如果不是光頭警衛眼疾手快伸手扶住,此時便已經摔倒在了地上。
“扶我進去。”
短短一瞬間,杜文柏整個人好像變蒼老了不少,全身精氣神一下子就散了。
光頭警衛扶著顫顫巍巍的杜文柏走進急救室,金院長等人緊跟在後麵。
在看到杜婉秋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滿各種儀器的瞬間,杜文柏老淚縱橫,下意識伸手想要去摸杜婉秋的臉,但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
“是我不對,年輕時樹敵太多,從小就沒有保護好你。”
“生命的最後階段,就別讓她繼續痛苦了。”
杜文柏萬念俱灰。
讓杜婉秋走的不那麽痛苦,已經是他能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杜先生,在還沒到放棄的時候。”
就在這時候,剛才被夏洛克趕出急救室的年輕醫生從地上撿起一根銀針,突然開口說道。
“杜小姐能堅持到現在,根本不是因為夏洛克!”
“是因為這些銀針提前穩定住了杜小姐的傷勢。”
“我已經提前提醒過夏洛克了,但他還是一意孤行,拔掉了杜小姐身上的銀針,導致杜小姐的傷勢全麵爆發。”
年輕醫生之前隻是懷疑,現在卻無比確定杜婉秋能堅持到現在和夏洛克根本沒什麽關係。
“胡說八道!”
夏洛克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死鴨子嘴硬,“幾根銀針能起到什麽作用,杜小姐需要的是手術治療,這些銀針隻會妨礙接下來的救治工作。”
“不拔掉它們,我要怎麽給杜小姐做手術。”
“可這些銀針並沒有妨礙到杜小姐的傷口。”
一道弱弱的聲音響起,正是之前救護車上的一位小護士,“而且當時我們趕到的時候,杜小姐的情況就已經穩定了下來。”
“給杜小姐施針的那位醫生也說過,這些銀針是用來保命的,在杜小姐脫離危險之前不要去碰。”
“但夏洛克教……”
小護士畏畏縮縮的看了夏洛克一眼,“他始終堅稱針灸是巫術,杜小姐身上的針也是他親手拔掉的。”
“王八蛋!”
光頭警衛咬牙切齒箭步上前,不等夏洛克反應過來便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
“哇!”
夏洛克痛苦的蜷縮在地上,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馬上讓人去找她說的那位醫生。”
“就算將整個清江都翻個底朝天,也要將人找到。”
光頭警衛衝著其他幾個警衛高聲厲喝,而後再次一腳踢在痛苦不堪的夏洛克身上,“你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必須讓婉秋小姐堅持到我們找到人為止。”
“如果小姐堅持不到那個時候,或者就算找到人了,小姐也救不回來。”
“老子他媽退伍前在軍部是負責刑訊的,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殘忍。”
“你他媽聽明白沒有。”
“砰!”
光頭警衛根本不給夏洛克回複的機會,話音落下對準夏洛克的小腿位置便是一槍。
“明白,明白!”
夏洛克臉色煞白,從來沒見過這種瘋子,連慘叫都顧不上,一個咕嚕從地上爬起來就開始衝著急救室裏的護士醫生大喊大叫,再次指揮起搶救工作。
就連旁邊的金院長也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傻了。
他知道杜文柏身份很高,退休後還能帶槍警衛隨身保護的人地位能不高嗎?
他也相信杜文柏發起怒來,說不定真的會讓警衛把誰拖出去給斃了。
但他萬萬沒想到,杜文柏的警衛連請示都不用就敢在醫院裏開槍。
以大夏禁槍的力度,這他媽完全就是個瘋子。
杜婉秋要是真的死在了他們醫院。
一個失去所有希望的老人,身邊還有十幾個拿著槍的警衛員隨時候命。
他甚至都懷疑,整個聖天使醫院會不會都被對方給滅了。
反應過來的金院長一刻鍾都不敢停,掏出手機發動一切自己能發動的人脈,隻為了盡快找到在車禍現場幫杜婉秋施針的那個醫生。
就在整個清江都因為光頭警衛的一個命令而震蕩時,楚陽和沈嫣兩人已經離開了古玩街。
天水閣所有人員被杜文柏的手下一股腦送進了警署,店麵也被工商消防等多個部門聯合查封。
幾百名受害者的證詞也在警署成員的安排下有條不紊的收集著。
能買得起天水閣古董的人,就算不是什麽權貴富豪,也不會是普通人,多少都有點地位。
這些人聯合起來向警署施壓,裴玉珂背後的老板勢力再大也得認栽。
天水閣經過這一遭算是徹底完了,就連幕後老板說不定都會受到牽連。
兩人離開後,沈嫣打著有些餓了的旗號領著楚陽去了一家在清江小有名氣的西餐廳。
此時雖然還是白天,但餐廳裏麵的燈光卻顯得十分昏暗,甚至還帶著一點曖昧,裏麵的布置也更偏向情侶的約會聖地。
小提琴聲音悠揚,餐廳的顧客也多是一些二十多歲的情侶。
“嫣姐,這裏的氛圍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我們兩個過來吃飯?”
楚陽坐下來後,看著周圍環境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有什麽不合適的?”
沈嫣脫下外套放在一邊,自顧自的翻看菜單,“你已經和蘇映雪那種女人離婚了,難道就沒想過以後?”
“你現在怎麽說也能算得上一個成功人士,總不能一直都這麽單著,以後也是要再婚的。”
“我這是提前讓你適應一下,知道以後要該怎麽討好女友。”
沈嫣說得義正言辭,臉上淡淡的紅暈在昏暗的燈光下很難被人發現。
楚陽看著沈嫣的樣子欲言又止,麵露糾結,但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嫣姐你帶我適應一下沒什麽問題,但能不能先將鞋穿上。”
“誰家女友出來吃西餐會把鞋脫了?雖然沒什麽臭味,但是你的腳時不時就會碰到我,真的很癢。”
“啪!”
楚陽話音還沒落下,沈嫣手中的菜單猛的合了起來,咬牙切齒地瞪向楚陽,“你是真不懂,還是在裝不懂。”
“我以前總覺得你被蘇映雪和蘇家欺負的這麽慘,是他們品質敗壞。”
“但現在我怎麽覺得,這根本就是你活該!”
“誰家好人這時候的注意力會放在腳臭不臭,自己癢不癢的問題上。”
沈嫣心中一陣氣惱,瞬間什麽心思都沒有了。
她原本就因為自身的經曆不敢有太大的奢望,這點小曖昧也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