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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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侍將鳳陽的坐席移到聖人身旁,另一側坐著皇後。
    柳姒坐在席間,察覺到一道十分明顯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轉頭看去,就見永寧坐在不遠處,正一臉怨恨地看著她,見柳姒看了過去,她眼中的恨意更濃了。
    自從永寧被聖人禁足後,柳姒已有許久未見她,都快忘了還有這一號人了。
    她微微勾唇舉起酒杯,朝永寧的方向抬手遙遙一敬。
    動作可謂是十分挑釁。
    永寧氣得不輕,但在宮宴上,又拿她也沒辦法。
    柳姒轉頭正準備將酒杯放下,就見她正前方的謝晏似乎看了她一眼。等她再一眨眼,他仍是盯著他身前的那盤糕點。
    什麽糕點有那麽好瞧?
    於是她也低頭看向自己桌上的,卻並無異處。
    身旁柳承明問道:“六妹在看什麽?”
    柳姒飲下杯中酒,“在瞧這次禦廚做的糕點模樣不錯。”
    話剛說完,上頭的鳳陽語中帶笑,話頭直落在她身上。
    “聽說六妹這次也去了洛州,但我方才與阿耶聊起此事時,阿耶似乎並不知情,不知六妹此去是為了何事?”
    替永寧出氣的來了。
    鳳陽的話音落下,柳姒身側的柳承明眼中帶著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
    公主私自離京,此事可大可小,端看她如何回答了。
    柳姒從容不迫,神色自若,“大姐姐有所不知,喬祭酒於陽翟老家有急事,但他老人家年歲已高,經不得馬車顛簸,於是六娘便替喬祭酒走了一趟。此事說來也是巧合,我在溫縣偶遇三哥與子寧時,亦是十分驚訝。”
    聞言,聖人問道:“喬卿,可有此事?”
    席間的喬豐戰戰兢兢起身,雖一頭霧水卻還是替柳姒掩飾,“回聖人,確有此事,因是家中私事,所以並未張揚。”
    滿腹疑問地坐在原位,喬豐腦中思緒萬千,至於柳姒這個“罪魁禍首”卻是淡然得很。
    既然是私事,那也就沒有再問的道理。
    不過這麽好的機會能為難柳姒,永寧怎會輕易罷休?
    “陽翟與溫縣相差兩百裏,六妹怎會與弟弟們在溫縣偶遇?這未免也太巧了些吧。”
    “說來慚愧,六娘於途中見到許多災民,他們沒了親人,失去了賴以生存的田地,連飽腹都成問題,染上疫病隻能等死。
    而這樣的情形從進了洛州地界遍地都是,六娘身為公主不忍見大齊百姓受苦,去了附近受災嚴重的下縣隻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雖是杯水車薪,卻聊勝於無。”
    說這話時,柳姒低眸垂首,神情沉痛而悲傷。
    似乎是被她感染,一位親見洛州慘狀的官員不由得悲從中來。
    “聖人,臣此去洛州之所見所聞,確與懷淑公主所言相差無二啊。莫說飽腹,易子而食者比比皆是,若非實在活不下去,誰願如此?
    公主於溫縣事事親力親為,照顧災民寬慰百姓,此事溫縣眾人皆知。公主千金貴體本可以不用隨吾等一道受苦,卻能做到如此,實在令臣佩服。”
    殿中眾人聞言,不由得對柳姒更高看了幾眼。
    坐在上首的聖人聽罷,也是神情複雜,感歎道:“六娘,真乃仁善之人也!”
    柳姒抬手微微拭淚,“聖人,兒方才多飲了些酒,想先去更衣。”
    聖人隻當她是心中傷心,不想在人前失了儀態,自然同意。
    ……
    今日宴會開在麟德殿,於太液池之西,隻幾步便可至太液池賞景。此處聽不見宴會上的絲竹之聲,入眼漫漫夜色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臨近中秋,宮中不少的菊花都開了,各色各樣,姹紫嫣紅。
    柳姒順著花景踱步,石子路難行,平意持著宮燈為她照路。
    “誰在哪裏!”遠遠見花叢中立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平意抬高了聲音問道。
    抬眼望去,那個身影藏在陰影之中,手持一盞熄滅了的宮燈,夜色沉沉看不清麵容。
    平意拿了燈照過去,“你是何人?鬼鬼祟祟藏在此處。”
    那人聽見動靜轉頭朝柳姒的方向看來,隱隱燈火下能見容貌俊郎,氣質不凡,隻是那雙眼睛卻是黯淡無光。
    他身著緋色官袍站在一片白菊叢旁,一眾豔色中,白菊倒在蕭瑟秋風中顯得更孤潔高傲。
    月朵暮開無絕豔,風莖時動有奇香。
    手撚一片白菊花瓣,男人臉上帶著歉意,“娘子誤會,並非故意嚇著娘子,實在我雙眼有疾夜間不能視物,恰遇燭燈被夜風吹滅,所以便隻能困在此處。”
    平意見他衣著猜是今夜赴宴的官員,“郎君的侍從呢?”
    “聽聞秋來太液池夜色宜人,便遣退侍從獨自一人觀景。不知娘子是哪位貴人?無意冒犯,還望見諒。”
    平意:“我家娘子是懷淑公主。”
    男人聽罷躬身作揖,“臣吏部侍郎王季康,見過懷淑公主。”
    柳姒早在男人轉身後就認出了他。
    王季康,秘書監王禮獨子,是淮王妃和王季禾的大兄,官至吏部侍郎。
    聽說他自幼身有雀目,一到夜裏無光便視物不明。
    如今見他雙眼失焦,想來傳聞是真的。
    柳姒抬手,“不必多禮,想來離宴散還有些時候,既然王侍郎行動不便,等會兒我便喚了宮人來,以免侍郎錯了宴席。”
    話音落下,耳邊傳來另一個跋扈的聲音。
    “柳姒,你還真是生性浪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