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恐怖飯店(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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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厲鬼把胳膊抽回去了。
    沈別枝心裏把它編排了一遍,認清現實後,還是繼續找出路。
    她要去和其他靈異演員匯合。
    沈別枝繞過厲鬼,繼續沿著回廊快走。
    厲鬼似乎閑得慌,竟然不緊不慢地跟在她後麵,好像在看笑話。
    沈別枝繼續往前,沒有理會。
    天色越來越暗,在她走了十幾分鍾後,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她又想起,昨晚正是天黑之後才死了一個村民。
    這裏本來就危險,&bp;天黑就更危險了。
    厲鬼還在後麵跟著,離她有十幾米的距離。
    沈別枝暗歎。
    這個距離還是太遠,有些沒安全感。
    她放慢了腳步,可厲鬼也跟著放慢了腳步,&bp;就是不讓她靠近。
    清涼如水的夜裏,沈別枝的心頭又被澆上了一盆涼水。
    厲鬼現在真的很高冷。
    不行,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厲鬼該利用的時候,就要好好利用。
    沈別枝回頭朝厲鬼走去,厲鬼竟然還後退了,沈別枝快步靠近,終於抓住了厲鬼的衣袖。
    厲鬼沒再後退,但很快就把衣袖扯了出來,還拍了拍上麵。
    沈別枝深吸一口氣。
    不生氣,不生氣,它就是個沒頭腦的鬼而已。
    這麽一安慰,沈別枝也不生氣了。
    她眨了眨杏眼,充滿期盼地望著它。
    “好情郎,我迷路了,你真的不能把我帶出去嗎?我隻有你可以依靠了。”
    厲鬼似乎有些驚到了,它猛地後撤,不僅如此,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沈別枝又差點破防。
    她難道是什麽洪水猛獸嗎?
    不爭饅頭爭口氣。
    沈別枝轉頭就走,看來這個厲鬼搞不定了,她得自己找辦法離開。
    不論如何,她都要出去。
    剛才的沿途,她已經做了記號,每到一處轉彎,她就用簪子在柱子上劃了個痕跡。
    天太黑,雖然看不見,但她還能摸到。
    沈別枝走了許久,身後又一次響起腳步聲。
    她連忙回頭,看到厲鬼後鬆了口氣。
    是熟悉的鬼就好。
    不過,厲鬼看她的樣子怎麽有些奇怪,有點怕,還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
    想不出來,算了。
    沈別枝繼續往前走。
    厲鬼見人類不理它,又往前走了幾步,靠近了人類的後背。
    剛才人類實在太厲害了,它竟然被她的幾句話弄得很奇怪。
    它說不出來……
    明明它隻是一個沒有感情的鬼。
    可剛才,它卻很想和這個人類親近。
    隻要她說,它就會去做。
    這個人類很危險。
    但它又控製不住自己,還是跟了上來。
    這個人類應該有什麽詭計,它再觀察觀察,等到它弄明白,就殺了她。
    最多,讓她自己選擇一個死法。
    這是它第一次披人皮,以前大都披的鬼皮,原來披人皮還能這樣思考。
    難道是它這麽反常是因為披了這張人皮?
    它親近她,也是被這張人皮影響嗎?
    不對,可是這張人皮的父親,它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啊。
    厲鬼眼眸沉沉,它一眨不眨地盯著沈別枝。
    沈別枝一無所知。
    人類竟然不看它,它難道還沒有找路重要嗎?
    它難道不是她最喜歡的情郎嗎?
    厲鬼有些生氣。
    它加快了速度,幾步走到了沈別枝前麵,擋住了她的去路。
    沈別枝差點撞到它身上,幸好及時刹腳。
    “你又想幹什麽。”
    厲鬼想了許久,才道:“我是情郎,你不理我。”
    它的語氣有淡淡的質問。
    沈別枝很是無語。
    明明是它自己嫌棄她,她可不慣著它。
    “你自己嫌棄我,連碰都不讓碰,還情郎什麽,連陌生人都不如,就當我們從來沒認識吧。”
    “你讓讓,擋著我的路了。”
    厲鬼頓住了,它張了幾次嘴,都似乎不知道說什麽。
    它不讓,沈別枝也不敢推他,繞過它從另一邊走了。
    可還沒走出幾步,腳下就出現了旋渦,接著她就失去了意識。
    等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她出現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沈別枝著急道:“你把我弄到哪裏了,快把我放出去,我還有正事。”
    她好像躺在一個冰涼的地方,身下很有彈性,卻不是床的觸感。
    難道是厲鬼的老巢?
    沈別枝隻能猜測。
    厲鬼剛才好像被她惹生氣了,這下惱羞成怒,不會不讓她出去了吧。
    她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小命。
    就是……等等,厲鬼不讓她出去,它又不殺她,她豈不是就沒有危險了,等電影結束,自然就出了電影。
    沈別枝忽然不急了。
    “有沒有蠟燭,至少把這裏照亮些。”
    一隻冰涼的手撫上她的唇,揉弄了幾下,似乎還不夠,又開始捏她的臉、鼻子、耳朵……
    沈別枝躺平,隨便它動作。
    反正更過分的也不是沒有過。
    厲鬼似乎很愉悅,另一隻手臂也攬住了她的腰。
    忽然,沈別枝感受到身下動了動。
    她忽然有了個猜測,她躺的是厲鬼的本體。
    第一部的時候,厲鬼就能同時變出五六條胳膊,把自己變成一張床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她還是沒有叫破。
    “我想看見你。”
    剛說完這句話,脖子處就被吹了一口涼氣。
    沈別枝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接著就聽到厲鬼道:“你想得美。”
    沈別枝抿了抿唇。
    她想得能不美嗎?厲鬼都把她包圍了。
    “你有沒有名字啊?”
    一直厲鬼厲鬼地叫,很不禮貌,而且也沒法把它和其他鬼區分。
    黑暗中再次傳來低沉的聲音:“我叫情郎。”
    沈別枝無語極了。
    很想糾正它的認知錯誤。
    情郎是一個身份,並不是一個名字。
    但小氣又沒文化的厲鬼肯定會惱火。
    算了,厲鬼就厲鬼吧。
    她在心裏給它偷偷取了個名字。
    小黑。
    她小時候養了條狗,名字叫大黑,它這麽黑就叫小黑。
    “情郎,你知道你父親在哪裏嗎?”
    厲鬼的父親就是杜仲先生扮演的角色。
    厲鬼這次思考的時間很長,它可能都忘了還有個‘父親’。
    “不知道,管他幹什麽,天黑了,你該睡覺了。”
    沈別枝忽然想起昨晚,在她的夢中,她和無數的村民一起往一個方向走,而且大家都清醒著。
    然後,第二天就有一個村民死了。
    難道,村民的死和那個夢有關係。
    身處恐怖電影裏,她當然不會認為,那隻是一個簡單的夢。
    一定有什麽關鍵的地方,隻是現在還無法推測出來。
    她現在很想知道,今天早上發現的死去的村民,到底是怎麽死的。
    是不是也是被繩子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