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黑就停了下來。
    “到了。”
    月光朦朧，沈別枝其實隻能看到個大概。
    前麵好像有個山洞。
    “我不是那種不要光就能看清的人，快點把手電筒給我。”
    拿到手電筒，沈別枝往前照去。
    可隻看了一眼就差點嚇死。
    這好像是棕熊的洞穴！
    山洞的周圍有棕色的毛發，在她旁邊的石板上，還放著蜂蜜和各種果子……
    沈別枝拉著沈黑就想往回走。
    希望現在棕熊不在，否則他們就完了。
    “吃的，別走。”
    沈別枝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她是那種要吃得不要命的人嗎？
    “棕熊來了把你當吃的。”
    “棕熊死了，沒事。”
    沈別枝懷疑看過去。
    “死了？你怎麽知道的。”
    沈黑往天上看了看，然後道：“是老人告訴我的。”
    “真的？”
    “嗯嗯。”
    沈別枝莫名地相信他。
    隻是，老人和他什麽時候單獨說話了，為什麽她不知道。
    不過，她確實已經饑腸轆轆了。
    沈別枝坐在沈黑擦幹淨的石頭上，沈黑也坐到她旁邊。
    “寶寶，吃這個。”
    沈黑立即殷勤地把蜂蜜掰了一塊，放到沈別枝的嘴邊。
    沈別枝就著咬了一口。
    好甜。
    “再吃一口。”
    沈別枝搖頭。
    太甜了。
    沈黑連忙把旁邊的漿果掰開給她吃裏麵的果肉。
    “這個好吃。”
    看到沈別枝吃了，沈黑渾身散發著喜悅。
    她也不禁被感染了。
    ……
    就這樣，一個喂一個吃，很快沈別枝就吃飽了。
    “我吃飽了，你也吃吧。”
    沈黑整個人都縮了一下，然後才道：“我已經吃過了。”
    沈別枝疑惑。
    “可是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嗎？”
    沈黑沒話說，隻能默默拿起蜂蜜往嘴裏塞。
    就在蜂蜜馬上進嘴之前，沈別枝抓住他的手腕。
    “不想吃就不吃，別浪費食物。”
    沈別枝把剩下的果子和蜂蜜裝起來，兩人並肩往回走。
    其實，很早之前她就有一種預感，這個丈夫有問題。
    直到剛才，她確定她的預感沒有錯。
    沈黑不是人。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有這種結論，但看它吃東西的樣子，她就自然而然地得出了這個結論。
    似乎在之前，她已經見過不止一次。
    雖然猜到了沈黑的身份，可她卻沒有絲毫害怕。
    很奇怪。
    難道她和它本來就熟悉？
    可她為什麽會和非人的它熟悉啊。
    沈黑挽著她的手，目光一直看著她。
    沈別枝微微偏了偏頭。
    “你好好看路，不要看我，萬一周圍又竄出猛獸怎麽辦？”
    沈黑指了指自己。
    “我把它們弄走。”
    “那你之前為什麽不把棕熊弄走。”
    “忘了。”
    沈別枝：……
    這個鬼怎麽回事。
    感覺也太不聰明了，這麽輕易就被她套出了話。
    “那你知道墓穴裏真正的秘密嗎？”
    沈黑搖搖頭。
    “我隻記得你是我妻子。”
    “哦。”
    “你是不是不信。”
    “我信啊。”
    沈黑有點生氣，把挽著她的手收回來。
    “我說的是真的。”
    “嗯，我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你不知道。”
    “我知道。”
    沈別枝和沈黑說著沒營養的話，很快就回到了老人的房子。
    可剛進去她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屋子裏太亂了，椅子被踢得到處都是，碗也打碎了兩個，其他東西都明顯被翻動過。
    忽然，老人的臥室傳來動靜。
    沈別枝快速走過去，推開裏麵的門。
    赫然看到老人被綁在椅子上，而徐一正拿著匕首在老人的眼睛周圍，雖然手在顫動，但他的眼神凶狠。
    在他的周圍，所有人都在，他們大部分靜靜看著，隻有幾人露出不忍。
    “你幹什麽。”
    徐一抬頭。
    “你們回來了。”
    “你也看到了，明天我就要進墓穴了，這雙眼睛我必須得到，還是你想把眼睛給我？”
    沈別枝冷冷道：“他有問題，你不怕他是鬼嗎？”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沈別枝轉身出去。
    “沈黑，你說那個老人是人嗎？”
    沈黑歪了歪頭。
    “不知道。”
    沈別枝聽著裏麵的動靜，發現自己竟然這麽冷血。
    不過，如果不是老人，以徐一的性格，一定會朝同伴下手。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天剛蒙蒙亮，沈別枝就醒來了。
    剛一睜眼就看到沈黑盯著自己。
    “你……昨晚沒有睡嗎？”
    沈黑和她昨晚睡在茅草上。
    沈黑沒有回答，沈別枝大概猜到了。
    畢竟，他是那種不要光也能看清的人。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醒來。
    徐一站起來對大家道：“我們走吧。”
    他的眼眶下麵有兩個大黑眼圈，很明顯昨晚沒睡。
    他的手一直在口袋裏。
    老人的眼珠子，應該就在裏麵了。
    “這是你的獻祭，我們為什麽跟著，萬一又和昨天一樣遇到危險怎麽辦？”
    說話的是之前摔倒的王子軒。
    他剛說完，立即就有人附和。
    “就是，這本來就是你的事情，為什麽要我們去。”
    沈別枝倒是想去看看。
    可如果隻是她和徐一的話，就太不安全了。
    她想知道，是不是真的獻祭之後就安全了。
    謝煜從墓穴回來，雖然失憶了，但直到現在還活著。
    可她總覺得，一切沒有那麽簡單。
    “我覺得我們應該去看看，萬一徐一和謝煜不一樣，我們之後也能有所準備。”
    可她的話隻有郭辰支持。
    “我覺得聞翠說得對。”
    其他人都默不作聲，看來是不願意冒險了。
    沈別枝也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去。
    就在此時，老人臥室的門開了。
    拖遝的腳步聲響起。
    沈別枝猛地回頭。
    老人的眼睛上覆蓋著染血的布條，臉上也全是血，一步一步地靠近眾人。
    徐一瞪大眼睛，嚇得幾乎僵直。
    “怎麽可能……”
    沈別枝飛快道：“說完。”
    徐一顫抖著聲音。
    “昨晚……他明明已經咽氣了。”
    沈別枝看了眼其他人，果然他們也都驚恐至極。
    看來，昨晚看見老人咽氣的不止徐一，不存在看錯的可能。
    她連忙道：“跑！”
    其他人紛紛如夢初醒，拚命往外跑。
    沈別枝和沈黑這一次跑在前麵。
    可等他們跑出一段距離，回頭看的時候，才發現老人鬼並沒有追上來。
    而是停在門框邊，朝著他們的方向，嘴角往後裂開，像是在笑。
    沈別枝雞皮疙瘩瞬間起來。
    “竟然真的有鬼……”
    她之前隻是猜測和預感，可真正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鬼竟然離她這麽近……
    不對，沈黑也是鬼。
    “現在我們隻能一起去墓地了，分開的話，很可能遇到野獸。”
    昨晚沈黑說棕熊死了，可並沒有證據，沈別枝沒有貿然說出來。
    萬一被人懷疑，就更不妙了。
    其他人被她說服了。
    清晨陽光灑進森林，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朝墓穴走。
    越靠近墓穴，鳥叫聲就越少，等看到石門的時候。
    周圍已經完全陷入死寂，隻有他們腳步的沙沙聲。
    “你快去吧，我們走到這裏已經夠近了。”
    王子軒推了推額頭冒汗的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