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別枝點頭。
    隻能找以後再套看護的話了，最好是高個子看護單獨的時候。
    沈別枝剛要踏上二樓，就聽到身後傳來陰沉的聲音。
    “你去哪裏？”
    沈別枝轉身，看到了一臉冰冷的厲鬼。
    看來還是那個不好說話的人格。
    因為人皮的原因，厲鬼也被影響得分裂了多重人格。
    她記得走之前，厲鬼的人格們還在爭論，難道這麽快就有結果了？
    沈別枝：“你們最後是怎麽解決的。”
    厲鬼冷哼一聲。
    “這些個沒出息的東西，當然是敗了，他們都想出來和你在一起，我真不知道你有什麽吸引人的地方。”
    厲鬼說話，陰沉詭異，直勾勾地瞪著她。
    沈別枝一邊上樓一邊回答。
    “那為什麽出來的是你。”
    “當然是我強，而且我才看不上你。”
    沈別枝聽明白了。
    想出來的厲鬼人格爭論不休，最終便宜了這個對她不感興趣的人格。
    行吧。
    她對這些厲鬼的腦回路已經五體投地了。
    “不許上去。”
    沈別枝回頭。
    厲鬼還是那副死樣子。
    “為什麽，你陪我嗎？”
    厲鬼抬了抬下巴，勾唇。
    “要是你求我，當我的寵物倒是可以。”
    沈別枝：……
    這個人格有點東西。
    以前都是厲鬼像個跟屁蟲，這次竟然倒反天罡。
    不過，有它在的話，她就安全多了。
    於是她沒有絲毫心理負擔道：“我求你。”
    厲鬼在她開口的一瞬間就踏上台階，似乎……有點迫不及待的意思。
    可惜，還沒走兩步，就被好幾個看護圍了起來。
    看護的手裏拿著電棒。
    “快點回去！”
    “再不回去，你想過後果嗎？”
    厲鬼並沒有理圍上來的看護，而是指著沈別枝。
    “她為什麽上去了。”
    看護嗬斥道：“她有護士長的特批，你沒有，快點滾下去。”
    粗長的電棒打在厲鬼的身上。
    厲鬼仿佛不知道疼，依舊往前走。
    沈別枝看不下去了。
    “你先回去，然後問那個最後出現的人格，你會有辦法的。”
    厲鬼隻有附身鬼的時候才會失憶，從而被原本的鬼影響，像綠珠、小狼、無形鬼這些。
    而它附身活人或者屍體的時候不會失憶，像方毅和李廷玉。
    所以，這次失憶的厲鬼，一定是附身了鬼。
    鬼自然有鬼的能力。
    應該是會瞬移的吧。
    不過，這個人格明顯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既然你是我的寵物，當然別想逃跑。”
    沈別枝：……
    它還真的當真了。
    但此時的厲鬼似乎根本沒有能力對抗這些看護。
    沈別枝走下去，擋住了看護的電棒。
    “再毆打病人，我就告訴護士長的上司！”
    看護露出忌憚的表情。
    “他違反了療養院的規定。”
    “是護士長的規定大，還是她上司的規定大？”
    她知道這裏幾乎都由護士長做主，但護士長絕對服從和畏懼上司。
    果然，看護把電棒別回腰間。
    “我可以暫時不打，但他不能上去。”
    沈別枝看向厲鬼。
    “聽話。”
    厲鬼：“你在造反嗎？別忘了，我是你的主人！”
    沈別站在比它高的台階上，摸了摸它的腦袋。
    “我反悔了。”
    說完，她轉身就上了樓。
    沈別枝走得小心翼翼，站在二樓的樓層。
    到處都空蕩蕩的。
    左手第一間就是護士長的辦公室，往後依次是主治醫師的辦公室、院長的辦公室。
    如果看護沒有說謊，院長已經死了，還是被鬼殺死的。
    他的房間，會不會有線索？
    但沈別枝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站在護士長的門口。
    門沒有關緊，還有一條手指粗的縫隙。
    沈別枝從門縫往裏看。
    護士長側身對著門口，她從抽屜拿出一個藥瓶，倒出藥片放進嘴裏，緊接著喝了一杯水。
    是藥？
    沈別枝剛要再看清一些，眼睛就赫然對上一顆充滿血絲的眼球。
    沈別枝猛地後撤。
    飛快地離開原地，徑直跑向院長的辦公室，推開之後把門關上。
    剛才，是鬼的眼睛！
    還是她之前遇到的白大褂鬼。
    不對，那隻鬼可以瞬移，沈別枝連忙把門打開。
    遇到會瞬移的鬼，一定不能待在一個密閉的空間，會被堵死。
    沈別枝等了許久。
    一片安靜。
    仿佛剛才她看到的眼球隻是一場幻覺。
    沈別枝咬咬牙，開始打量院長辦公室。
    說不定隻是煙霧彈，目的就是為了讓她放棄搜查。
    既然已經到了這裏，就必須達成目的。
    皮質的沙發，高檔木質茶幾，裝飾的書架……
    一個典型的辦公室布局。
    沈別枝走到書架前，看了看上麵的書籍。
    大部分都是心理學精神科的書籍，但也有一部分是名著。
    書都有翻看的痕跡，主人應該經常看書。
    一本一本掃過，沈別枝並沒有發現特殊的一本。
    接下來就是房間的其他地方。
    沈別枝每一寸地方都沒有放過。
    忽然，她的眼神停住，這個茶幾……
    沈別枝連忙蹲下來，茶幾的下層邊緣有一處地方掉了皮。
    再往裏看。
    沈別枝一驚。
    竟然有一個血手印！
    手掌寬闊，手指修長，應該是個男人。
    與此同時，她的腦海裏提示積分增加60.
    看來是很關鍵的線索。
    不過，手印和什麽有關？
    忽然，沈別枝想起被捂嘴殺死的張涵，他的臉上也有手印。
    會不會是同一個鬼？
    鬼的本體會不會就是血手印，那……
    沈別枝飛快地退出房間。
    可血手印全程都沒有移動，沈別枝提著一口氣，飛快地往樓下跑。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在短短時間就遇到了兩隻鬼，可都沒有主動殺人。
    而上次在晚上可不是這樣。
    難道，是因為白天的鬼因為某種原因，而收斂了凶性？
    沈別枝也隻能猜測。
    二樓的未知還有很多，但繼續下去危險太大，她不能一個人上去。
    突然，沈別枝對上一雙冰涼的眼睛。
    原來是厲鬼。
    它站在二樓的樓梯下麵，死死盯著二樓，而看護堵在它前麵。
    看到沈別枝的身影，厲鬼的眼睛裏都燃起了小火苗。
    沈別枝很淡定地走了下來。
    “別生氣了，你都成河豚了，跟我走吧。”
    沈別枝牽住厲鬼的手腕往宿舍走。
    厲鬼表情不情不願，但身體卻很誠實地沒有反抗。
    “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