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黑暗逼仄的空間，沈別枝和厲鬼相擁，感到久違的溫暖。
    過了許久，沈別枝拍了拍厲鬼的肩膀。
    “夜還很長，你好不容易有記憶，我覺得不能浪費了。”
    黑暗中的厲鬼眼眶都激動紅了。
    “你說得對！不能浪費了，下一次這樣抱你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媳婦，上一次我不懂，可現在我懂了，我要和你做真正的夫妻。”
    沈別枝麵露疑惑，下一秒被厲鬼抵在鐵盒子上。
    沈別枝有些反應過來了。
    她用手抵著厲鬼的額頭。
    “等等，我們說的好像不是一件事。”
    厲鬼頓了頓，然後飛速道：
    “媳婦，這次你相信我，我真的學會了。”
    沈別枝意識到厲鬼說的什麽。
    “你從哪學會的。”
    “從院長辦公室啊，裏麵有小視頻。”
    “你再說一遍！”
    厲鬼湊上來，冰涼的氣息打在沈別枝的脖子上。
    “學妹，你一會可別反抗，學長我有的是錢，跟了我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
    沈別枝深吸一口氣。
    “啪。”
    她實在沒忍住，一巴掌呼在厲鬼腦袋上。
    厲鬼被打得清醒了些，它委屈道：“我學得不好嗎？你為什麽打我。”
    沈別枝都氣笑了。
    “你學得好。”
    “可你學得什麽亂七八糟的，以後再敢用我身上試試！”
    厲鬼還是不明白，喃喃道：
    “怎麽了嘛……”
    “如果你不喜歡前麵的，我們可以跳過，後麵的你一定喜歡。”
    沈別枝摸著黑揪住它的耳朵。
    “喜歡你個大頭鬼，老實帶我出去。”
    她要趁著這個機會，完完全全地搜索一遍二樓。
    厲鬼不情不願地湧出黑霧，帶著沈別枝出了鐵盒子。
    有厲鬼在身邊，沈別枝完全不怕。
    她拿起之前在房間看到過的手電筒打開，一束光瞬間點亮了房間。
    無數的鐵盒子出現在眼前。
    沈別枝忽然有一種想法。
    扮作哥哥的鬼，會不會就在其中。
    她試探道：“哥哥？”
    一分鍾過去了，沒有絲毫回應。
    沈別枝牽著厲鬼的手。
    “走吧。”
    下一秒，沈別枝就和厲鬼出現在了禁閉室外麵。
    樓道裏安安靜靜，光打過去一片死寂。
    剛才徐淨月和院長的爭吵也完全消失。
    沈別枝並沒有選擇去幾間辦公室，而是徑直朝右手邊的幾個房間去。
    一共四間房，前三間竟然是宿舍，最後一間就是手術室。
    宿舍的門牌和一樓一模一樣。
    這裏，會不會也住著病人……
    沈別枝的手，剛要擰開門把手，就被厲鬼抓住。
    沈別枝明白了，裏麵有危險。
    “有多少，是鬼還是半鬼。”
    沈別枝大概猜到了。
    這裏的病房實在太安靜了，和一樓的喧鬧完全不同，這根本不正常。
    厲鬼：“好多個，都是半鬼。”
    沈別枝收回手，繼續往後走，停在了手術室門口。
    “這裏呢？”
    “空的，要進去嗎？”
    “嗯。”
    沈別枝直接出現在手術室裏麵。
    衝天的惡臭，沈別枝連忙捂住嘴。
    全是腐肉的味道。
    手電筒照過去，
    果然，許多看起來像手術邊角料的肉塊，四散在手術台和地上，血肉到處都是。
    這裏不像個手術室，更像個垃圾場。
    沈別枝猜測，這裏就是把人變成半鬼的地方。
    她繼續在屋子裏搜尋。
    十幾分鍾後，沈別枝除了這些血肉，竟然沒有找到一個手術器具。
    這個主治醫生到底是怎麽做手術的？
    就在沈別枝打算出去的時候，忽然聽到櫃子裏傳來細微的動靜。
    沈別枝眼神一凝。
    她看向厲鬼，做了個口型。
    ‘打得過嗎？’
    厲鬼自信地點點頭。
    沈別枝有了底氣，緩慢地靠近地上的櫃子。
    這是個金屬櫃子，很大。
    沈別枝輕輕地拉開櫃子的門，裏麵的景象映入眼簾。
    “怎麽是你們？”
    竟然是徐淨月和姚護士。
    徐淨月的一隻手捂住姚護士的嘴，剛才的驚呼應該就是她發出的，她的另一隻手放在口袋裏，隨時準備拿東西出來。
    沈別枝猜測，那應該就是徐淨月的咒物。
    聽說是一個S級電影帶出來的，是個火柴盒。
    徐淨月明白剛才外麵的腳步是沈別枝，鬆開了姚護士的嘴。
    “你竟然敢在這裏。”
    沈別枝知道她的意思。
    她一個沒有咒物的人，竟然敢晚上往二樓跑。
    沈別枝：“想活著，冒險是必須的，不是嗎？”
    她當然不是孤身來送死，全程都牽著厲鬼的手。
    姚護士爬出來，驚訝道：“你嚇死我了，剛才的腳步聲我還以為……對了，護士長不是不讓你晚上自由活動嗎？”
    姚護士應該和那些看護一樣，都因為某種原因一直在隱瞞。
    就是不知道，在徐淨月麵前她有沒有說實話。
    徐淨月出來了，她四下看了看，應該是在找張立恒。
    “你一個人來的？”
    她直接忽視了她身旁的厲鬼。
    沈別枝順勢點點頭。
    “剛才我聽見你在院長辦公室，你發現了什麽。”
    徐淨月總算和她培養了點默契。
    “行，那就我先說。”
    “院長是新上任的，是個**熏心的蠢貨，我已經套出來了，他竟然是異度空間的來人。”
    沈別枝一驚。
    又是異度空間！
    存在於不知名地方的世界，有著自己的文明和人口。
    “上一部電影，你和聞又川已經到了異度空間。”
    徐淨月雙手插兜。
    “沒錯，但我們對異度空間知道得還是很少，下一部你也會去，有什麽想法？”
    沈別枝搖搖頭。
    “到時候再看，那就說說我的發現，二樓的三間病房，裏麵的人都是半鬼。”
    “半鬼是什麽？”
    “白天是人，晚上是鬼，不，他們白天也不是人。”
    二樓的半鬼很可能和李明明不同。
    李明明白天是正常的，但二樓的半鬼白天安靜異常。
    “你從哪裏得到的信息。”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
    沈別枝走到靠著牆的手術台前，摸了摸上麵絕望的抓痕。
    “做手術的一共七個人，有一個已經死了，剩下的人裏，李明明是一個、護士長是一個，其他人你知道嗎？”
    徐淨月指著厲鬼。
    “他。”
    沈別枝早有預料。
    沈別枝看向無辜的厲鬼。
    厲鬼：“她是不是在揭穿我，我要殺了她嗎？”
    沈別枝看了手放在口袋裏，防備的徐淨月，衝厲鬼搖頭。
    “你還要回去鐵箱子嗎？我們快要離開了。”
    厲鬼立即道：“你去哪，我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