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顧京墨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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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憶舒如今在京城名聲斐然。
    她是災民交口稱讚的女菩薩,又是陛下親自冊封的仁嘉縣主,更是那功德碑上排名榜首的大善之人。
    因此,聽聞京兆府衙有人擊鼓告狀,牽扯沈憶舒,大家便一窩蜂地跑去看熱鬧,想知道究竟怎麽回事。
    沈憶舒本人作為被告,被請了過來。
    她抵達公堂之後,看向了那個抱著孩子的男子,隨後目不斜視從他的旁邊經過,一副素不相識的模樣。
    可就在這時候,懷裏的小孩子衝著她喊了一聲
    “娘親。”
    一歲多大的孩子,正是學說話的時候,“娘親”這兩個字喊的既清脆又明亮,被府衙門口圍觀的百姓聽了個正著。
    眾人議論紛紛
    “那孩子管仁嘉縣主叫娘親,莫非這事是真的?”
    “作孽啊,拋夫棄子,心狠哦。”
    “可縣主先前不是嫁給了顧家嗎?怎麽又扯上拋夫棄子了?”
    ……
    百姓們心中很是疑惑。
    人群中,顧京墨和顧玥嬌置身其中,悄然關注著事態的變化。
    “見過杜大人。”沈憶舒在公堂上,衝著杜世傑杜大人行禮,然後開口問道,“聽聞有人告我始亂終棄,拋夫棄子,還請杜大人查明真相,還我清白。”
    杜世傑聽了這話,說道
    “仁嘉縣主不必多禮,聽你的意思是,你並未做過這些事?”
    “這是當然。”沈憶舒點頭。
    就在這時候,告狀的男子抱著孩子走到沈憶舒麵前,一臉痛苦的表情,似懷念,似無奈
    “阿舒,是我啊,我是衛瑾年,難道你不認識了嗎?”
    “這是我們的孩子,楠兒,就算你不想認我,可是連你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想認嗎?”
    他話音落下,那孩子又開口喊了一句
    “娘親。”
    沈憶舒看著眼前的父子倆,笑著說道
    “衛公子,大安國律法規定,誣告是要被判罪的,你可想清楚了?”
    “我沒有誣告。”衛瑾年開口道,“阿舒,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也不願意來打擾你,可你實在太狠心了,這麽長時間對孩子不聞不問……”
    沈憶舒的臉色冷了下來。
    她已經給過對方機會了,但凡對方顧及大安國律法,不一條路走到黑,那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可是,他偏偏選擇了另一條路。
    “既然衛公子口口聲聲說與我有來往,那就請衛公子,當著大家的麵,從頭到尾將事情講一遍。”沈憶舒說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請你記住,你說的每句話都要拿出證據,否則就是誣告。”
    衛瑾年深深地看了沈憶舒一眼,然後朗聲開口
    “草民衛瑾年,家住江南,與沈家小姐沈憶舒自小相識,青梅竹馬,感情甚篤,本來若無意外,阿舒應該是要嫁給我為妻的。”
    “可沒想到,阿舒十三歲那年,遇見了京城戶部左侍郎之子顧京墨,她頓時改了主意,不想嫁給我一個小小的窮秀才,想著攀附高門大戶,做官家娘子。”
    “於是,她棄我而去,與那顧家公子兩情相悅,並定下了終身。阿舒十五歲那年,本就該嫁人,可恰逢沈家伯父去世,她守孝三年,一直拖到十八歲才嫁入顧家。”
    “但沒想到,顧家公子在成親當日意外墜崖,阿舒成了剛進門的寡婦,她不堪寂寞,便寫信給我,讓我來到京城,與她私會。”
    “而這個孩子,也是在那段時間有的,她生了孩子之後,怕被人察覺,便將我與孩子送回江南,還說死生不複相見,可孩子無辜,他每天都在想娘親,讓我如何忍心?”
    “阿舒是我心上人,我本不欲計較,可為了孩子,我還是決定上京告狀。阿舒,你現在已經和離了,沒有人能再阻攔我們了,你就跟我回去,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行嗎?”
    衛瑾年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完,依舊用那副深情的眼神看著沈憶舒,做足了一副被人拋棄後傷心痛苦的模樣。
    就在這時候,顧玥嬌從人群中站出來,指著沈憶舒道
    “好你個沈憶舒,原來你在嫁入顧家之後,不守婦道,與人私通苟合,罪犯七出之條,你有什麽資格管我哥哥要和離書?”
    顧京墨也是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站出來,衝著京兆府尹杜大人說道
    “杜大人,若是這衛公子所言為真,那麽我也要告沈憶舒,為婦不潔,與外男私通還生下孩子,求大人將先前的和離書作廢,允我一紙休書,休了她。”
    顧家兄妹站出來之後,瞬間將這件事情推上了**。
    而沈憶舒也算明白了顧京墨的計劃——
    找個男人和孩子,來誣陷她不守婦道。
    隻要能證明她在嫁入顧家的那兩年間,與外男苟合,那就能證明她犯了七出之條,不配和離,隻能被休。
    而先前提過,和離與休妻,是不一樣的。
    一旦官府判了和離書作廢,讓顧京墨寫了休書,那沈憶舒就是有罪之人,她從前的那些嫁妝,必須要留在夫家,作為補償。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錢。
    但沈憶舒怎麽會是個甘心任人宰割的性子?
    她的目光從眼前幾人臉上劃過,問道
    “你們說完了嗎?若是沒有什麽要補充的,那我是不是可以自證了?”
    顧京墨想了想,這事情確實沒有疏漏,便開口道
    “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怎麽自證?”
    “顧公子,事實不是你們紅口白牙隨便說了算的,得講證據。”沈憶舒說著,走到衛瑾年麵前,問道“衛公子,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可否如實回答?”
    “阿舒,你知道的,我不會騙你,不管你問什麽我都會實話實說。”衛瑾年說著。
    沈憶舒笑著點了點頭,繼續開口
    “好,第一個問題,你說我與你自幼相識,青梅竹馬,請問我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怎麽認識的?是否有誰能證明?”
    衛瑾年鎮定自若
    “你五歲的時候,我們相識,那是一年乞巧節燈會,你跟著大人出來遊玩,見到街邊有幾個孩子欺負我,便將他們嗬斥走,救了我。”
    “從那之後,你經常出府找我玩,我們之間的感情也越來越好,甚至還戲言,長大後要互許終身。”
    “至於人證,時光久遠,我已經記不太清了,但是我有物證,這是你親自繡的荷包,親自送給我的。”
    說話間,衛瑾年從袖中拿出一個看起來很老舊的荷包,上麵繡著她沈憶舒的名字,看起來確實有些年頭了。
    物證一出,圍觀百姓瞬間嘩然。
    可唯有沈憶舒一眼認出,這個荷包是曾經她繡了送給顧京墨的。
    沒想到他為了給自己扣上私通外男的罪名,連這麽久遠的東西都翻出來當證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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