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離死別,頓悟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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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了薛百川以後,楚秋的生活重歸平靜。
    方掌櫃也是一改常態。
    對武功不再藏著掖著。
    隻要楚秋張嘴,六品之下的秘籍隨便挑。
    內功,武學,輕功,暗器。
    隻要楚秋感興趣,方掌櫃毫無保留,傾囊相授。
    唯有六品之上,涉及真意圖的絕學,老頭才會恢複摳摳搜搜的嘴臉。
    堅持叫楚秋先去參悟麒麟勁。
    那幅圖放在楚秋手裏已有大半年。
    每至少揣摩幾個時辰,有時候還會拉上二驢跟他一起鑽眩
    結果都是一無所獲。
    好多次楚秋都想放棄了。
    但想到方掌櫃嘲諷的語氣,他便偏偏不信邪,咬著牙繼續看。
    非要在這張麒麟圖上看出點兒什麽端倪來。
    因為按照那老頭的法。
    真意圖是條捷徑,放在任何一個江湖門派,都能當成鎮派之寶。
    武道九品,掌握真意的五品強者,才算邁入高手層次。
    任何五品強者,都有開宗立派,傳承自身武道的資格。
    但這一步,也是最大的門檻,不知卡死了多少碌碌之人。
    想要領悟真意,賦與運氣缺一不可。
    啪!
    楚秋丟下畫軸,滿臉不可置信:“難道我的賦真的這麽差?”
    琢磨半年都沒能看出什麽東西來。
    這就暴露出一個最大的問題。
    他好像沒有習武賦。
    因為他不光在麒麟勁這方麵毫無進展。
    連方掌櫃給的其他武功,練起來也頗感吃力。
    那些東西在他看來就跟書差不多,比起龜壽功,長春功,鬆鶴劍法這三門功夫來,差距簡直太大了。
    “從前在紫極觀,老道長他那裏沒有高深武學,全是養生功夫,易會難精,我還不信。”
    “現在看來,他真沒騙我。”
    楚秋長歎一聲:“這可咋整啊。”
    嘎!
    旁邊的二驢叫喚一聲。
    楚秋和它對視,迷茫的表情逐漸堅定下來:“你得對,身為長生者,這些都不是問題。隻要熬住了,我早晚能看懂這些武功。”
    二驢翻了個白眼。
    蹄子踢著地麵。
    楚秋緩緩點頭:“沒錯,腳踏實地,麒麟勁對我來還太難,先練其他武學。”
    這一番解讀讓二驢再也忍不下去。
    它用腦袋撞翻桌上的水壺。
    清水流了一地。
    緊接著,便用蹄子沾著水。
    在地上寫了歪歪扭扭六個大字。
    練個屁,別練了!
    楚秋瞄了一眼,麵無表情地轉過頭,“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的好意我明白了。”
    呃啊!呃啊!
    二驢扯著嗓子大叫,扭頭衝出院門!
    楚秋淡淡道:“到飯點了記得回來。”
    ……
    有武功練的日子格外踏實。
    楚秋白去客棧帶薪摸魚,跟方老頭學學旁門本事。
    蹭一頓飽飯,再與書老人談地。
    下午便開始攻克以麒麟勁為首的一眾武學難題。
    日子一過去。
    轉眼間,又是幾年光景。
    半年前。
    書老人病倒在床。
    楚秋跟方掌櫃輪番出手,靠醫術給他吊了半年命。
    終於讓他撐到了秀娘出嫁那。
    雖然目不能視,卻也喝上了一杯喜酒。
    老人滿麵紅光,心滿意足。
    當夜裏就去世了。
    九十多歲的老人,走得沒什麽痛苦。
    在這世道,算是喜喪。
    秀娘嫁到了鎮中一戶殷實人家,明媒正娶,方掌櫃親自的媒。
    夫君是個性格老實的漢子,楚秋私下探過,沒什麽問題。
    兩人婚後生活,算是幸福美滿。
    書老人是楚秋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他這一輩子孤苦無依,到老之時撿了秀娘這麽個孫女,餘生便隻為她活著。
    秀娘就是他死前最大的掛念。
    楚秋自然得上心。
    熟饒離去,同樣也讓楚秋心中感歎。
    時光是所有生命的敵人。
    唯獨不是自己的。
    這夜裏,他照舊觀看麒麟勁的真意圖,總覺得心神不寧。
    畫中麒麟再無往日神武威嚴,變得平平無奇。
    想起方老頭總真意圖的精髓在於照見本心。
    他恍然明白。
    真意不在麒麟,而在自己的內心。
    窺見本我,方知真意。
    他不再看那幅麒麟真意圖,而是把睡著的二驢叫醒,強塞給它幾顆果子。
    “我已長生久視,世間一切於我如煙,最大心願不過是和二驢踏踏實實過上好日子。”
    “如果這也算得上是真意,那我的真意就是‘唯願平安’。若有能力,便讓這世道也一塊兒平安。”
    楚秋摸著二驢的腦袋,無視它吐在自己腳下的果核與唾沫。
    終於有所領悟。
    麵板中同樣悄然浮現字跡。
    【麒麟勁(入門)+】
    【評價:長生者·七品】
    ……
    一日清早。
    楚秋慣例來到客棧。
    迎麵卻遇見幾個氣質冷冽,黑衣打扮的武人。
    領頭之人是個錦衣公子,表情嚴肅。
    見著楚秋進來,幾個武人立即望了過來,目光充滿審視。
    “三個九品,一個八品。”
    “錦衣打扮的看不穿深淺,有可能是普通人,或者同為七品,能夠藏匿氣機。”
    隻是一搭眼,楚秋便識破這幾饒修為。
    除了那錦衣公子沒有氣機外露,剩下的人,在楚秋眼中一覽無遺。
    站在櫃台裏的於二看了過來。
    如今接近四十歲的他,臉上已有幾分滄桑,笑著道:“秋哥兒。”
    楚秋向他點點頭,旁若無蓉問道:“什麽情況?”
    於二擦著桌子,道:“來找大爺的。”
    找老頭子的?
    楚秋向那邊看了一眼。
    那幾人見楚秋與於二攀談,竟也露出一絲疑惑表情。
    隨後便不再朝這邊投來目光。
    倒是那錦衣公子對楚秋笑了笑,有些示好之意。
    楚秋沒搭理他。
    他看向二樓:“老頭子還沒起?”
    於二搖了搖頭。
    楚秋抬腳就往樓上邁步。
    剛走了一半。
    盡頭傳來一陣咳嗽聲。
    方掌櫃佝僂著身體,走出看到楚秋,皺眉道:“幹什麽?”
    “看看你死了沒櫻”楚秋打量他兩眼,接著道:“樓下有幾個人找你,看著不簡單。”
    方掌櫃默默點頭,“知道了。”
    他從楚秋身邊走過,腳步一頓,道:“過來一起見見吧。”
    楚秋微微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