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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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扮可憐裝委屈,薑姝若是稱第二,便沒人能稱第一。
    從前,每次她闖禍父親要責罰她時,露出這般摸樣,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女子低垂下頭,柔白細膩的脖頸露了出來,纖細脆弱。
    像是一隻孱弱的雛鳥,可憐依依的靠在他身旁。
    謝讓見狀在心底歎了歎氣,她也不過才蘇醒沒多久。
    現在這般做事也不過是稚童依賴罷了,何必與她較真。
    他即作為她的先生,再多教教便是。
    垂眸看了看手中被硬塞來的兔子,舉至唇邊嚐了嚐。
    “味道不錯。”
    聽及此言,薑姝才喜笑顏開,眨眨眼說道:“先生要是喜歡就多吃點。”
    金烏徹底沉了下去,夜幕鋪滿天際。
    倏地,給馬兒喂飼料的侍衛轉身與身後人對視一眼。
    從袖中摸出一把利刃,走至篝火旁悄無聲息的將身旁的侍衛擊殺。
    “公主在哪兒?”
    “前麵林子,與謝中書一路。”
    “走!”
    片刻,翟藍便發現不對勁,急忙轉身朝著謝讓走來。
    腳步急匆,“大人,有變動!”
    話音剛落,薑姝便瞧見穿著侍衛的賊人一刀貫穿了侍女的胸膛,侍女驟然瞪大了雙目,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鮮血在火光的照耀下更顯得詭譎血腥。
    她還未遇到這種情況,紅唇不自覺顫抖起來,突然伸手抓住謝讓的腕骨,指節因用力過度而隱隱泛白。
    “先,先生,這,這是怎麽了?”
    她聲音中帶著細微的哭腔,身子蜷縮成一團。
    見她這幅模樣,原本想要拂去她手的動作轉變了方向。
    站起身冷聲向翟藍問道:”有多少人?“
    “回大人,這群人雖不多,但都是個中翹楚,在下擔心這群人還有後手。”
    薑姝聽完心髒止不住的狂跳,難道她又要死了不成?
    手指蜷縮,觸摸到謝讓腕間的沉香水珠,發出一聲極輕的聲音。
    不行,她不能死!
    視線順著沉香水珠往上移,即使事情已經火燒眉毛了,謝讓卻依舊麵不改色。
    “啊!別殺我,別殺我!”侍女看著麵前寒涼的刀刃,不斷的往後退,不小心摔倒在地後手腳並用的向前爬走。
    侍女的求饒慘叫聲此起彼伏,下一秒利刃刺穿肺腑的聲音便接踵而至。
    “大人,你們先走,我斷後。”
    薑姝大腦已然一片空白,眼前還浮現著那侍女死前的模樣。
    手指忍不住的發顫,猛地雙手緊握,抑製發顫的雙手。
    眼見那賊人就要上前,謝讓帶著薑姝便向身後的密林走去。
    身後追殺的賊人,盡數被翟藍攔截,無一人追上來。
    跑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停下腳步。
    薑姝心髒還狂跳不止,但麵上已然平複過來了。
    “先,先生,那些人為什麽要刺殺我們?”
    即使跑了這一路,謝讓也依舊雲淡風輕,淡淡瞥了她一眼,“不知。”
    “那,那翟藍會有危險嗎?”
    “不會。”
    得知現在處境安全,薑姝那顆懸在半空中的心便放了下來。
    不知為何,雖然遇到這種事情,但跟在謝讓身邊卻安心多了。
    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為何他就一點不驚訝,而且方才謝讓的意思話裏話外透露著那群人不是翟藍的對手,那她們又為何要逃,現在就他們二人在,若是有刺客出現豈不是更加危險?
    現在跑出來豈不是多此一舉?
    薑姝有些想不通,搖搖頭,算了,想不清楚便不想了。
    總之現在安全了就是。
    謝讓站在前方未動,夜風將他的衣袖吹得鼓鼓作響。
    目光直視前方,不知道在看什麽,薑姝上前來看了看,什麽也沒有。
    “先生,今晚我們便在此處歇息嗎?”
    黑燈瞎火,孤男寡女共處一地。
    這難道是上天都可憐她,給她的機會?
    謝讓收回視線,落在她身上,淡淡開口道:“再往前走應該有村莊,可前去借宿一晚。”
    事發突然,薑姝身上隻穿了單薄的衣衫,夜裏寒涼,抱緊雙臂打了個寒顫。
    “先生,那,那還要走多久?”
    “不知。”
    山間小路崎嶇難行,多有碎石泥坑。
    薑姝一時不慎,踩著一碎石,身子頓時失去平衡向前栽去。
    瑩白的小臉撞上男子的後背,發出“砰”的一聲。
    頓時一陣酸楚痛感從額間傳來,她眼角也不自覺盈出淚光,“好疼。”
    薑姝捂著自己的額間,鼻梁,委屈的流出淚水。
    這天這麽黑,根本看不見前麵的路,他還走這麽快,害得她一頭撞到他身上,她額頭一定都紅了。
    薑姝蹲下身將自己團成一團,蹲在地下默默落淚。
    倏地,聽見前方傳來一聲輕歎,隨後一道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她的身子。
    “撞傷沒有?”
    不知為什麽,她在被對方籠罩住時,心底突然有些發毛。
    輕抬起頭,一雙清亮的桃花眸就這樣看著對方,眉目間皺成一團,“疼。”
    眼角帶著淚光,語氣也軟綿綿的。
    謝讓伸手撥開了她捂著的額間,瑩白的額間紅了一大塊,看來是撞得有些狠了。
    回想起方才身後傳來的感覺,動作感覺並不大。
    “你別看,難看。”薑姝見他看著她額間不動,連忙撥開他的手捂住道。
    謝讓的視線又從她的額間轉移到她的柔白的手上。
    細膩柔白的手上出現絲絲紅痕,像是被什麽割傷了。
    “怎麽回事?”
    薑姝眼眶裏又蓄起淚水,似落非落的看著他,抱怨道:“先生走這麽快,學生總要趕上你才是。”
    聽到這語氣,謝讓便已明白大半。
    應是被這林子裏的細枝劃傷了。
    “公主可還能走?”
    薑姝伸出手貼著他的手臂,借力站了起來。
    女子柔若無骨的手心緊貼在他手臂上,帶起一陣異樣。
    薑姝起身不穩,一個踉蹌栽進謝讓懷中,謝讓身上的冷檀香撲麵而來。
    環抱住他的腰身,頭埋在對方頸間,急促的呼吸鋪灑在他脖頸處。
    濕.熱的聲息從頸間傳來:“先生,學生腳好像崴了,走不了了。”
    “是嗎?”
    薑姝呼吸亂了一拍,悄悄抬頭看向謝讓。
    她仔細看著麵前這張神清俊朗、不似凡人的的麵容,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一毫異常的神情。
    但他仍是麵色淡然,宛如菩提樹下的聖人一般。
    眉宇間蘊含著一層冰霧,一雙昳麗的眼眸波瀾不起,不曾為她蓄意的引誘有絲毫的動容。
    薑姝倚靠在他寬闊的肩胛上,視線直勾勾的望著他,心緒翻湧。
    越是波瀾不起,就越是想要看到滔天巨浪。
    她倒要看看謝讓這塊又冷又硬的石頭,最後為她所迷的樣子。
    正想著,薑姝忽然被謝讓從懷中扒出,放在地上。
    雖未言語,但她還是感受到他的躲避。
    “先生,我走不動。”
    謝讓極輕地蹙臉下眉,低聲道:“那便在此處歇歇,等公主腳好些了再走。”
    薑姝實沒想到會是這般發展,傻愣愣的坐在原地,一時間竟失了言語。
    冬日本就嚴寒,夜裏更是冷的出奇。
    便是野獸也不太出來覓食。
    趁著謝讓轉身之際,薑姝偷偷將藏在袖中的草葉丟了出去。
    看來苦肉計也不怎麽能行通。
    白日裏便在冷風中站了許久,現如今更深露重,她又穿得單薄。
    沒過一會兒,她便覺得自己身上有些滾燙,用手背摸了摸額間。
    手背與額間溫度相近,根本摸不出來。
    她正想張唇喊人,卻發現喉間已經幹渴的發不出聲音,隻能發出幾個孱弱的氣音漂浮在空,又徒勞的散去。
    坐在前方的謝讓仿佛聽見動靜,轉過身瞧見薑姝雙頰通紅的蹲在原地。
    眼眶因為發熱氤氳出水光,目光迷離。
    薑姝隻感覺自己深陷火熱之中,被烈焰炙烤,大腦一片混沌。
    突然肩上感受到一股清涼,被炙烤已久的她迫不及待的去追尋那一汪清涼。
    雙手抓住,送到麵前,滾燙的雙頰蹭了蹭他的手掌,發出一聲舒服的謂歎。
    謝讓感受著她滾燙的麵頰,忍不住拍了拍道:“公主你著涼了。”
    她迷蒙的睜開眼,看著麵前人張唇一張一合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但是手裏握著的感覺提醒她,麵前這人便是清涼的源頭。
    她突然坐起身,嬌軟的臉頰用力貼上他的臉頰,感受到清涼後又像小貓一樣蹭了蹭。
    女子柔軟的臉頰帶著滾燙的溫度席卷了他的思緒,謝讓一時之間竟忘了動手阻止。
    “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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