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沒有最炸裂,隻有更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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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公麟以為,自己也算是個有見識的人。
    可顯然,他還是見識少了。
    這一刻,他想了許多。
    過往種種,在他腦子裏篩了一遍,最後結成一句話:
    要不,還是死了吧?
    “師尊。”路小堇死死扒拉在他身上,怎麽能惡心到司空公麟,她超懂的,“徒兒記得,師尊很喜歡在這裏沐浴。”
    “徒兒更記得,師尊很喜歡徒兒的盂。”
    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
    “其實徒兒也知道,師尊不是喜歡盂,是喜歡徒兒的……”路小堇羞澀一笑,“所以,徒兒決定在這裏如廁。”
    哦,那笑倒也沒多羞澀。
    一張嘴,一口大白牙,笑得變態又露骨。
    “如此一來,這裏就會留下徒兒的氣息,經久不散,師尊一進來,就能想起徒兒。”
    經,經久不散?
    多麽令人膽顫的文字。
    路小堇一隻手死死鉗製主司空公麟的脖子,另一隻手指點江山一般,四處揮舞,各種嘿嘿嘿地笑:
    “這裏要如廁,那裏也要,統統都要,徒兒要讓師尊不管在哪兒,都能感受到徒兒的存在。”
    “要不,徒兒就不回外門了,就留在這裏陪著師尊吧……”
    說著,屁股一扭,開始撒嬌。
    “好不嘛,師尊?”
    司空公麟:“……”
    他以為,尿在他身上,已經是最炸裂的事情了。
    沒想到,還能更炸裂。
    他冷著臉,抖著手,拎著路小堇的領子,想把她扯開。
    扯了,但沒扯開。
    “放開。”
    “不嘛!師尊不答應,徒兒就不放開,徒兒再也無法忍受跟師尊分開,一天都不行!師尊,徒兒錯了,徒兒不該去外門的,讓徒兒回來好嗎?”
    司空公麟:“……”
    再沒有什麽比送路小堇去外門,更正確的決定了。
    “再不放開,手腳都砍斷。”
    路小堇委屈巴巴嘟起嘴,卻還是鬆開了手。
    剛一鬆開,人就被扯開,丟進了溫泉池。
    “嘩啦——”
    噸位很足,濺起一池子水。
    “既然說好要修煉,那就好好修煉,一天一個想法,說放棄就放棄,誰教的你?”司空公麟冷聲質問。
    路小堇從水裏撲騰起來,吐出好幾口水,抹了一把臉,委屈巴巴低下頭:
    “徒兒知道了,徒兒錯了,徒兒今日就回外門。”
    司空公麟看著她吐出來的水,手又抖了一下。
    池水裏有尿。
    而路小堇嘴裏是池子裏的水。
    也就是說,她,喝了她的尿!
    更炸裂了。
    司空公麟人都麻了,抖著手,軟著腿,後退了一步。
    想依舊慈愛,但根本慈愛不起來。
    聲音都在抖:“待會兒為師讓君聿送你下山。”
    “多謝師尊——”
    司空公麟轉身,瘋狂捏著淨塵訣,逃也似地離開了。
    這地方,一年之內,他都不會再進來了!
    不對,三年!
    不對,十年!
    太惡心了!
    光是想想……
    不能想,不能想!
    *
    確認司空公麟真的離開後,路小堇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懈下來。
    池水霧氣彌漫,她緩緩蹲下身,倚在池子旁,閉了閉眼,舒服得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她從儲物袋裏拿出五品靈狼獸的內丹。
    在她挖出內丹的那一刻,就立馬放進了儲物袋裏,沒被人瞧見。
    說是內丹,其實是一隻小狼,包裹在一層薄膜中,陷入沉睡。
    內丹上滿是血。
    她在池水裏洗了洗血跡,又放回了儲物袋。
    泡了一會兒後,她才爬出來,換上一身幹淨的衣裳,出了溫泉池。
    剛走出主殿,就見祝季站在樹底下,一雙陰暗的死魚眼正死盯著她:
    “師姐,你終於是出來了,三師兄讓我送你下山。”
    司空公麟本來是讓君聿送路小堇下山的。
    但被祝季截胡了。
    那可是路小堇啊!
    是他心心念念時時刻刻都想弄死的路小堇啊!
    好不容易有機會,這他能放過?
    於是他纏著君聿半天,終於把這差事給攬下了。
    連弄死路小堇的原因他都想好了。
    ——蕭均州。
    這兩日,蕭均州一直在養傷,他就趁機偷了他的獸戒。
    他已經打聽好了,蕭均州和路小堇之間,有深仇大恨!
    半個月前,給小師妹當證人,據理力爭想要將路小堇趕出天雲宗的,是蕭均州。
    好巧不巧,前兩日,蕭均州重傷,路小堇也重傷。
    這不是打起來了是什麽?
    這不是深仇大恨是什麽?
    如此仇怨,他怎麽著也得推波助瀾一下吧?
    於是他偷了蕭均州的獸戒。
    無心峰的人都知道,蕭均州一直沒馴服自己的靈獸,所以,靈獸一個發瘋跑出來,很合理吧?
    發瘋發著發著,一不小心咬死了路小堇,很合理吧?
    而他匆匆趕來,為了給死去的路小堇報仇,打死了這瘋獸,很合理吧?
    “走吧,師姐。”
    祝季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似乎已經看到了她的死狀,心裏別提多美。
    路小堇上前,抬手就是一個嘴巴子。
    “啪——!”
    祝季怒目圓睜:“你打我幹什麽!我送你下山也有錯?”
    “沒錯。”路小堇搖頭,“但打是親罵是愛,你知道的,師姐慣常喜歡親你。”
    祝季咬牙切齒,切齒咬牙。
    最後忍了。
    算了,不跟死人計較!
    ——實在是這裏是主殿,鬧也不能在這裏鬧。
    “先送我回院子。”
    祝季禦劍送她去了。
    劍不大,風又大,歪來歪去,好幾次路小堇都險些被摔下去。
    她隻能死死扒拉著祝季。
    祝季被她扒拉得勒住了脖子,憋得臉都紅溫了。
    “到了。”
    祝季拍開她的手,聲音涼颼颼的。
    眼底的殺意愈發不遮掩了。
    路小堇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祝季終於鬆忍無可忍,拿出獸戒就要放出裏麵的靈獸咬死她。
    卻不想,下一秒,一塊透花糍就遞到了他跟前。
    “老四,吃嗎?”
    祝季有點防備:“下毒了嗎?”
    路小堇:“師姐是那樣的人?”
    哦,是。
    祝季有防備,但不多,稍稍猶豫了一兩秒,還是接過去了。
    小心翼翼嚐了一口。
    “唔!”
    豆沙餡,甜滋滋,軟綿綿,好吃!
    他嚼了又嚼,然後才咽下去,咬第二口。
    瞬間,那滿是殺氣的眼神,清澈了起來。
    “還有嗎?”
    路小堇是必須死。
    但,可以等他吃完了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