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章 藥鋪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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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子菱當然沒從她身上碾過去,在車輪即將壓到秦小珍身體時,及時從她身邊擦了過去。
    這一下雖然沒撞到秦小珍,但也把她嚇得不輕,這也是沈子菱想達到的目的。
    這個秦小珍,奸懶饞滑,欺軟怕硬。
    今天拎著包這麽早過來,很明顯是打算在這裏常住的,一定是崔桂花的授意來給她使絆子的。
    如果不給她一個下馬威,她可能會覺得自己真好欺負。給她一個下馬威,借此告訴她自己不好欺負,可以讓她收斂些手段。
    經沈子菱這麽一嚇唬,秦小珍確實怕了。如果不是為了巴結顧眉,她可能還真就拎著包走了!
    她冷靜下來,想起顧眉的“萬元戶”誘惑,咬咬牙,還是決定留下來!
    六嬸也不喜歡秦小珍,但她一個做保姆的也不好多說什麽,迅速把客房給她收拾出來。
    秦小珍指著沈子菱那間房問:“我要住那間房!憑什麽那個賤人能住那麽好的房間,我就隻能住這裏?”
    六嬸低聲說:“你小叔特地囑咐的。要不,等他回來,你問問他?”
    一聽是秦文琮讓的,秦小珍立刻閉嘴,老老實實去了客房。
    家裏所有小輩都怕秦文琮,小時候他們和秦文琮一起上學,秦文琮管著他們,碾壓他們,把他們一行小輩收拾得服服帖帖。
    秦文琮對他們這些小輩,不僅是智商和輩分的碾壓,也是絕對力量的碾壓。
    秦臻從小就是班裏的匪頭子,初中那會兒一拳能打倒十個混混。
    可看似書呆子的秦文琮卻能幾招把秦臻撂趴下,秦臻成長時期被家人溺愛,秦文琮卻沒少揍他。
    秦臻能從軍,全靠秦文琮的棍棒教育。
    這樣的冷血冷情、高智商拳頭硬的小叔,小輩們都很害怕。
    要不是為了得到顧眉和她親媽承諾的那點兒好處,她才不會搬過來住。
    秦小珍見識到了沈子菱的厲害,不敢跟她正麵幹。
    她閑著沒事兒在大院裏溜達,偶遇初中同學張曉軍。
    這張曉軍是大院子弟,父母因公殉職,從小缺乏管教,是院裏出了名的街溜子,被拘留過兩次,全靠親叔叔才能保下來。
    張曉軍跟她一樣找不到工作,討不到媳婦兒。
    秦小珍看見張曉軍,立刻有了主意,主動上前去把人叫住:“曉軍哥,你想不想處對象?”
    張曉軍自然瞧不上其貌不揚的秦小珍,上下打量她,嫌棄道:“你?我還沒有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
    秦小珍雖然不高興,卻也耐著性子說:“不是我,是一個保準兒讓你看了走不動道的女人!那一身白皮子,哎呦喂,我是女人我看了都渾身發酥!”
    張曉軍來了興趣,朝她湊過去:“真的假的?”
    *
    另一邊。
    沈子菱騎車一小時四十分鍾,終於抵達藥鋪。
    她把昨天晾曬好的藥材,對應木質抽屜上的名稱仔細分裝好。
    之前沈子菱因為要照顧林翠英,隻在藥鋪裏負責抓藥,慧春堂病人多的時候她也會幫忙煎藥。
    沈子菱煎藥的時候,崔桂花也掐著時間進了慧春堂。
    崔桂花借口來看腰肌勞損,做針灸時候特地讓沈子菱來給自己送藥。
    沈子菱去送藥,房間內隻剩崔桂花和她兩個人。
    崔桂花坐起身,端過藥喝了一口,故意朝她“噗嗤”吐了一口。
    沈子菱及時避開,冷眼看她:“嬸兒,您這是腰肌勞損,還是嘴巴漏風呢?”
    崔桂花朝著她呸了一聲,取出一張手寫的退婚協議書說:“我今天是專程來找你的,聽秦臻說你已經同意退婚了,那就把這份兒協議保證書給簽了!”
    沈子菱看了一眼,上麵竟寫著沈子菱因為移情別戀,主動提出退婚。而秦臻尊重女孩意見,沉痛退婚!
    沈子菱給氣笑了:“嬸兒,您好不容易從畜修成人,怎麽越活越回去了?跟人沾邊兒的事,您是樣樣不做唄?”
    崔桂花激動地要跳起來揍她:“死丫頭,你說什麽呢?我警告你,你要是今天簽了這保證書,你回川省的路費,我們秦家給你墊了。你要是不簽,我讓你在這京城,活不下去!還沒錢滾回老家!!”
    沈子菱冷笑了一聲。
    崔桂花:“你笑什麽?怎麽?心虛了?”
    沈子菱語氣輕鬆:“嬸兒,我的心可是實實在在的,哪兒像你,這心口上全是一堆壞掉的眼兒。”
    崔桂花冷哼一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狐狸胚子心裏頭想什麽。我們家文琮那可是出了名的冷心冷肺,人家連空軍大院首長的閨女都看不上,能看上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勸你,趕緊滾蛋!滾出京市!”
    沈子菱的臉冷下來,反唇相譏:“你們到底在怕什麽呢?婚我已經退了,你們還處處刁難。怎麽?虧心事做多了?”
    崔桂花當即把碗摔在地上,發出巨大聲響。
    她起身往外走,來到人流多的地方,二話不說往地上一躺,開始捂著肚子滿地打滾。
    崔桂花一邊打滾,一邊叫道:“哎呦喂!哎呦喂!這黑心的醫館是給俺吃了什麽黑心藥啊,肚子痛!肚子痛!”
    四周的病人紛紛看過來。
    醫館裏出事故,這可不是小事,畢竟大家都很惜命。
    沈子菱站在人群裏,冷眼旁觀,看她表演。
    崔桂花指著人群中的沈子菱,吆喝道:“好你個沈子菱啊,我侄子沒娶你,你就懷恨在心,往我碗裏下藥呢!哎呦喂,我這個肚子,哎呦喂,腸子要斷了!腸子要斷了!”
    大家齊刷刷看向人群中的沈子菱,這一看就很難把視線挪開。
    姑娘皮膚雪白,杏仁烏眸,巴掌大的鵝蛋臉,麵頰粉嫩透紅,像金山上一抹粲然白雪,過分耀眼。
    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一聲:“我還納悶兒呢,怎麽長這麽好看一姑娘擱這兒煎藥,原來蛇蠍心腸,品德敗壞!怪不得被退婚,活該!我看就是個到處勾引人的狐媚子!”
    大家看不明白什麽情況,有人說了句公道話:“大姐,您怎麽知道是這小姑娘下的毒?小姑娘在這兒幹挺久了,啥仇啥怨啊?下毒可是要坐牢的!”
    崔桂花捂著肚子,麵容痛苦:“怎麽沒必要啊?哎呦喂,就是她懷恨在心!這中醫館也好不到哪兒去,讓一個隻念過小學的農村丫頭抓藥煎藥,這是不把大家的命鬧著玩兒嗎?”
    崔桂花直接轉移話題。
    群眾一聽沈子菱小學文化,一陣嘩然:
    “什麽?這不把大家的命當玩笑嗎?醫館怎麽回事兒啊?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對啊,怎麽什麽破爛玩意都能行醫治病了?”
    “老板呢?陳醫生呢?出來!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陳老醫生帶著幾個徒弟撥開人群走了進來,看了一下崔桂花的情況,心裏立刻有了數。
    不等陳老中醫發話,沈子菱主動從人群走出去。
    她從針包裏取了一根粗長的銀針,朝著正捂著肚子喊痛的崔桂花紮過去。
    崔桂花嚇得大叫:“你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