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叔,我想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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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菱為了自保,特地兌製了一份特殊的藥水。裏麵是數十種植物混合熬製的湯藥,成份占比最多的植物是辣椒。
這碗液體潑人身上,雖然不會立刻導致皮膚潰爛,但刺激性很大,會讓人皮膚灼痛,如同蚊蟲啃咬。一旦忍不住抓撓,必定迅速潰爛。
那種癢疼感很磨人,像是蚊蟲在啃噬。
沈子菱發現窗外的是秦文琮,立刻衝窗外立著的男人吼道:“叔,不要抓!你現在肌膚很脆弱,越抓越癢,會潰爛!千萬別碰!”
她趕忙從房間裏跑出去,仔細看他的手背,鬆了口氣:“還好,這塊被潑的地方不大。你快跟我進房間,我給您上藥。”
秦文琮聽了她的話,杵在原地沒動,悠悠道:“男女有別。”
沈子菱經他提醒,這才反應過來讓他一個大男人進自己房間,的確不太合適。
她立刻改口說:“你去客廳等我吧,我去拿藥,馬上過來。”
秦文琮點頭,去了客廳,坐在沙發上,把手背抬起來打量。
被不明液體沾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皮下肉疼,皮上也好不到哪兒去。那種癢痛感,像是被數十隻蚊蟲叮咬。
秦文琮也是學醫的,下意識告訴自己,這種不明液體引起的肌膚敏感,越癢越不能撓,否則情況加重,更難治療不說,痛苦也會加劇。
秦文琮在等沈子菱這期間,竟覺漫長。
他不是個沒有忍耐力的人,卻能清晰感知到這不明液體帶來的皮膚灼癢感,正在一點點吞噬他的忍耐力。
沈子菱終於把藥膏調配好,在他跟前坐下:“叔,你把手伸過來!”
秦文琮額間青筋暴突,看得出非常隱忍。他把手攥成拳伸過去,將拳背露給女孩。
沈子菱先給他吹了一下,問:“怎麽樣?”
秦文琮覺得好笑:“這種幼稚的治療,對我不起作用。”
沈子菱耐心解釋說:“我是問,給你吹的時候,疼不疼?如果疼痛感非常明顯,那我得給你上針止疼。”
秦文琮依舊麵無表情,冷酷的“嗯”了一聲:“疼。”
“好,我知道了。”
沈子菱取出針包,在他腕橫紋尺側緣前一寸,赤白肉際處紮了一針。
她怕秦文琮誤會自己是公報私仇,立刻解釋說:
“這裏是人體特效治療穴,紮這裏,主要是止癢用,對治療蕁麻疹和過敏皮炎有奇效。我給你施針,再給你上藥,你應該不會太疼。”
秦文琮黑眸沉沉,盯著她那張精致圓潤的臉蛋打量。明明純欲逼人,可她唇齒張合,細語輕聲,又透著一股莫名的嫵媚。
女孩穿著背心長褲,兩條藕節般纖細的手臂露出來,白白嫩嫩,與他曬成小麥色的手背一對比,天差地別。
他竟好奇這般柔嫩的小手裹在自己粗獷的掌心,會是怎樣的嬌小柔軟。
沈子菱有白皙的小手托著他的拳頭,柔軟包裹著石頭般的堅硬,這種反差,導致他心跳莫名加速,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秦文琮不明白這是什麽感覺,隻當是藥物帶來的作用。
沈子菱用指腹從碗裏蘸取了一些瑩綠色的藥膏,塗抹在他手背上,一圈一圈塗抹。
她的指腹柔軟,惹得他莫名煩躁,心頭像是有羽毛刮蹭。
秦文琮的視線不由自主在他溫柔的手指上停留,黑眸深沉。
藥膏塗抹完畢,沈子菱收針的同時,問他:“叔,你站在我窗戶外邊做什麽?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張曉軍來了,嚇死我了!”
沈子菱當然猜到秦文琮是來幹嘛的。
她通過六嬸的嘴,把張曉軍事件跟秦文琮“解釋”了一下。
秦文琮但凡有點良心,都會來跟她“道歉”,或者“愧疚”。
一旦他有愧疚心理,那麽,她找秦文琮幫忙,就會容易很多。
沈子菱沒想到的是,秦文琮居然會愧疚到在她房間外站著。
秦文琮把手收回來,不緊不慢解釋:“我聽六嬸說了你的事。”
“嗯?”沈子菱眨巴著無辜的雙眼看他,繼續聽他往下說。
可秦文琮在說話以上那句話後,就沒聲兒了。
沈子菱忍不住問:“然後呢?”
秦文琮:“你錯過了報警機會。”
沈子菱一陣無言。
所以他這麽晚過來,就是想跟她說這個?她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如果秦小珍指控張曉軍強奸未遂,她就可以跟著去指控,張曉軍流氓罪就會板上釘釘。
可現在秦小珍和張曉軍公開對外定親,她這個時候去報警,沈子菱無法自證與張曉軍沒關係。
張曉軍叔叔能擺平崔桂花秦文軍一家,必然也能挨家挨戶,去擺平“目擊證人”。
沈子菱以為這人是來跟她道歉的,卻沒想到,他是故意來刺激她的?
想到這裏,她後悔剛才給他上止疼針,就應該疼死他!
秦文琮看出小姑娘在生氣,以為她是因為不能再報警而生氣,言簡意賅安慰:
“當下,你與其計較那些庸俗,不如把重心放在提升思想境界上。早些用工作站穩腳跟,不再受製於人。”
秦文琮是想勸沈子菱暫時放下這些俗事,找份兒穩定工作,想辦法在京城立足。
可他說這番話時目光冷銳,語氣沉重,聽在沈子菱耳中就變成了:警告、譏諷!
沈子菱覺得他是在批評自己過於計較,也覺得他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被莫名退婚的是她,被辭退的是她,被汙蔑名譽的還是她。
她怎麽就不能計較了?
沈子菱心裏生氣歸生氣,卻努力擠出一絲微笑,低聲說:“叔,我知道。我也想站穩腳跟,所以我想去考大學……”
秦文琮蹙眉,眼眸幽深,眉宇緊擰:“高考要通過預考,你小學畢業,連預考都進不去,如何進如高考的考場?”
沈子菱看他時,目光裏充滿了對學堂的渴望:“顧眉也在準備考大學,她也沒念過高中。她可以,我應該也可以?叔,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幫我拿到預考資格?”
秦文琮語氣森冷:“所以,你想考大學,僅僅隻是為了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