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立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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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不止讓周家人摸不著頭腦,就是船上圍觀眾人同樣麵麵相覷,想知道他這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隻同他越來越默契的淩馨,心中一動,已是猜出他要如何做。
“顧大哥,你這話是何用意?”
到了此時,周振寧依舊不忘喊上一句顧大哥。
隻顧景辰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裏寫滿疏離。
顧景辰抬手指了下被擋在後麵的周夢琳,又回身比了下不知何時又將上衣脫下來的歡兒。
“看到他身上的傷了嗎?你們自己動手,將所有傷痕原樣複刻過去,今日之事便徹底揭過去。”
讓周家人自己動手,這一招不可謂不陰狠。
不說周振寧他們是否能下得去手,隻以周夢琳的性子,今日若是真有人敢在她身上動手,她日後就會恨死那些人。
周振寧定定的看著顧景辰,看了許久都沒能從他眼中看出疏離以外的其他情緒。
他知道今日一事算是讓周家和顧家徹底決裂,不論這件事要如何解決,他們周家都是徹徹底底的輸家。
“顧大哥,我們……”
“擔不得大哥這一聲。”
顧景辰直接將對方的話全部擋了回去。
讓周振寧心中再生不出半點僥幸。
可,這些事關日後他們周家人在水口鎮的生活,他如何能輕易下決定。
“我來吧。”
周瀚嶺突然從人群中鑽出,站在周振寧身側,抬手自他肩頭上拍了拍。
周振寧側身看到大伯,瞬間尋到了主心骨。
他身形向後退了一步,將同顧景辰對峙交到了周瀚嶺手上。
“景辰啊,非要如此嗎?”
“非要如此,若有人如此辱及你的妻兒,你可會忍下來?”
顧景辰沒有半點退讓,他攬上淩馨的肩膀,將她拉到身後。
後麵的事由他來交涉就好,他不能處處都讓她站在前麵衝鋒陷陣。
周瀚嶺歎息了一聲,回身看向縮在人群中的周夢琳。
“我帶家人一同立誓。”
不論他們心中已經容不下周夢琳,但若是今日當眾用連掐帶打的方式來處置周夢琳,他們周家的顏麵就要徹底掉在地上了。
“振寧,去將所有人都喊來。”
他回身看了眼,聽到話語的周振寧飛快應了一聲就跑到了樓下。
“我周瀚嶺/周振宇……在此立誓,從即日起我們同豫州和縣顧家人和美相處,若我們有任何一人做出有損顧家人一事,便讓我們全家家宅不寧,老無所依,幼無所養,日日不得安寧……”
所有周家人咬著牙,眼含熱淚說完這番話,周瀚嶺這才擺手示意周振宇他們將崔氏扶到樓下去。
“景辰可是滿意了?”
顧景辰搖頭,“你還少加了一句,周家嫁出去的女子也算周家人!”
“景辰,得饒人處且饒人。”
周瀚嶺過去的幾十年裏都沒有受過這樣的難堪。
他此時看向顧景辰的目光裏,同樣充滿怨恨。
淩馨已是幫歡兒重新穿好衣裳,她手指落在歡兒的手腕上,異能已經絲絲縷縷的輸到對方身體裏。
“饒?你這話倒是說的妙,若是你們都能做到誓言中的那些事,又何來的得饒人處且饒人?
“若是你都沒辦法相信亦或是做到誓言中的那些話語,那這就是一句空談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到底是你在同我們耍心眼,還是覺得我們夫妻二人很好糊弄?”
淩馨視線越過周瀚嶺直直落在他身後的周夢琳身上。
“出來,發誓!若是你再做任何對不起我們全家人的事,你就腸穿肚爛、不得好死,你的家人老無所依、幼無所養、家宅日日不得安寧,你是周家的千古罪人,到了地下也無顏去見你的祖父!”
“淩氏,你不要欺人太甚!”
這麽惡毒的誓言周夢琳怎麽可能讓自己說出來。
“所以剛剛的話就是空口白牙,覺得我們好糊弄是嗎?”
淩馨將歡兒往顧景辰懷裏一塞,邁步就朝周夢琳走了過去。
周夢琳慌亂的不得了,她現在最怕的就是淩馨的手,每每捏上她,她都會被扒層皮。
“你,你別過來,三哥,快攔著她啊!”
周振寧此時隻想結束這場鬧劇,他一把將人從身後扯了出來。
“立誓!若是做不到,你生不是周家人,死也隻能做孤魂野鬼,我們周家沒有隻會給家人帶來麻煩和災禍的家人!”
“三哥
!”周夢琳尖叫:“你為什麽也要逼我,你明知道我做不到!”
“為什麽做不到?”
周振寧臉色已是變得給難看:“你還要給家人帶來多少麻煩才肯罷手?”
她怎麽能就像是魔怔了一樣?
周夢琳死死的咬著下唇,一個字都不肯再說。
這個淩馨害她這麽慘,在水裏被兩個粗俗的下等人將身子都摸了去,這個仇怨不共戴天。
周瀚嶺閉了閉眼,“景辰,她不願便不願吧,到了水口鎮我會想辦法將她送走。”
她人不在便也不會再有這麽多麻煩。
“大伯,你要送我去哪裏?我不走,我要留在祖母身邊!”
啪!
周瀚嶺沒能忍住,他回轉過身,一巴掌抽在了周夢琳的臉上。
“剛剛讓你立誓你不願,現在開始你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周夢琳的臉已是高高腫了起來,她似是沒想到自己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家人抽耳光。
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淌,她尖叫著嘶吼起來。
“你們居然都這樣對我,我記住了,記住了,我以後一定會讓你們後悔的。”
她說著便不管不顧的衝了出去,顧振寧幾人忙追了出去。
船外響起馬蹄聲,隻到了此時已經無人在意周振寧是否能找回郎中。
顧景辰再不願喊一聲世伯,周瀚嶺也不再強求。
他隻長長歎了一聲:“人走茶涼,世態炎涼,我今日全部記住了。”
他說完就要大步離開,被淩馨的話又生生說得定住了。
“世態炎涼,倒是會給你們這虛偽自私的一家人尋個借口。
“若不是你們立身不正,家教不嚴又如何會教養出那種惡毒之人。
“既然當年在京城時沒有想過自己日後會落得這般地步,現在又何必擺出這般可笑的姿態?
“隻會讓你們看來更加可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