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藏在牆裏的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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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陽子走到一個大缸旁,聲音低沉地說:“你在山上待的時間太久了,這個世界早已變化萬千,如今的道門今非昔比,外界的局麵也早就岌岌可危。”
趙逢生問:“你話裏有話,到底想說什麽?”
“你不是在和六局合作嗎?直接問他們吧。”
說完玉陽子徑直走向了山洞的最深處,在一麵染著暗紅色血跡的牆壁下放著一個灰色的陶罐,這個陶罐看起來非常古老,而且造型怪異,遠看似一張人麵,近看又好像一個大肚細脖的人類。
“這個陶罐至少千年以上的曆史了,非常古老,不是故意做舊的。”
趙逢生仔細觀察了陶罐之後斷定此物是一件年代久遠的古董,剛要靠近,牆壁上的暗紅色血跡突然幻化出一雙大手抓向企圖靠近的趙逢生,卻被趙逢生的護身金光震開。
躲在後麵的玉陽子笑了笑說:“嗬嗬,果然沒那麽容易得手,小師祖,看您的了。”
大手被金光震開之後並未收斂,而是慢慢地幻化出整個身體,一個全身赤紅,麵容恐怖的怪物。
“看來這件陶罐挺重要的,居然放了個邪祟在這兒看門。”
趙逢生輕蔑地瞥了那邪祟一眼,並沒有當回事兒。
邪祟落地之後佝僂著身子,澄黃色的眼珠子一直在趙逢生身上轉悠,用沙啞的聲音說:“小道士,細皮嫩肉的,看起來挺好吃的。”
“滾遠點,不然滅了你。”
趙逢生懶得跟它廢話,這已經是最後的警告了。
邪祟冷冷一笑,身體突然化作一灘液體滲透進了地下,趙逢生警惕地環顧四周,就在這時,突然間,一雙紅色的大手從地下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趙逢生的雙腳,緊接著大量紅色的液體順著趙逢生的雙腳網上爬,也就十幾秒的時間趙逢生的雙肩和後背就布滿了紅色的液體,那頭邪祟再次顯化出來,它在趙逢生的耳邊低語:“味道果然不錯,先讓我吸口血。”
它張嘴剛想咬,趙逢生的護身金光再次發動,邪祟慘叫一聲被迫離開了趙逢生的身體,它還想鑽進地下,小師祖卻沒有給它這個機會。
“想跑,沒門。”
趙逢生雙指在空中畫了一個“敕”字,口中念咒,翻手一掌打向了企圖逃走的邪祟,邪祟慘叫一聲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住了,趙逢生另一隻手從懷裏摸出火符,念咒之後將點燃的火符丟了過去,大火瞬間吞沒了被鎮住的邪祟。
伴隨痛苦的慘叫,邪祟被火符燒成了一地黑色的灰燼。
料理了“看門狗”後,趙逢生正想伸手去拿陶罐,沒想到玉陽子居然搶先一步把這個陶罐打碎了,價值無法估計的古董就這麽碎了一地。
趙逢生立刻喝道:“你幹什麽?”
玉陽子並未回答,他在陶罐的碎片裏尋找著什麽東西。
“找到了。”
他撿起了一個黑色的隻有米粒大小的東西,整張臉非常興奮。
“這是什麽?”
“以後你就知道了,咱們該走了,剛剛我打碎陶罐的聲音應該觸發了外麵的警報,再不走就要被發現了。”
說完玉陽子抬腳就向山洞外走去,趙逢生脫下外套把陶罐的碎片包了起來帶走,二人來到山洞口的時候已經能聽見淩亂的腳步聲傳來,五業教的人正向這邊趕過來。
玉陽子回過頭對趙逢生說:“師侄,咱們應該很快就會見麵了,好好保護那個叫穆思思的女孩兒,可別讓她成了異神的軀殼。”
說完玉陽子雙手掐訣,口念法咒,右腳跺了三下地後直接遁地跑了。
遠方的聲音越來越近,趙逢生可不會遁地術,隻能衝入了漆黑的樹林裏,他掐指一算確定了下山的大概方位,最終翻過了圍牆跑下了仙茅山。
等趙逢生走後沒多久,張自在帶著人趕來了山洞,他徑直走到了山洞的盡頭,原本放在那裏的陶罐已經不知去向,他整張臉因為怒火而扭曲,一腳踩在了地上那堆焦炭上罵道:“是誰把‘胚芽’偷走了,我們教派內部肯定有奸細,給我抓出來!”
這時候木海僧人快步上前說道:“教宗,我查到了奸細的身份。”
“是誰?”
“那名施展雷法的神秘道士是跟著吳言進來的,隨行的還有排名靠後的一名從者,此人名叫黃七。”
張自在咆哮著問道:“吳言呢?滾出來。”
“他不見了,還有那個叫黃七的,有人看見他背著天童跑了。”
“給我抓回來,我要把這些叛徒挫骨揚灰。”
趙逢生帶著一包陶罐碎片下了山,很快就跟前來接應的瞿億見了麵。
“小師祖,您沒事吧,我用聽風耳和穿石眼發現山上有濃煙冒了出來,便趕緊通知了組長,組長他們正打算上山接應,就看到黃七背著一個人跑了下來,他說山上已經開打了,這時候鎮子裏又不太平,很多鎮民突然吵著要上山去,組長害怕出事就喬裝打扮混在了人群裏上山去了。”
“山上目前沒事了,咱們先回去吧,等常衛國回來。”
趙逢生簡單地交單了一句後返回了下榻的旅館。
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泡麵的香氣,推開房門一看,黃七正嗦著麵條,一看到趙逢生後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說:“我餓了,本來以為在山上參加宴會能吃點兒好的,沒想到一口沒吃,又陪著天童跑下山來,實在是餓壞了。”
趙逢生擺了擺手說:“你吃吧,天童人呢?”
“在隔壁屋呢,白家太奶正給看病,我的二神陪著,老賀守在門口。”
趙逢生立刻去了隔壁屋子,坐在門口的老賀看到趙逢生後欲言又止,趙逢生知道他要問什麽,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說:“張自在還活著,這一次沒能鏟除了這個道門敗類。”
“您沒受傷就好,來日方長。”
趙逢生點了點頭說:“以後肯定有機會的,我先進去了。”
屋子裏站著白家太奶以及一尊身穿紅衣,紅布遮麵的神秘人,此人聽見開門的動靜後抬頭看了過來,與趙逢生對視了一眼後也不說話,躬身行了個禮。
“小師祖來啦,這是黃七那小子的二神,是個啞的。”
趙逢生衝黃七的二神拱了拱手,然後徑直走到了床邊,麵前的天童狀況可謂慘不忍睹,頭發已經被燒沒了,全身沒有一塊好皮,氣息微弱,仿佛隨時都可能死亡。
“這小子要不是身體裏有先民血脈,早就被燒死了。”
白家太奶語氣沉重,看來天童的狀況堪憂。
“您這麽高明的本事,一定能救回來吧。”
“小師祖你可別給我戴高帽,我開的方子最多保他七天不死,七天裏你得找個名醫好好給他治療,說不定能有一線生機。”
白家太奶醫術當然高明,可她老人家也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時候,很多頂級的藥材如今都弄不到了,她老人家隻能根據現有的條件開方子。
白家太奶開了方子後便走了,二神拿著方子走了出去,趙逢生留在床邊,眼前的天童是至關重要的線人。
今晚五業教的事兒一出,已經打草驚蛇了,之後再想抓住張自在就更難了,而且眼下趙逢生急迫地想弄清楚張自在背後到底是什麽異神。
天童作為曾經的第二從者,手裏掌握著重要線索,或許能通過他的口知道異神的真麵目。
天童幽幽蘇醒,他睜開眼睛看見了床邊的趙逢生,虛弱地問:“你是誰……”
趙逢生撤掉了偽裝,天童還沒見過他的真容因而有此一問。
“我就是趙逢生,之前你看到的是我的偽裝。”
“多謝……”
“咱們就別廢話了,你先告訴我,你拿了張自在什麽東西?”
天童張了張嘴發出的聲音非常輕微,趙逢生不得不貼到他的嘴邊才勉強聽清他的話。
“一顆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