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調酒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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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
嘀嗒——!
紅小姐將類似於純淨優油脂的暗嗜藤萃取液,分別滴入四隻酒杯中,看起來非常隨意。
她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收起萃取液小瓶,轉身走了幾步,又好似想起了什麽,又回過身,朝其中一個酒杯再次倒了好幾滴萃取液,而後仍然覺得不妥,又隨意的滴了幾滴,看起來更隨意了。
她還俯下身子閉上一隻眼睛,對比了一下幾個杯子中液體的水平麵高度,幾杯酒已經到極限,隨時會溢出。
“嗯。”
她的臉上是一副‘差不多就這樣吧’的表情。
最後,她在酒櫃中,取來四隻小小的黃色花朵,像是微型的向日葵一樣,將四支花朵,分別搭在四杯酒的邊緣,完成了最後的點綴。
“大功告成。”
她身姿曼妙,上半身前躬,飽滿的胸脯更加突出,臀部的線條也完美展現,她將四隻被子推動,劃過一米寬的木質吧台,分別運送至程乞、魯蓮、木臣、以及楊笛麵前,手掌平穩,沒有任何灑漏。
二人組和楊笛的瞳孔微微收縮。
如果有毒,團滅。
“啊~!!!”
收銀員土撥鼠忽然發出一聲‘啊叫’,伸出黑黑的指甲,指著麵前的4杯酒,意思是——“喝吧!”
二人組和楊笛都被嚇的一哆嗦,這家夥怎麽還搞突然襲擊呢?!
楊笛更是捂住了心髒,“之前的羅,就是這種感覺嗎?確實挺不好受的...”
卻見另一隻手掌,沒有任何猶豫的伸向吧台,握住了麵前的【極限天堂】。
程乞舉著杯子,透過光線看去,那一道道添加進入的酒,像是彩虹一樣層層分明,而最上層則是那多一點或者少一點,都是致人於死地的毒素。
“很漂亮。”
程乞握住酒杯,直接品了一口,杯中的液體,肉眼可見的少了五分之一。
二人組和楊笛均是雙目微睜。
紅小姐也饒有興致的看著程乞。
其實程乞並不愛喝酒,也不饞酒,更不會品酒。
入口之前他還在想總要在麵上過得去,至少要說出幾句誇讚的詞匯,但這一刻,程乞覺得自己有些自不量力了。
這酒...太難喝了。
誇不了一點!
極為濃重的苦味在程乞的嘴巴中擴散開來,孩子雙目一顫,被苦到懷疑人生。
這...什麽玩意?
半秒鍾之後,程乞雙目微微睜大了幾分。
口腔中的無盡苦澀,就仿若一個黑暗而絕望的世界。
忽然在舌尖部位,忽然出現了一個微小的點,那是一絲絲甜味,像是黑暗世界中漸漸發亮的光,它迅速擴散開來,仿若帶著某種強大的力量。
再之後,不斷的擴大的甜味區域中,像是灑下了一場雨,那是無數的薄荷味道,充滿了【希望】的感覺,隨後,‘雨點’落下的位置中,又出現了麥芽酒的香氣,仿佛能看見虛無中的萬物生長,一片片碧綠的麥田在隨風擺動。
再之後,口腔中變得豐富了起來。
冰鎮漿果的清甜如銀河碎冰。
檸檬的酸澀化作流星劃過舌頭表麵,留下清晰的尾跡。
焦糖的焦香蒸騰進入鼻腔,凝結成獵戶座星雲的金色薄霧。
某種酒精形成灼熱感,宛若超新星爆發的熱浪。
還有類似跳跳糖,會在口腔中爆裂的成分,宛若恒星表麵的熾熱熔岩。
酒液流經喉嚨的0.3秒,體感時間仿佛被拉長至永恒。
喉嚨裏也傳來灼熱,就像光速膨脹之後所產生的熵值,冰塊帶來的溫度隨後而至,如寒武紀冰川的凜冽。
哪怕酒液已經進入胃部,喉嚨裏還是能品出白堊紀隕石坑的礦物腥甜。
程乞的眼睛不斷的瞪大。
這一口酒,就仿若品嚐了一次的宇宙的從無到有。
而且,他在冥冥中感受到一個概念。
雖然這是一個具有層次的變化過程,但一切都起到好處。
16.81毫升是天堂的門檻,16.82毫升是地獄的門票——純度哪怕再提升0.01,平衡將會被打破,一切都將分崩離析,【口腔宇宙】將會迎來湮滅。
紅小姐的笑聲清澈動人,“看來,他已經感受到了這酒的玄妙。”
程乞在回味中蘇醒,雙目微睜的看著紅小姐,“這是我這輩子,喝過最好喝的酒,沒有之一。”
紅小姐再次一笑,“謝謝你樸實而真誠的誇讚。”
木臣附在程乞耳邊,“你還真敢喝啊,哪怕她手輕微一抖...”
程乞隻是笑了笑。
他已經確認了一件事情,雖然暫時還無法解釋。
禍水、晶,以及麵前的紅小姐,是一種奇特的存在形式,她們的生命軌跡毫無關聯,但卻像是量子物理一樣,有著某種隱秘的關聯。
比如,她們都對黃金分割比例,有著特殊的敏感。
紅小姐準備的ShOt杯,容量是1.5盎司,換算成毫升的話,就是44毫升。
而她需要添加的暗嗜藤萃取液,是為精準的16.81毫升,這個數字,正好是‘44毫升’進行黃金比例分割後,那一組較小的數值。
而黃金分割比例,就像是伴隨著她們的生命而生。
所以用黃金分割比例去調一杯酒,紅小姐是不會錯的。
這一刻。
程乞忽然問出一個在外人眼中沒頭沒腦的問題,“紅小姐,你人生的目標是什麽?”
紅小姐的身子微微頓了頓,美眸閃爍又黯淡,最終她隻是敷衍道:“這是私人的問題,恕我不能回答。”
程乞目光閃爍,平靜的點了點頭,“那麽,還請你跟我們講講【和平酒館】老板的故事吧。”
其他人也燃起了濃重的興趣。
木臣的手肘搭在吧台上,“美麗的紅小姐,如果我猜的不錯,您是【老板】所庇護的第一人吧?”
“他庇護我?”
紅的目光忽然聚焦在之前當做酒杯裝飾的小黃花上,看著那微微顫動,花瓣上還帶著冷凝的水的小花朵,她的眼神逐漸迷離了起來,開始講述那段無人知曉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