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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宴臣結結實實挨了下,他俊美的臉因為疼意明顯皺了下,眼眸朝著地麵看去,一個陶瓷的存錢罐,是在公園或者遊樂場裏麵擺攤,讓拿著顏料塗的那種陶瓷存錢罐。
在地上滾了兩圈後,也沒有碎裂得跡象。
還別說,這玩意還挺抗摔。
存錢罐是個豬豬俠,很明顯是小孩子才喜歡的玩意,上麵七七八八的顏色湊合在一起,形容不出來的難看,卻又難看中透著一絲可愛。
大概是能想到小蘿卜在方茴她們勸說下,還是執拗要自己塗抹自己喜歡顏色的畫麵,還別說想到那小蘿卜,那雙水靈靈得大眼睛跟她媽媽是如出一轍。
方茴扔了東西後,這才反應過來,她剛才扔出去的是什麽,她看著滾落在男人腳邊的豬豬俠。
沉吟了片刻:“撿過來。”
聞言,顧宴臣氣笑了。
“方茴你當我是狗啊,你打了我,我還得搖著尾巴把你打我的東西給你撿回來!”
“你也可以不撿。”方茴幽聲,她手再次摁著太陽穴。
這幾日沒有睡好,太陽穴位置突突發脹的疼,胃裏麵還一陣翻湧,不舒服讓她真沒有耐心與顧宴臣打什麽太極,她沒好氣,“滾。”
又是滾!
顧宴臣居然覺得沒有前幾次那麽刺耳了,他彎腰,骨節分明的手撿起了腳邊五顏六色的豬豬俠,也不知道是哪個遊樂場或者公園的劣質品,握在手裏麵粗糙感十足。
他嫌棄嘖了聲。
邁著長腿來到辦公桌前,他把手中的豬豬俠放在辦公桌上,低眸看著揉著太陽穴的她。
“方恩那麽有錢,也舍不得帶你和蘿卜頭去好點的遊樂場?非得玩這種粗糙品?”
方茴皺眉。
滿滿很喜歡玩陶瓷,但滿滿不喜歡在家裏麵玩,哥哥們都很慣著她,知道她喜歡玩,怕外麵的太粗糙,接觸多了會讓滿滿身體不好,他們就專門去買了一家陶瓷廠,專門定製給滿滿玩。
這個小丫頭卻不幹了,她一本正經說:“舅舅們,滿滿喜歡和小朋友一起塗,不喜歡一個人塗。”
哥哥們沒想到這個問題,還被小侄女一本正經糾正錯誤,他們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賠著笑臉跟滿滿這丫頭道歉,畫麵很難去想象,一個兩個在商圈跺一跺腳都能讓一眾人腿軟的大佬們,包圍著個小丫頭哄著,甚至還被小丫頭一個一個指著說教,他們不但不生氣,還享受其中。
經過滿滿一本正經說出心中所想,哥哥們也提供了滿滿經常玩公園得陶瓷,眼下扔得這個陶瓷,是滿滿第一次去公園畫的。
她依舊能清晰想起,滿滿指著豬豬俠的時候,奶聲奶氣說:“我要送給滿滿最喜歡的媽媽。”
她問:“為什麽滿滿要送給媽媽豬豬俠?豬豬俠不是滿滿最喜歡的超級英雄嗎?”
小丫頭歪著腦袋,大大的眼睛亮晶晶:“豬豬俠保護媽媽,幫媽媽壞夢夢都趕走!媽媽能做美美的夢!”
方茴依舊能記得當時的心情。
許多許多情緒交織在一起,湧現出了一股叫做感動的情緒,她很用力很用力將滿滿抱入懷中,她親著女兒白皙的小臉:“滿滿謝謝。”
“媽媽不用謝。”滿滿也伸著她蓮藕般白嫩的胳膊抱住她,奶聲奶氣,“最愛媽媽了。”
“媽媽也最愛滿滿。”
顧宴臣看見女人嘴角緩緩勾起了笑,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她笑容溫柔又溢滿了愛意,他不難承認,他此時嫉妒的發狂,他想要將手中這個粗糙的豬豬俠給摔碎,捏著豬豬俠的手已經用力到泛白,最終他將豬豬俠重重放在桌子上。
響聲終於將陷入跟女兒回憶中的方茴拉回來,她抬眼正好對視上顧宴臣漆黑到濃鬱的眼眸。
她能清晰看見,這雙眼眸下正堆積著濃厚的怒火。
“想問我準備怎麽做?”方茴聲音冷淡。
她手拿過被男人放下的豬豬俠,在手中檢查著,方才氣急了腦袋失去了理智,手邊有什麽東西就拿起來就丟。
手指撫摸著豬豬俠,隻是有些地方掉了些顏色,並沒有碎裂,方茴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沒有碎裂。
不然等著滿滿那丫頭來公司,看見桌子上豬豬俠壞了,肯定會雙手叉腰,板著小臉:“媽媽你不聽話!”
她啊,小時候這麽管著林圓。
誰能想到,她會生個女兒出來,像是她小時候管著林圓那樣管著她。
顧宴臣看著她仔細檢查著豬豬俠,咽了咽喉嚨,心髒處湧現著一陣又一陣的酸脹。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他也會為一個人吃醋,而且還是很無力的吃醋,因為眼前這個女人,哪怕知道他吃醋,也隻會很冷淡嗤笑一聲,甚至還會說兩句刻薄難聽得話,刺著酸脹的心髒再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他覺得他也真是犯賤,明明方茴都對他這樣冷淡,他還是眼巴巴像是一條狗朝著她麵前湊。
看到她把自己累成這樣,他又止不住生氣!
生氣也不敢在心底罵她,也隻能逮著方恩那男小三罵,可不罵方恩?與人生活了三年,孩子都有了,也不知道好好將人照顧,既然不會照顧,那就換成他來照顧!
換成他?
恐怕也隻有他自己會同意。
“我不是個心善之人,我是個毒婦,所以顧宴臣你回去告訴陳琳,不惹我,我們和平相處,惹了我她生死難料!”方茴將豬豬俠放下,她舔了舔紅唇,嘴角揚勾著一抹笑,
“現在得到答案了,顧二爺你可以滾了。”
滾滾滾!
這是他從方茴嘴裏麵聽到最多的字眼,她是多不情願見到他。
不想見到他,這會兒的她想要見到誰?
方恩那不稱職的男小三?
顧宴臣無法忽視心髒處那一抹酸脹的煩躁,他下意識去摸兜裏麵,才想起最近他都沒有揣煙在身上,不知道為什麽,自從跟方茴見麵後,他就不再抽煙了,有潛意識告訴著他。
方茴不喜歡煙味。
他很想說,方茴不喜歡煙味關他什麽事情,可行為卻代替他做了這個該死的決定。
顧宴臣無比煩躁。
自從跟方茴見麵,他就處處都被方茴牽著鼻子,最該死的是,方茴不想牽,是他上趕著給這個女人牽著走!
方茴沒有在身邊聽到聲音,她抬起頭,隻看見男人低著頭,這雙幽深冷意的眼眸下泛著許多的情緒。
而她隻在這些情緒得出兩個字。
有病!
她才懶得去猜想這人在想什麽,她直接起身,拿著桌子上的車鑰匙就越過男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