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肅會議結束回來，就看見蘇眠月坐在辦公桌邊眉頭緊擰。

    “出什麽事了？”

    戰肅快步走過來，房門被關上。

    秦澤一的身影被隔絕在外麵，他摸摸鼻子，默默後退半步，離開辦公室去別的地方做自己的事。

    蘇眠月這會已經緩過來了，正襟危坐，將電腦裏的卷宗拷貝出來，刪除電腦上的記錄。

    “戰肅，春心福利院的案子，我們要繼續查，我覺得，我們似乎查到了對方在意的地方。”

    不然，對方也不會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過來警告。

    這電話號碼不用差就知道是虛擬號。

    她不好奇威脅她的人是誰，對方估計一來是想要警告她，二來也是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

    戰肅滿眼冷肅，手機上還有剛剛溫季知發來的消息。

    八年前楊文宇的案子查到些東西，一審的時候有人保釋楊文宇，還有人暗中動手腳，將當時的證據都清理了，這才無罪釋放，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楊文宇是殺人凶手。

    溫季知【保釋的不是旁人，就是戰書的人，很奇怪，這楊文宇和戰書文沒有什麽接觸，唯一的相關性就是他曾經在春心福利院做過一段時間的保安。】

    又是春心福利院。

    嘖！

    戰肅眉頭皺的更緊，眼神淩厲的看向窗外。

    這一切事情就像是被一根繩子串聯起來一樣，將一切都纏繞在春心福利院周圍。

    秦文書當年隱藏在春心福利院。

    後來春心福利院又發生了人員失蹤的案子。

    再之後院長葬身火海。

    現在又多了一個，楊文宇殺人之前，曾在春心福利院就職過一段時間，還是戰書文在背後處理這一切。

    他之前沒有好好調查過他這個好大伯，還真不知道他這個好大伯，究竟在中間扮演什麽角色。

    戰肅【查一查戰書文這麽多年都幹了些什麽，往深了查。】

    看來，戰書文也沒有這麽簡單，也是，能算計得到戰家一切的，能是什麽簡單人。

    蘇眠月見戰肅一直看手機，還以為他有什麽事，也沒多問，隻是安靜的坐在一邊。

    她現在腦袋有點亂，春心福利院的事亂，八年前那個案子也亂，到底，有沒有戰肅的手筆，如果有的話，那這次春心福利院的案子，戰肅會不會之後為了戰氏，從中做手腳——

    不行，她不能繼續往下想了。

    越想越偏，當務之急是盡可能收集這件事的證據。

    中午，戰肅帶她去外麵吃過飯，再回來的時候，齊司禮派人送了花過來，百合，又是百合——

    蘇眠月克製不住顫抖。

    那家夥就是為了看她痛苦吧！

    什麽喜歡，什麽愛，全都是假的！

    她眼底濃烈的厭惡泄露出來，戰肅拉過她，將她摟入懷中，眼神中滿是戾氣，一旁的保安也嚇了一跳，在觸到戰肅的眼神時，保安趕緊起身將這些花都處理掉。

    “好了，都處理掉了，別怕。”

    戰肅輕聲安撫，可這句話卻惹得蘇眠月身子更為僵直。

    比起齊司禮，現在戰肅口中的輕聲安撫，更讓人覺得不堪。

    她從沒有跟戰肅說過這件事，也沒有提起過——

    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齊司禮想要馴服她，故意不給她吃飯，他喜歡百合花，每次都要帶來一束百合。

    是的，是齊司禮那人渣喜歡，而不是她喜歡！

    無光無亮的地下室內，白色的花瓣是她唯一的‘亮光’。

    她身子顫抖，唇瓣被咬的泛了白。

    渾渾噩噩的，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被帶回辦公室。

    休息室內，蘇眠月嗚咽著，失神的看著麵前的牆壁，眼神失焦，戰肅知道她又陷入之前的會議。

    該死的齊司禮，還真是會惹人厭！

    “乖，別哭了小月，是我不好。”

    蘇眠月茫然，他錯了？為什麽要道歉呢？明明不是他的錯。

    “小月，我在這，沒有齊司禮，不會再讓他出現在你的視線裏了。”

    耳邊是戰肅的聲音，蘇眠月這才回過神來。

    她張張嘴，但又不知道說什麽。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蘇眠月能清楚的知道，戰肅當時說的處理掉，指的是齊司禮，也是那些百合花，他知道她真正害怕的是什麽。

    “之前齊司禮曾經找過我，在京市的時候就知道了。”

    “抱歉，一直沒有跟你說。”

    戰肅將蘇眠月抱在懷中，讓她腦袋枕著自己的胸口。

    “你會覺得——我——”

    蘇眠月無法開口說完整，她下意識扣著手指，不知道該說什麽。

    戰肅瞧著她垂著頭不敢開口的模樣，被逗得想笑。

    “你怎麽樣？我並不覺得這是你的錯，是齊司禮的錯，他腦子不正常，我不會讓他再出現在你麵前。”

    蘇眠月低頭，嗚咽著點頭，她沒有多說，卻是默許了戰肅的做法。

    她猶豫著開口。

    “那——楊文宇的案子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能不能跟我說句實話，那些證明是你背後插手的證據，到底是怎麽回事。”

    提到這件事，戰肅也覺得有些頭疼。

    他抬頭看著蘇眠月，沒有直接說是怎麽回事，反倒是先開口問了句“如果我說不是我做的，你會信嗎？”

    蘇眠月雖然半信半疑，畢竟那證據實在是太過清晰。

    可這個時候，對上那雙眼睛，她還是鬼使神差的點了頭。

    “我信你。”

    戰肅長舒口氣，還好，她信自己。

    蘇眠月說完後，戰肅這才緩緩開口解釋。

    “這件事的確有戰氏的影子，隻不過，戰氏並不知情。”

    “楊文宇這個案子發生的時候，其中一個人是戰氏的員工，是因為那男人被殺了之後，他家裏小孩手術在即，卻沒有手術費了，我才以戰氏的名義給他們補償款，不管怎麽說，都是戰氏的員工。”

    “可沒想到，竟然會被認為是為了楊文宇脫罪才給的錢。”

    戰肅想想都覺得可笑。

    蘇眠月表情也有點複雜，就——這樣？

    那厲哲瀚怎麽說——

    “那文件裏具體我不知道是怎麽說的，不過，我也沒想到，給了錢後，那家不追究了，之後更是帶著孩子遠離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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