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1章 查案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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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嗡嗚嗚…”
    十一輛車,緩緩停在一條小道上,旁邊有幾條防洪的土壟,這地方相對偏僻隱蔽。
    王明坤迅速下車,招呼人,搬開了道旁幾個秸稈垛,底下著洋皮鐵捅,小號的比人頭略大點,碼摞在了一起,大桶小腿高、腰粗,已打好水。
    眾人迅速拿著小桶,從大桶中分了水,開始衝洗車身上的血跡這些,敵人大部分未下車便被解決,所以車上的血跡很多很濃。
    另外,打啐打壞的車玻璃,該去除的去除,換是沒時間與條件更換,但也不能頂著爛玻璃繼續,這太顯眼了。
    車身上,子彈留下的彈孔彈痕之類,該堵的堵、該偽裝遮掩的也一樣,甚至篷布上的彈,也迅速將其縫補起來。
    當然,車況也要檢查維修,雖然他們盡量隻使用駁殼槍,其威力遠小於步槍,但同樣能對車輛造成損傷。
    經檢查,有車的水箱被打穿,有車的油箱或管線破損,這些個狀況,短時間還能撐一撐,但路上大概率會造成故障。
    還有車的前輪輪胎癟了,需更換輪胎才能遠距離行駛,好在車上有備胎,後輪也有損傷,不過後輪都是單軸四輪、雙軸四輪乃至八輪的布局,損傷並未太多影響車輛行駛。
    說下這十一輛車吧!都不是正兒八經的標準卡車,而是車頭加底盤加改裝組件,弄成類似輕卡或皮卡的車輛。
    像福特的摸鬥tt,便是一款卡車底盤係統,車身這些可以自行組裝,當然,有現成套件,但也能根據需求自己弄。
    這些車,都是類似情況,特征是短車身短車鬥,都是依據同一需求組裝,沒有一味強調載量,留了不少動力冗餘給機動、越野以及通過能力。
    機動與越野不用說,畢竟國內城區之外的道路狀況不佳,通過能力,則應該是重點考慮的橋梁承載能力,畢竟這樣搞,車輛自重肯定比正常小不少。
    這十一輛車中,有四輛是福特的摸鬥tt,沒有使用更新更先進型號,估計便是出於通過能力的考量。
    之前他們摸排周邊時便發現,兩者重量在這方麵的差異很大,前者能通行絕大部分,周邊正常的大小橋梁,但後者,能安全通行的橋卻是驟減七八成。
    再者,白銀密度大、體積小,小車廂也遠夠使用,沒必要弄個大車廂,然後隻占用一小點,車載重主要與底盤有關,不是車鬥大,便載的更多。
    至於其他七輛車的型號,眾人多數不認識,主要是目前以二手車形式流入國內的車型,攘括過往國外各國十年二十年的品牌及車型,太多太雜,他們了解有限,這些還非標準型號,對此他們根本無從分辨。
    好在,福特是現代量產車的源頭,所以這些車的操作乃至大體結構,都與其類似,所以開動及簡單修理都問題不大。
    幾項工作,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王明坤安排完,便同許誌玉大致點了一下這次的收獲。
    押送人員身上,並未仔細進行搜查,僅撿回部分槍彈,武器以手槍為主,大概二十多支,其中駁殼槍占半,餘下為王八盒子及勃朗寧之類武器。
    長槍也有十三支,都是藏在車內備用的,步槍都是遼十三式,有十支,衝鋒槍三支,為遼十七式,也就是花機關的仿造型號。
    其他還有汽油,車輛零件,備胎及換下的壞胎(不知忘記卸下還是怎麽說),修車工具、刀具等也有一些,雜七雜八還不少。
    當然了,大頭自然是車上運送的大洋,十一輛車,僅有頭車尾車未裝載,其他九輛車上,每輛車上載了大概半噸多的銀元。
    一噸銀元,數額大概是三萬七千多大洋,車上這些加起來,差不多是二十來萬的銀元,都用皮竹材質的手提箱裝著。
    不是小數目了,但也確實算不上大,因為根據掌握的情況,這段時間在平津及周邊的白銀走私,數額已以億計。
    若以此規模計算,僅算走私了一億,那也需要進行五百次才行,次數自然更多,畢竟不是誰都有這樣的體量,但規模更龐大的也同樣不少,有的單次,便是這家走私總額都遠無法比。
    眾人動作很麻利,除去幾人在前後警戒,眾人按行動前分開,迅速將車輛拾掇妥當,當然,也免不得有拖後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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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不是換車輪,而是縫合篷布上的彈眼,一是數量多,車身大家都收著點,不會隨著往上麵打,以免打壞了,篷布則無太多顧忌,且內部又是看不見的空間,需盲射清除威脅,所以上麵一堆彈眼。
    二來,糙老爺們,確實不太擅長這活計,能上的人不多;三來,這篷布其實挺硬實的,紮穿縫合並不輕巧。
    王明坤轉到車尾,明顯位置上的,基本都提前處理好了,又看了下時間,也差不多了,他隻為在此停留預留了十分鍾時間,不能再多等下去。
    “…都布置了…”王明坤揮手召回在隊尾警戒的弟兄,問了一嘴,得到肯定答複後,折返回隊首,順帶讓大家立馬收拾準備走人。
    坐回頭車副駕駛,剛收拾好針線的邱韜,也就是懂針線轉行幹外科的那位,迅速跟來,鑽進了頭車車廂。
    頭尾車的車廂,車廂兩側有長椅,專供押送人員乘坐,但狀況並不好,押送人員被擊斃在其中,血流了一堆,清洗後,裏麵也幾乎全是水漬。
    車廂與駕駛室,並不是徹底分開,而且玻璃還被打壞卸下了,邱韜同一名弟兄換了位置,坐到了車廂最內側。
    “坤哥,回去咱們還是準備點補丁貼吧!臨時縫合太麻煩了,而且皺皺巴巴的,效果也不好!”
    一通縫縫補補,把邱韜折騰夠嗆,情況也如他所言,這才迫不及待過來,提出建議。
    “補丁貼?”王明坤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疑惑問道。
    “就是提前將篷皮裁成補丁的模樣,邊緣縫一圈針腳,還可以進行一些做舊之類,再準備速幹膠水,下次需要時,便像狗皮膏藥一樣沾上去,快捷且效果也不差。”
    “…可以…”邱韜解釋完,王明坤便點頭同意了,優化改進行動中的不足之處,隻要合理,有什麽好拒絕的。
    “…嗚嗡嗡…”聽著後車都紛紛啟動,王明坤也不再耽擱,指揮著頭車開動起來。
    “…呯呯…吱嗚…唉喲喲…”
    載著士兵與警察的卡車,突然發出幾聲悶響,車子短暫失控,好在司機反應迅速,急刹停下,不然很可能一頭衝進道旁農田。
    不過,這可苦了坐車的士兵與警察,幾乎個個人仰馬翻,摔倒擠壓在一塊,一通磕磕碰碰,疼得一些人直呻吟。
    “…哢…”後一輛卡車及時的停下,一名有些胖的中年警官,急急忙忙下車,躲在車與土壟間,四處觀望。
    追兵,總計三輛卡車,頭車是警察與駐軍會同一並開道,中車載警察,後車士兵壓陣,現已紛紛下車警戒。
    “科長,他們在路上埋了兩排鐵釺子,把兩個前輪都紮爛了!”
    頭車副駕駛,跑下來一個較年輕的警官,小心的查看了下情況,跑過來跟那中年警官匯報,語氣頗為焦急氣惱,對此事好像有點過於上心。
    至於胖科長,微微點頭,四下警惕的打量好一番,待後車一名上尉過來後,讓上心警官向其匯報了情況。
    直到上尉帶著士兵往前,胖科長才動彈,且雞賊的躲在了別人後麵,倒是上心警官,衝在最前。
    “…科長…前麵有情況!”上心警官興奮開口,指著前方濕漉漉的路麵,結果一扭頭,胖科長已躲到人群最後。
    上尉一陣無語,讓手下士兵讓開道,將胖科長露出來,這一幕,搞得上心警官,耳朵燙乎乎的。
    反倒胖科長光棍,全然不在意眾人目光,四處打量了下,確認沒什麽狀況,這才慢悠悠走上前,指揮著,讓人別破壞現場。
    上心警官低著頭,帶人上前查看起道路及四周狀況,很顯然,臉皮還沒練到位。
    胖科長叫季卜,警局內一小科長,性格為人不用多說,膽小謹慎還怕死,沒什麽立場之類,也沒什麽野心跟大高欲望,屬於不上進混日子那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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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窩著不動,今日出現重大案情,幾乎全體出動,這才沒辦法跟了過來,結果這活沒什麽人願意幹,便被拋給了他這個邊緣人。
    上心警官叫費鴻,胖科長手底下的人,小頭目,有上進心,整天閑不下來,但也沒什麽背景之類,不然也不會指派來幹這活兒。
    “科長,他們應該提前在路旁草垛裏藏了水桶,然後上旁邊河裏提了水,衝洗了車上血跡,還清理了被打碎的車玻璃……”
    費鴻簡單查看後,便急急忙忙向季卜匯報,大致說完情況,焦急說道:“科長,他們應該提前做了周全準備,必須馬上去追,不然怕要讓他們逃脫了。”
    季卜聽完,把目光投向一旁的上尉,意思很明顯,這事兒,得由他們來做主,他們警察,可對付不了這些人。
    上尉斟酌了下,道:“先把頭車挪開吧!留人看著並想辦法修理,其他人擠一擠,繼續追吧,畢竟有命令不能不追。”
    季卜點頭,招呼起來,帶著幾個人,直接挪窩上了尾車,費鴻則是招呼人,先將路上埋下的鐵釺取出後,讓爆胎的車,勉強開動挪出位置。
    不過,他沒立馬登車,而是走在車前,檢查了一段路況,確認沒有問題,才上了季卜留下的副駕駛位,繼續打頭陣。
    “…吱吱吱…”
    政法橋橋頭不遠,受襲現場封鎖線處,數輛轎車匆匆停下,受襲人員的老板劉子騫,率先下車並帶人,將附近看熱鬧,以及聞味趕來的記者隔開。
    車隊受襲被搶後,他很快便接到了消息,不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趕來,而是先聯係了背後的人,並等更進一步消息傳回。
    聽說押送弟兄被打殺,他第一反應並不是氣惱,而是害怕,畢竟他們是混幫會,又不是不要命的亡命徒。
    後麵,背後之人聯係了人來處理此事,他才趕去匯合,同幾人一並趕來。
    現場控製住,劉子騫親自上前開車門,將一個留了衛生胡的中年迎下車,另一輛車上的人,自己開門走了下來,是兩名身著軍裝的軍官。
    衛生胡中年,一看那高人一等的姿態,便能猜到是日本人,其是天津日租界官麵人物,其名大島正宏,租界中上層官員,打著日商貨物遭劫名義前來。
    至於穿軍裝的,則是華北駐屯軍的人,天津是其司令部所在,一個大尉一個少尉,車上好像還隨同而來幾名士兵。
    大尉叫上野悠哲,是司令部內的官佐,工作以處理天津僑民方麵的各類事宜為主,與情報方麵沾點邊。
    少尉則名東山次郎,是負責租界安防工作的駐軍軍官,前來負責配合協助上野工作,兩人目的是調查襲擊者,他們在這邊行事霸道慣了,埋由都懶得找。
    隻是簡單交涉了下,盡管心中可能不樂意,但現場警察及保安隊的人,也隻能腆著臉、賠著笑,將日本人迎進去,因上麵已經跪了。
    不說國府對日態度的綿軟,光國府對平津地區把控的不足,以及日本對這邊的滲透,便已導致很多官員同日本人曖昧不清。
    日本人趕到前,上麵便已經有人發話下令,要求全力配合,話語中不乏威脅恐嚇之言。
    保安隊,則是本地的準軍事組織,趕來的駐軍便是他們,而駐紮的正規軍,因本地外國勢力插手幹預較多,一個大城市,駐防的軍隊卻很有限,而且輕易也不會插手本地事務,以免搞出一堆風波。
    簡單應付了下,保安隊的人便偷摸閃人,顯然,來的人,對日本人並無好觀感,反正查案又不歸他們管,留下在這瞧人臉色嗎?
    至於警察方麵,則將物證、目擊證人等,給日本人帶了過來,讓他們親自盤問,反正你要啥給啥、說啥是啥,查不出可跟自己無關,提前把自己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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