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你怎麽這麽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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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劇烈的爆炸聲中戈利岑的馬車變成了一堆爛木頭,在這種爆炸中幾乎不可能有人能夠幸存下來,刺客頭目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同伴冷酷地下達了新指示:
    “滅口!”
    普羅佐洛夫子爵嚴厲地交代過他,這次的行動必須萬無一失,不允許有任何泄露消息的活口存在。
    激烈地槍聲再次響起,隻不過這一次目標不再是戈利岑的車架或者保鏢,而是之前發起悍勇衝鋒的那些刺客,幾個在血泊中哀嚎的可憐蟲頓時發出了更淒厲地喊叫,他們要麽目瞪口呆要麽破口大罵,隻不過不管他們做什麽都於事無補,因為他們的命運已經被決定了。
    “撤退!”
    看著最後一個活口不甘心地咽下了氣息,刺客頭目毫不猶豫地下達了撤退的命令,而在馬路的另一頭騎著駿馬的城防軍巡邏隊已經隱約可見。
    “來得還挺快!”
    刺客頭目冷哼了一聲之後毫不猶豫地轉頭就走,他倒不是諷刺,而是和俄國國內的那些巡邏隊相比,布加勒斯特的城防軍動作確實算快的。一般而言在國內,巡邏隊或者憲兵基本上隻管收屍,指望他們緝捕罪犯根本就不可能。
    當然布加勒斯特的城防軍表現也隻是稍好,他們幾乎是目送著刺客們大搖大擺地逃了個沒影,就好像他們隻是專門跑來看戲的一樣。
    “都死了?”為首的隊長小聲問道。
    “差不多,刺客很凶殘,還用上了炸彈!”
    “嘖”
    隊長有些頭疼,因為總督府方麵從三年前就一再強調對軍火等違禁品的高度管製,別說炸藥了,就是老式火繩槍都不允許民間擁有。之前還不止一次開展收繳運動以及各種嚴厲地盤查,而現在刺客竟然不光有槍還有炸彈,這簡直就是在嘲諷他們城防軍辦事不力好不好!
    唯一讓隊長感到慶幸的是這個黑鍋不用他來背,幸虧弗拉基米爾伯爵生病了,他病得實在太是時候了,就算總督再生氣也不能將不省人事的他拖出來批判吧!
    可憐的隊長其實隻猜對了一般,弗拉基米爾伯爵病的確實是時候,他確實逃過了一劫,但對於城防軍來說就不是那麽走運了。阿列克謝不能找弗拉基米爾伯爵的麻煩,但還可以找副職的麻煩,還可以找負責清繳違禁物品的城防軍負責人的麻煩。總之這個責任城防軍是跑不掉的,必須有人為此負責。
    阿列克謝也確實很生氣,事情發生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找到了相關責任人嚴厲地教訓了一通,將這些家夥罵了個狗血噴頭。
    “其實你罵他們沒有任何意義。”挺著大肚子的豐坦娜歎了口氣勸了一句。
    阿列克謝隻是看了看她,但並沒有說話,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還是很生氣。
    豐坦娜又道:“城防軍總共也就那麽幾千人,偌大一個布加勒斯特他們不可能方方麵麵都麵麵俱到而且說實話,之前的那些收繳行動隻要是有心人都有辦法避得開,城防軍就是”
    阿列克謝終於打斷了她:“我不是在生城防軍的氣,我知道他們能力有限,而且列昂尼德在的時候他們也已經盡力了讓我生氣的是他們懈怠的態度,弗拉基米爾這個混蛋才上任多久,他們就懶散成這個樣子,我就不相信他們真的認真一點會讓刺客們這麽囂張!”
    說著阿列克謝重重地哼了一聲:“一個帝國的侯爵光天化日之下在布加勒斯特被一群刺客刺殺了,這是什麽性質?如果讓陛下聽到了會怎麽看?虧我之前還說布加勒斯特治安良好,治安良好就是這個樣子?”
    豐坦娜捧著肚子不說話了,她知道阿列克謝的壓力有多大,這個事情的性質也確實太惡劣了一點,但是眼下這個當口又確實不適合揪住城防軍不放,誰讓那位弗拉基米爾伯爵病得太不是時候了呢?
    如果不是醫生們告訴她弗拉基米爾伯爵的病情十分嚴重,不可能是裝病,她都懷疑這一切都是這位伯爵搞出來的。
    但這位伯爵又是真病,而且還病得不輕,這就讓她摸不著頭腦了,而且戈利岑侯爵的背景她也大概清楚,又是什麽人會對他痛下殺手呢?
    按照誰是最大利益獲得者來推導,凶手應該是亞曆山大皇儲的人,可豐坦娜非常清楚,除非那位皇儲腦袋被驢踢了,否則根本不可能對付戈利岑。
    這一切就像一團雜亂的毛線,豐坦娜根本找不到線頭所在,想著想著她就覺得頭暈目眩身體開始搖搖晃晃。
    阿列克謝趕緊一把抱住了她:“你就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安心修養!”
    但豐坦娜哪裏閑得下來,她皺眉問道:“安德烈大公怎麽說?”
    阿列克謝歎了口氣道:“他還在現場,我等他回來再談”
    豐坦娜點了點頭,隻不過她並不知道阿列克謝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當李驍抵達總督府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就知道你睡不著!”
    阿列克謝看著一臉輕鬆的李驍歎道:“除了這麽大的事我要是能睡著,那得有多二百五!”
    李驍聳了聳肩道:“其實也不算多大的事兒”
    阿列克謝直接打斷了他苦笑道:“還不大?死了一個侯爵難道不算什麽?難道總督府被炸了才算大事嗎?”
    李驍其實想告訴他就算總督府被炸了也不算什麽大事,和真正的大事比起來這些都是小兒科罷了,隻不過他也知道阿列克謝現在的神經有多麽緊張,不適合繼續刺激他了。
    他緩緩回答道:“放鬆,這些都交給我解決!”
    阿列克謝又歎了口氣,問道:“戈利岑侯爵死了吧?我聽說馬車都被炸碎了,街上血流成河”
    “現場確實很難看!”李驍很坦然地回答道,“死了不少人,不過離血流成河還很遠!”
    阿列克謝狐疑地望著他,不解道:“您真的就一點兒都不緊張?我怎麽覺得您好像很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