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自取滅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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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區區一個戈利岑家族自然是不算什麽,但是就算是俄羅斯這樣的泱泱大國像戈利岑家族這樣的勢力也不是特別多。得罪一個戈利岑家族不算什麽,但恬無廉恥地利用戈利岑家族讓這個家族蒙受巨大的損失這個性質就很嚴重了。
    對康斯坦丁大公來說想要爭奪皇位,不外乎爭取上下支持,上麵跪舔自己的老子尼古拉一世,讓老爺子滿意,下麵最好拉攏一大批類似戈利岑家族這樣的勢力,如果上上下下都喜歡他,他想當皇帝真心不是特別難。
    當然,這樣的局麵康斯坦丁大公是看不到了嗎,倒不是說尼古拉一世不喜歡他,相反他老子非常喜歡他,甚至比喜歡亞曆山大皇儲還要多一些。可問題是喜歡歸喜歡,但尼古拉一世偏偏又是個刻板守規矩的人,所以他不可能將皇位傳給康斯坦丁大公。
    如此一來康斯坦丁大公想要爭奪皇位,那就隻能拉攏更多的勢力上他的戰車了。這也就決定了他在俄國大家族麵前必須裝好人,像利用戈利岑之死做文章這種事情是肯定不能跟他沾邊的。
    因為一旦傳出去,今後還有哪個家族敢跟他合作,而且也沒有人喜歡無情無義的君王,這還沒成功就開始殺狗了,等康斯坦丁大公成事了那還了得!
    普羅佐洛夫子爵自然對此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他的臉色才會變得那麽難看,因為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不!是肯定會傳出去的,當康斯坦丁大公知道後會怎麽看他?
    用後腦勺想想都知道,康斯坦丁大公絕對會非常生氣,這對他的名譽和聲望是空前巨大的打擊,搞不好會讓一大批類似戈利岑家族的中間派加速向亞曆山大皇儲靠攏,這不是幫倒忙麽!
    “混蛋該死的”
    普羅佐洛夫子爵的牙齒都要咬碎了,因為他很清楚這個天坑他是絕對沒辦法填上的,看看戈利岑侯爵的表情就清楚,這個該死的混蛋已經恨死他了,說不定連帶著還恨上了康斯坦丁大公,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普羅佐洛夫子爵第一次趕到了後悔,刺殺戈利岑還是做得太魯莽了其實普羅佐洛夫子爵很清楚,當時的情況下他隻有刺殺戈利岑一條路可走,戈利岑不死就沒辦法攪混水,攪不混水後麵的一切計劃都沒辦法實施。他唯一可以埋怨的就是手下人辦事太不利索了,竟然被某人搶占了先機。
    普羅佐洛夫子爵在心間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這回輸在了太小看李驍上,這個憲兵司令還是有幾把刷子的,否則怎麽能提前預知他的計劃還將計就計設下圈套等他。
    “不錯,這一句是你贏了!”
    普羅佐洛夫子爵平靜地回答道,隻不過他這份平靜怎麽看都是裝出來的,就像火山爆發的前兆一般,下一秒他忽然又叫囂道:“但是你們以為就贏定了嗎?哈哈哈,區區一個戈利岑侯爵算得了什麽,就算你們救了他也改變不了任何東西!最後的輸家依然是你們!”
    普羅佐洛夫子爵的自信來自於他安插在弗拉基米爾伯爵身邊內線,他相信此時內線已經按照他的指示毒殺了弗拉基米爾伯爵,隻要這位伯爵一死,就算他輸了戈利岑這一局又如何?最後憤怒的尼古拉一世依然會幫他教李驍和阿列克謝做人!
    也就在此時,似乎是為了配合普羅佐洛夫子爵的自信一般,安東匆匆闖了進來走到李驍旁邊耳語了幾句,雖然聲音比較小但普羅佐洛夫子爵依然隱約聽到了“弗拉基米爾伯爵”以及“投毒”幾個字眼。
    而這時候他心中剛剛湧起的那一股惡氣是一下子就排泄幹淨了,他覺得前所未有的舒暢,頓時放聲大笑了起來。
    “弗拉基米爾伯爵被毒死了?嘖嘖嘖,這可是了不得的大新聞啊!讓我想想,一位堂堂帝國伯爵竟然被毒死在了布加勒斯特,總督閣下您對瓦拉幾亞的治理可是真成功啊!”
    說著普羅佐洛夫子爵又放肆地打消了幾聲,然後極盡挖苦地嘲諷道:“不對!弗拉基米爾伯爵已經不是第一次遭人暗害了,前麵的猩紅熱得的不明不白,好容易病情有所好轉,一眨眼又被人毒殺,嘖嘖嘖,這是擺明了有人想要弗拉基米爾伯爵的性命啊!”
    他陰惻惻地看著阿列克謝和李驍,眼睛裏寫滿了快意,甚至已經等不及要看李驍和阿列克謝惱羞成怒的樣子了。
    “我是有刺殺戈利岑侯爵的嫌疑不假,但這僅僅是嫌疑,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戈利岑這個蠢貨死了又如何?一百個他都比不上一個弗拉基米爾伯爵。大公閣下和總督大人還是好好想想怎麽跟陛下交代吧!”
    忽然一頓,他哈哈大笑道:“不不不!這已經晚了,陛下怎麽可能聽你們的交代,我覺得你們還是快點準備身後事比較好,否則真的來不及了!”
    說到這裏普羅佐洛夫子爵已經近乎於癲狂,他放肆的大叫大笑,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看得人毛骨悚然。
    等他笑完了也叫不出來了,李驍才慢悠悠地說道:“您是不是搞錯了什麽?弗拉基米爾伯爵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呢!”
    普羅佐洛夫子爵一愣,繼而輕蔑地一笑道:“哼!少來,我剛才聽得清清楚楚,沒有人能在那種劑量的砒霜下活過來,哪怕弗拉基米爾伯爵是頭大象也不可能!我的好弟弟,別自欺欺人了,趕緊麵對現實吧!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李驍嗬嗬一笑道:“首先呢,我想問問您,您怎麽知道投毒者用的是砒霜的,剛才安東少校可完全沒有提這一茬,我不禁要問您是如何做到先知先覺的?”
    普羅佐洛夫子爵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太高興這是說走嘴了,但他並不害怕,反而愈發地輕蔑挖苦道:“這就是您想到的翻盤的辦法?不得不說太讓我失望了,我隻要一口咬定沒說砒霜的事情,你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