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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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爾赫承認舒瓦諾夫說得很有道理,以烏瓦羅夫對自由派或者說改革派眼睛裏容不進沙子的個性,怎麽可能光挨打不還手?
以烏瓦羅夫的性格,一方麵會要求他收拾好手尾,不要被康斯坦丁大公抓住太麻煩的尾巴。另一方麵也會盡可能地挖坑打埋伏,絕對不能讓康斯坦丁大公和改革派好過。
最好是給康斯坦丁大公和自由派折騰得雞毛鴨血,最好是讓黑海艦隊一片混亂,隻有這樣才能讓尼古拉一世明白他大錯特錯了!
一瞬間別爾赫就被舒瓦諾夫說服了,他立刻回答道“您說得很對,換做是伯爵閣下本人來了也一定會這麽幹!就得給那些自由派一點顏色看看!”
俄羅斯的保守派中像舒瓦諾夫像別爾赫或者說像烏瓦羅夫一樣的人何止是過江之卿。這幫人從來都是將自身以及本派係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對他們來說,俄國老百姓是不是水深火熱不重要,俄國是不是富強文明也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保住他們的既得利益,隻要他們日子過得愜意,那一切都是好的!
正是因為他們是如此地狹隘,所以在某些關鍵的時刻,他們是從來不會站在國家的角度權衡利弊,根本就不把國家的利益當一回事。比如像現在的舒瓦諾夫和別爾赫這樣的不把黑海艦隊的利益當一回事隨便折騰就是家常便飯了。
別爾赫和舒瓦諾夫又是一陣嘀咕,基本上圈定了接下來的行動方案,按照他們的計劃將給黑海艦隊折騰得底朝天,恐怕是要元氣大傷的!
“哼哼!幸好來了個穆拉維約夫,我之前還擔心沒辦法向陛下交代,但這個老家夥既然送上門來,那我就利用一下他給陛下做交代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別爾赫那是牙癢癢啊!可見他對穆拉維約夫是多麽痛恨,當然,說完了他又有點開心。他打著自衛反擊的借口對黑海艦隊上下亂折騰,讓尼古拉一世知道了,肯定要讓穆拉維約夫好看,到時候這個老頭絕對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很好,這很合適!”舒瓦諾夫也不覺得別爾赫這麽幹有什麽不對,反而還慫恿道“那個老家夥一看就是自由派的人,決不能輕饒了他!”
別爾赫自然是連連點頭稱是,末了他忽然問道“那蒂托夫男爵怎麽辦?”
如果不是別爾赫提起來了舒瓦諾夫都快忘記蒂托夫這個人了。作為舒瓦諾夫的私人秘書,你說蒂托夫算個人物吧,確實也算。但你衝他這回的表現來看吧,又實在是讓人不爽,如果不是他搞砸了,他舒瓦諾夫至於這麽千裏迢迢地奔波嗎?
想了想舒瓦諾夫回答道“蒂托夫男爵是烏瓦羅夫伯爵的秘書,深受其信任,他無緣無故地失蹤了,不找實在說不過去,隻不過我這邊還有其他任務,實在是分身乏術……這樣吧,閣下您組織人手去找一找如何?”
別爾赫都被舒瓦諾夫的話逗笑了,他聽出了舒瓦諾夫話語中的言不由衷,這位壓根就不想去找蒂托夫,恐怕是巴不得這位蒂托夫男爵消失才好。
別爾赫當然理解舒瓦諾夫的心思,換做是他,也希望蒂托夫男爵就這麽永遠消失才好。畢竟烏瓦羅夫伯爵的心腹位置隻有那麽多,少一個人來搶位置那多好!
對別爾赫來說,雖然不至於希望蒂托夫消失,但對這位心腹秘書也不是特別在意。因為他如今自己都是一屁股翔,還巴望著舒瓦諾夫幫著擦屁股呢!這個時候對他毫無作用的蒂托夫自然是無足輕重嘍!
當然啦,別爾赫也知道,如果讓烏瓦羅夫伯爵知道蒂托夫失蹤了,而他沒有去搜尋那肯定也是不能交代的。畢竟不管蒂托夫再如何無能那也是烏瓦羅夫的代表,你別爾赫有幾個膽子敢輕視烏瓦羅夫的代表?你這是不把老大放眼裏了嗎?
所以就如舒瓦諾夫所言,找肯定是要找的,而且要大張旗鼓的找,必須讓烏瓦羅夫伯爵看到他的態度還是端正的,是真的把他的代言人當成了一回事。
但是呢,大張旗鼓的找和是不是真的認真仔細投入大量資源去找並不是一回事。大張旗鼓也完全可以是虛張聲勢嘛!隻要把聲勢造出去,營造給別人一種認真仔細的感覺也就是了。
別爾赫是完全明白了舒瓦諾夫的意思,隨便組織一批人去找找做個樣子也就完事了,不必太過認真。
“好!”別爾赫一口就答應了下來,他陰惻惻地笑道“請您放心,像蒂托夫男爵這樣的人才我肯定用心去找!”
舒瓦諾夫隻是輕輕地擺了擺手,仿佛是完全不把這當一回事,但是他知道別爾赫已經懂他的意思,對於對方的上路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做完這些事情,舒瓦諾夫終於可以舒一口氣了,這一路也是給他累壞了,日夜兼程風餐露宿就不說了,主要是心理壓力大,生怕耽誤了大事。如今大體上該做能做的都做了,他覺得自己表現應該還算不錯,甚至躺在床上的時候回顧這些天的經曆時,他隱約還有點得意,他覺得換做其他人不一定有他這樣的表現嘍!
隻不過這種得意來得快去得也快,躺在床上的舒瓦諾夫雖然筋疲力盡但腦子卻始終不肯停下來休息,反而不斷地在回想這一路的種種——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有哪裏搞錯了!
人的心裏頭就不能裝事情,一旦有事,就算你再累也很難睡得著。舒瓦諾夫本來又是那種思慮特別重的人,這心裏頭有事自然是更加難以入眠,隻見他在床上輾轉反側翻過來覆過去怎麽都睡不著。
但是吧,你說他心裏頭有事他自己又想不出具體是哪裏不對勁,反正就是一個勁的回憶,像放幻燈片一樣不斷地重現之前的種種,就這麽一直折騰到了天亮。
當第一束陽光射入舒瓦諾夫的房間時,他依然是毫無頭緒,隻能茫然地盯著窗外,好半晌他突然被什麽觸動了,陡然驚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