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攻守異勢
字數:2992 加入書籤
拉夫爾對彼得羅夫娜的訴求很清楚,從始至終他這位女主人的目的就是搏一個更輝煌的前程,她想打入最頂層的貴族圈子,想成為能在聖彼得堡呼風喚雨的女強人。
這個要求其實在拉夫爾看來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在他看來彼得羅夫娜在基輔的生活就已經宛如天堂了。她不缺錢不缺地位甚至也不缺男人,風風光光灑脫得緊,這樣的日子還不知足,難道要上天嗎?
反正對於彼得羅夫娜的野心拉夫爾是頗有微詞的,隻不過誰讓彼得羅夫娜對他有恩呢?而他又是知恩圖報的人,而且從另一方麵說如果不是彼得羅夫娜一直設法罩著他,他在憲兵部隊其實也混不開,畢竟他的出身太糟糕了。
所以哪怕是有些微詞拉夫爾還是隻能盡量幫彼得羅夫娜爭取最好的條件,隻見他沉聲說道“首先,要幫助我的女主人洗清嫌疑,解除通緝恢複名譽。”
普羅佐洛夫子爵隻是默默地看著他,既沒有說可以也沒有點頭,就好像是個傾聽者一般。這讓拉夫爾有些氣悶,他原本還想看看對方的反應,然後借此看看後麵開什麽條件比較合適。可對方卻毫無反應,這讓人很不爽啊!
不過已經是騎虎難下,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說了“其次,我的女主人願意為大公殿下服務,幫助他一起對付舒瓦洛夫和他背後的烏瓦羅夫伯爵。但大公殿下必須給我的女主人足夠的尊重!”
說到這裏,拉夫爾就停下了,他直勾勾地看著普羅佐洛夫子爵,仿佛是在說“你如果再沒有一點反應,那我也不會繼續說了。”
普羅佐洛夫子爵斜了他一眼,故意停了半天才慢悠悠地問道“你的女主人想要什麽樣的尊重呢?”
拉夫爾稍稍鬆了口氣,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自然是附和她貢獻的尊重了。我的女主人能夠幫大公殿下翻盤,這難道不值得嘉獎嗎?若是沒有我的女主人,你們想翻盤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說著拉夫爾的語氣變得激烈了起來,可見對這一項他是異常重視。而普羅佐洛夫子爵卻還是那麽老神自在,一副無動於衷地樣子反問道
“可是你還是沒說你的女主人究竟想要什麽樣的嘉獎啊!能不能不要繞圈子,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
拉夫爾被懟得夠嗆,他看了看普羅佐洛夫子爵,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故意裝傻還是想搞花樣,難道他的潛台詞還不夠明顯嗎?
倒不是拉夫爾不想把彼得羅夫娜的條件說明白,而是這些條件不適合說得太明白,他如果說得太清楚了,對方基本也就把他的底線摸了個七七八八,那後麵就不好談了。
普羅佐洛夫子爵好像發現了拉夫爾的窘迫,微微一笑道“您最好說清楚一點,您的女主人究竟是想要錢還是想要地位或者權力?你不說清楚我怎麽跟大公殿下反饋呢?”
這話直接就給拉夫爾說愣了,不光是因為太直白,更多的還是因為普羅佐洛夫子爵說這話時的霸氣側漏。他給拉夫爾的感覺就像是不管他要什麽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問題是真的容易嗎?
拉夫爾知道很不容易,他那位女主人彼得羅夫娜奮鬥了小十年,落在舒瓦洛夫手裏就是隨便就給弄得一朝回到解放前。金錢、地位、權力不管是哪一樣都不是那麽好到手的!
這多少讓拉夫爾對康斯坦丁大公有了些許期待,也許這位大公是真的很牛逼呢?否則其手下人能這麽講話?
就是這一句話就讓拉夫爾對康斯坦丁大公好感度飆升,讓事情變得好辦了許多。而這也就是普羅佐洛夫的水平所在,他一眼就看穿了拉夫爾背後的彼得羅夫娜想要什麽,自然在談判中就能占據主導地位了。
沉默了小一會兒,拉夫爾忽然問道“您說的這些都能兌現嗎?”
普羅佐洛夫子爵笑了,笑得非常開心,就像是拉夫爾問了一個人所共知的愚蠢問題一般。
但是他的答案卻很犀利“當然能兌現,可前提是你的女主人能值這個價錢!”
這依然是很高明的試探,依然是普羅佐洛夫子爵在探拉夫爾或者說彼得羅夫娜的底牌,隻有搞清楚了彼得羅夫娜手中都掌握了一些什麽秘密,他才好進行下一步。
這一輪拉夫爾就有點跟不上普羅佐洛夫子爵的節奏了,雖然他也意識到了這可能是對方的試探,但卻沒有之前那麽進退有據,開始有點患得患失了。
不過這也很正常,首先拉夫爾雖然很聰明可是跟普羅佐洛夫子爵這樣的老狐狸來比還是有點不夠看的,很容易被套路和看穿。其次,拉夫爾這一次來找普羅佐洛夫子爵其實心裏並沒有做太大的指望,他並不認為這次接觸會很順利,也不認為康斯坦丁大公就一定能幫彼得羅夫娜。
可剛才普羅佐洛夫子爵卻是一副什麽都hold得住,康斯坦丁大公完全有可能滿足彼得羅夫娜的全部要求,隻要彼得羅夫娜有那個本事,那要什麽都可以的架勢。
這就很要命了,不客氣地說完全擊碎了拉夫爾的防禦,讓他那顆原本幾乎絕望的心不可避免的再次蓬勃跳動起來。
這人啦,在有希望和沒希望的時候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之前拉夫爾就是絕望的狀態,那時候他的心態是大不了豁出去這條命搏一把。
而現在普羅佐洛夫猛地給了他一劑強心劑,讓他看到了希望,自然而然那種搏命的想法就會消退,取而代之的就是猶豫和彷徨。
拉夫爾的心態變化完全在普羅佐洛夫子爵的預料當中,因為他就是故意這麽做的,就是要搞拉夫爾的心態,就是要徹底掌握談判的節奏,隻有這樣他才能為康斯坦丁大公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現在,普羅佐洛夫子爵哪怕是被拉夫爾用槍指著,那也是一點兒緊張的意思都沒有了,就好像他才是那個握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