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是不是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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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從他口中聽到愛這個字,令言炎感到荒誕。
    “我們隻見過一麵。”她對霍程燁說。
    “但是我們在一起度過了24小時,還不包括床上以外的時間。”
    “然後我們再也沒聯係過彼此,如果今天沒有遇到,以後也不會有任何關係。”
    霍程燁笑了:“你還是在生我的氣。”
    言炎並不承認:“我隻是覺得,正視生理衝動,沒必要非得上升到愛這個層麵。”
    本來就隻是睡了一覺的關係,非要美化成一見鍾情,反而讓言炎感到虛假。
    霍程燁分開後沒有再聯絡過她,若真像他說的,愛上了她,怎麽會一個電話都不打,一條短信都不發?
    若是今日沒見麵,他又會什麽時候想起來,哦,我好像愛上了她了。
    想到這,言炎便沒有任何期待和喜悅了。
    甚至還不由自主地聯想起與前任魏波光。
    過去她不懂,魏波光隨口說的“我愛你”也會當真。
    但後來魏波光給她上了一課,她現在明白了,這種動動嘴皮子的東西,真真假假,難以分辨,還不如不信,隻看行動。
    霍程燁凝視她兩秒,問道:“那小子是怎麽憑一己之力,讓你對所有男人失望的?”
    他一語道破,言炎把臉別開。
    他眯了眯眼睛:“不對,是讓你對愛情都失望了,這王八蛋!”
    他突然爆粗口,言炎有些想笑:“你不用激動,沒那麽嚴重。”
    她話音一頓,帶了幾分傷感說道:“其實這樣也很好,沒有期望就不會失望,在一起感到快活,分開也不覺得難過。”
    “我不這麽覺得,我也不是隻要這一時一刻。”說著他拿出手機,打開了通話記錄列表。
    然後把手機丟給言炎,讓她自己看。
    言炎拿起來看了眼,不可思議地張了張嘴,看向霍程燁。
    “我沒接到過你的電話。”
    “因為我沒等它接通就掛斷了。”
    言炎再次感到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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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那不是一條兩條,甚至不是三四條未撥通的電話記錄,而是一長串,從時間上來看,有時候每天打一次,有時候一天打好幾次。
    為什麽?
    言炎無法理解,感到不可思議,就看著霍程燁。
    霍程燁倒是坦誠,他說,你看每次我給你打電話的時間,你也該知道我為什麽撥你電話了吧。
    言炎再仔細一看,可不嘛,都是半夜,淩晨三四點的時候都有。
    霍程燁還真夠坦誠,向她解釋說,每次想聯係她,其實都是想那種事的時候,所以每次不等接聽就自己先掛斷了。
    他知道自己不該大半夜去騷擾她,像個神經病一樣,說我做了春夢,想和你睡覺,能不能見一麵。
    他不想像個精蟲上腦的男人,同時也覺得那樣是對言炎的不尊重,換來的不會是再度春宵,而是永遠被拉黑。
    “你還算清醒。”
    “我一直清醒。”他話音一頓,又說道:“所以這種情況發生太多次之後,我也在想,為什麽總是想你,又為什麽明明很想見你,卻又怕冒犯你而不敢找你。”
    言炎漫不驚喜地問道:“那你想明白了嗎?”
    他微笑看她:“聽說,愛是克製,喜歡才會放縱,我對你很克製,是不是說明,我愛上你了?”
    言炎對他繞來繞去的詭辯忍俊不禁:“又來了!”
    “我沒開玩笑。”他認真說道:“我不想要這一夜兩夜偷情一樣的關係,我想和你認真地談一場戀愛。”
    言炎笑笑,把手機還給他,重新躺好。
    兩人好一會兒沒說話。
    言炎雖然嘴上嫌棄著他,但這一次,她能感覺到自己內心微妙的變化。
    她已經有點相信他的話了,她的心裏也因為這份朦朧的愛意而溫暖著。
    但她隨即提醒自己,智者不墜愛河,別再犯蠢了。
    “還是算了吧,我們不是……”
    “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是吧?”
    這一次,沒等她說完,霍程燁就打斷了她:“公主和乞丐你可以說他們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但我們會在同一個研討會上認識,會經過朋友牽線搭橋成為朋友,全巴黎有多少人?偏偏我們兩個相遇了,這還不能說明我們就是一個世界的?”
    言炎卻說:“偶然事件不能作為樣本進行分析。”
    好像怎麽都不能說服她,霍程燁終於被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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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你這種心理,我在一本心理學的書上看到過。”
    言炎喜歡討論學術,也對心理學感興趣,“那書裏怎麽說?”
    “你這種還沒開始就給自己退堂鼓的行為,本質上講,是一種自我妨礙行為,就是你的大腦為了避免潛在失敗對自我價值的衝擊,從而提前設置了防禦機製。”
    “你對心理學還有研究?”
    霍程燁慚愧一笑:“研究算不上,有段時間喜歡一個女孩子,卻不懂人家的心,就開始研究心理學。”
    言炎沒想到來了興趣,問他:“那後來呢?追上沒?”
    他長歎一聲:“沒有唄,人家更討厭我了。”
    “是不是你沒學到位。”
    他搖搖頭,苦澀一笑:“可能就是因為我學太好了。”
    言炎不解。
    他解釋道:“後來我又看到一條心理學研究,說我陷入了認知陷阱,受到了知識的詛咒,大概意思就是,我掌握了心理學知識,導致自己行為太刻意,反而讓自己缺乏誠意,使對方好感下降。”
    言炎不禁笑起來:“同情你一秒。”
    “別岔開話題,”他忽然認真,深深看著她:“從那之後,我就沒有對任何人用過套路,我剛才對你說的,也都是真心話。”
    言炎也看著他,認真思考他剛才的話。
    他其實說的沒錯,她的拒絕的確是一種自我防禦機製。
    怕在愛裏受傷,索性從此不涉愛河。
    怕對甜言蜜語太認真,索性把所有情話當做謊言。
    想到這,言炎不禁鼻酸。
    不敢愛,是不是比在愛裏受盡傷害更可悲?
    他擁著她聲音低低地問道:“所以要不要和我試試?別的不說,至少我們身體上很合拍,總不會感覺太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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