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連陸笑也是如此。
    唯獨老菲斯依舊用鼻孔朝著前方。
    那位長老抬手將臉上那如同果凍一般的濃痰擦掉，隨後用憤怒的目光看著老菲斯。
    他雖然憤怒，但是敢怒不敢言。
    吐痰的人正是老菲斯。
    之所以對方不敢說話，那是因為老菲斯身上的氣勢已經變了。
    從神靈變成了神隻。
    而在場的牛頭人們，光是麵對這股氣勢就感覺到很是吃力。
    就在這時，天災叉著腰高聲道：“我三弟說話你沒聽到嗎？
    把你們的牛波長老叫出來！
    誰稀罕你這點水！”
    與此同時，一股屬於神隻的氣息在他身上爆發了出來。
    在場的牛頭人都是一愣。
    他們的目光齊齊落向了陸笑。
    陸笑一邊翻著白眼，一邊摳著鼻孔。
    “看我做什麽？我也是！”
    不過他並沒有展露自己神隻的氣息。
    他擔心自己一旦放開氣息，在場的牛頭人全都要瘋。
    畢竟在場最高也就是君王級。
    聞言，一群牛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滿是驚恐。
    如果隻是一位神靈在這裏，那陸笑三人騎在他們頭上拉屎就有點過分了。
    但現在是三位神隻在這裏。
    別說還沒騎他們頭上拉屎。
    就算真的拉了，他們還得豎起大拇指誇對方拉的順暢。
    性質完全不同。
    很快，牛波長老就被請了出來。
    他看到了陸笑他們三個後，臉上沒有一點意外。
    似乎早已經猜到了一般。
    他先是看了一眼老菲斯和天災，隨後將目光落在了陸笑的身上。
    “我現在應該叫你二牛還是？”牛波的話沒有說完。
    而陸笑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之前他冒充牛頭人的時候，利用的是權柄的能力來進行的偽裝。
    按理來說，對方不應該看出來才對。
    不過僅僅隻是過了兩秒，陸笑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牛波長老曾點破了他和天災兩人的外來者身份。
    而地獄中明麵上的外來者就那麽幾個。
    牛波能第一時間說出自己的身份，隻能證明他的確足夠聰明。
    想到這裏，陸笑的嘴角緩緩咧開。
    此次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從牛波的嘴裏套出一些真相。
    有老菲斯這個神明坐鎮。
    相信以牛波的智慧，應該明白什麽叫大勢所趨。
    果然，不等陸笑他們說話，隻見牛波抬起手朝著三人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陸笑他們三個進裏麵去說話。
    天災還有些猶豫。
    畢竟是別人的地盤，他們三個一旦進去了，優勢說不定就會變成劣勢。
    然而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陸笑和老菲斯已經一前一後朝裏麵走了進去。
    看兩人行走中的背影，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感覺。
    說到底，天災經曆的類似場麵還是太少了。
    有點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陸笑之所以敢這麽大搖大擺的走進去，除了有老菲斯這個神明兜底之外。
    更多的原因，還是老菲斯身後代表的勢力。
    別看地獄現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真要是有像‘死亡’這樣的強大存在降臨，大家立馬就老實了。
    不過這類存在自然不會隨意降臨。
    隻是不知道，‘死亡’的下場為何表現得這麽急躁。
    老菲斯或許是地獄中出現的第一個神明。
    未來還會有更多的神明亮明身份，加入這場混亂之中。
    陸笑三人隨著牛波來到了長老院。
    牛波將其餘牛頭人遣散之後，獨自麵對三人。
    不等陸笑說話，牛波咧開嘴露出一口整齊的大黃牙笑了起來。
    這一笑，讓陸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反倒是老菲斯表現的天不怕地不怕。
    一團拇指大小的鼻屎被他彈在了牛波的臉上。
    “你笑啥？”老菲斯頗為不屑的聲音響起。
    他看著牛波，笑吟吟道：“咋啦，你以為你已經洞悉了全局？
    是不是有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啊？”
    牛波沒有生氣，反倒是迎上了老菲斯的目光。
    那雙巨大的牛眼睛裏麵閃過一道精光。
    片刻之後，牛波輕輕搖頭，語氣淡然道：“我的智慧可無法和‘祂們’比較。
    我不敢說掌控全局，隻是我沒想到，第一個露頭的神明，居然是你這頭魔鬼魚。”
    老菲斯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牛波能夠看出他的身份，這一點並不意外。
    因為他隻是披了一層惡魔皮作偽裝而已。
    生命本源的氣息是無法改變的。
    牛頭人與王族開戰的時候，老菲斯就已經存在了。
    這時，牛波將目光落在了陸笑的身上。
    他沉聲開口道：“還記得我們兩個談過的合作嗎？”
    陸笑皺著眉沉默著點了點頭。
    交談隻是剛一開始，節奏就已經被牛波牽著了。
    陸笑也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
    這一刻，牛波在他的眼中變得越來越神秘了。
    陸笑在心中暗道一聲：“這頭牛的確不簡單！”
    牛波隻是停頓了片刻，隨後便繼續道：“我們兩個的合作依舊有效。
    前提是你還願意合作。
    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當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都是在放屁。”
    聞言，陸笑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後，他語氣凝重道：“我可以問一下，如果我不和你合作，你會去找誰合作嗎？”
    牛波擺了擺手道：“找大君陛下。
    我相信他會對我的計劃感興趣。”
    陸笑深吸了口氣，隨後看向了身旁的老菲斯。
    老菲斯立即白了陸笑一眼：“看我做什麽？我又不知道你想知道什麽。”
    陸笑尷尬一笑，再次扭頭看向了牛波：“牛波長老，既然是合作，那麽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坦誠一點。
    有些信息，就不需要藏著掖著了吧？”
    對此，牛波輕輕點頭道：“的確，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了。
    接下來，我會挑一些重點來和你說。
    至於你能聽懂多少，那就和我沒關係了。
    等我說完，你也需要向我介紹你那個世界的情況，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們的合作就能繼續進行了。”
    聽到這話，陸笑皺著眉陷入了沉思。
    說實話，牛波的要求並不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