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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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金智海從屋裏拿出來的木盒子裏裝著一把手槍。
    是五四的原型槍,tt1930。
    知道這把槍的可能就他倆再加上金家的女主人了。
    但他不能要。
    將金智海打開的盒蓋子重新蓋好,李言誠又將木盒子還給了他。
    “怎麽?看不上?”
    “你說的什麽屁話。”
    李言誠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自己這個好兄弟。
    “我要這玩意幹嘛?你以為我想要做什麽?再怎麽樣我也不會胡來。”
    他當然不會跟金智海說出自己內心裏的打算,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想害他。
    將來有一天如果真的需要他私下裏動手,那麽被調查是肯定的。
    他有把握做的不留痕跡,讓別人無從查起,但他可沒把握自己這個好兄弟能抗的住那些審訊手段。
    金智海有些懵,他以為這個兄弟將來哪一天萬一被逼無奈,會選擇用一些非常規手段,所以他才將這把槍拿出來,就是想避免一些麻煩。
    可現在李言誠的態度又讓他有些疑惑,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啦?
    “你真不要?”
    “我不要,智海你別胡思亂想,我肯定不會瞎亂來。”
    “我跟你說,你甭跟我玩虛的,其他方麵我也幫不了你什麽,你搞的太大,我能幫的隻有這個了。”
    “行了,趕緊收起來吧,我再怎麽樣也不能拉著你跟我犯錯誤吧。”
    對這件事兒李言誠不想多說什麽,伸手推了一下那個木箱子,示意金智海先把這玩意收起來。
    “行”
    金智海也沒再客氣,抱著小木箱子就站了起來,轉身往自家走去,邊走邊提高聲音說道。
    “你那天跟我說的話我已經給老朱說了,今天下午跟他說的。
    我讓他把白天幹的掮客生意停了,最好再別摻乎,這小子倒是答應了,但……”
    說到這裏時金智海已經走進了他家,沒再繼續說下去。
    那個但字一出口,李言誠已經能猜到接下來的話了。
    但白天當掮客的這個生意實在是太賺錢了,朱永揚晚上帶著一群小弟哪怕就是壟斷了三個大規模的鬼市,辛苦勞累一個月,也未必有白天這個一兩單生意賺的多。
    人心都是貪婪的。
    朱永揚如果沒有接觸過白天的這種生意那還無所謂,他現在已經做了不短的時間。
    也積累到了一些固定客戶和穩定的貨源,讓他現在放手,可能性不大。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該說的話給他說到了,他如果不願意聽,那誰又有什麽辦法。
    “大誠,我隨後碰到了再勸勸他,都是老同學,他這些年也確實不容易。”
    將東西拿回去放好後,金智海倒了兩杯水端出來。
    “一個人把弟弟妹妹拉扯大,不但給他們都安排了工作,現在還要操心他們結婚。
    說實話,當年如果不是有前院趙叔趙嬸兒還有你和李爺爺幫忙,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把寧寧拉扯大。
    反正我是挺佩服這小子的。”
    可能是有相同的經曆吧,金智海對朱永揚有種惺惺相惜的感情在裏邊,這些年也是能幫就幫一把。
    朱永揚剛開始能在鬼市混的風生水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沒少借用當時還在派出所上班的金智海的名號。
    當然,後來能持續做大做強那確實是人家自己的本事。
    金智海也清楚現在的老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對他言聽計從的人了。
    但不管怎麽說,大家相交一場,他還是不忍心看著那家夥將來被人做局給扔進去。
    就在這時,過去取照片的段正輝過來了,他拿來了一張小武去年冬天在什刹海滑冰時拍的全身照。
    看到小武的照片,李言誠腦海中就浮現出了那個廚師趙光潤。
    這人既是已經死了的梁秋濤的舅舅,又是疑似失蹤的小武的幹爹,他的出鏡率似乎有點高啊!
    趙老三當然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極其危險。
    這次除掉他那個便宜外甥和李正喜本就是一次冒險。
    現在他已經清楚,自己的冒險失敗了。
    之所以這麽幹,他打的主意其實就是想把案子做成刑事案件,移交到公安那邊去。
    到了那邊,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最終該案就是被掛起來。
    但沒想到,他的計劃竟然被一個手帕給打亂了。
    他已經搞明白了賀菊玲口中所說的手帕上那朵荷花的含義。
    順帶著他也搞明白了梁秋濤他們到底是加入了哪個組織。
    可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組織竟然還一直都在運轉著。
    不但在國外運轉,就是國內的線也還一直都沒斷。
    那當年抓住的那個荷花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剛浮現出腦海,他趕忙就搖頭將其驅逐了出去。
    現在不是考慮那個的時候,他現在需要想的是自己下一步該怎麽辦。
    那朵荷花的出現,意味著案子肯定不會移交給公安了。
    而且還肯定會留在一處手中。
    那麽接下來相信要不了一兩天,他就會進入一處偵查員的視線中。
    小武的失蹤暫時沒爆出來,但也一定再拖不了幾天。
    趙老三有些煩躁的在屋裏來回走動。
    他現在最想幹的事兒是找到那個荷花組的負責人,然後一槍崩了他。
    如果不是他們荷花組把梁秋濤他們吸收進去,自己這愜意的日子絕對能過到死。
    老話說的果然沒錯,多做多錯。
    轉到桌子旁邊後,趙老三歎著氣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
    雖然早就安排好了退路,但他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吧嗒吧嗒的連抽了幾口煙後,他就做出了決定。
    不能再猶豫了,他清楚自己現在猶豫的每一秒鍾,都隻是白白浪費時間而已。
    他轉著頭仔細看了圈這間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房子,頹然的歎了口氣,抬腳走到床邊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
    李言誠這會兒根本就想不到,他剛把目光落在三處這個廚師身上,打算周一好好查查他的時候,這老東西就自己聞到味先一步腳底抹油準備溜了。
    他此刻剛和他老婆進行完那個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動,兩人正緊緊的摟抱在一起回味著那股餘韻。
    “大誠”
    過了好一會兒,趴在李言誠胸口的羅敏忽然說話了,隻是聲音已經沒有了清脆,聽上去略微有些沙啞。
    “嗯?”
    “你準備把那幾個人怎麽辦?”
    聽到老婆問這個,正微閉著雙眼小憩的李言誠睜開了眼睛,伸手拉亮了床頭燈。
    然後往上挪了挪,讓自己半靠在床頭上。
    隨著他這一動,羅敏眯著眼睛將腦袋和上半身往起抬了點,等自己男人調整好姿勢後,這才重新窩到他懷裏。
    “問你話呢。”
    “你想讓我把他們怎麽辦?”
    “我想讓你把他們全部bubu了,你能嗎?”
    “嗬嗬”李言誠直接就樂了,伸出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妻子的秀發,有些好笑的說道。
    “他們的罪行還不至於被打靶,你男人可沒那個本事淩駕於律法之上。”
    “那不就結了,你就告訴我根據現在的法律他們大概能被判多少年吧。”
    “五年起步,其中有一個姓曲的小子,他交代出來的事情隻要都被落實了,不出意外的話最少也得把牢底坐穿。”
    “我想說的就是他。”
    原本側臉貼在丈夫胸口的羅敏抬起了腦袋,看著自己男人說道:“曲傑民的媽媽今早帶著他奶奶過來到你們單位來找我,你知道不知道?”
    “聽說了,門口的哨崗不是沒搭理她們麽。”
    “嗯,先開始我都不知道,是她們都走了之後,你們處辦公室的唐敏芝才過來告訴我的。”
    羅敏口中說的唐敏芝是一處辦公室的一名文職工作人員,她家也在那個大院兒裏。
    “所以呢老婆,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的是,大誠,你接下來麵對的壓力會非常大。”
    聽到這裏,李言誠已經知道他老婆想說什麽了,他沒作聲,就靠在那裏靜靜的聽著。
    羅敏接下來又講了很多,如數家珍般將昨天那些人背後錯綜複雜的關係差不多挨個講了一遍。
    她說的這些有的李言誠聽別人說了,有的他也不清楚。
    等她停下來後,他方才悠悠的說道:“老婆,我明白你說這些的意思,放心吧,我不會硬頂著來的,現在我還沒那個能力。
    從昨天下午聽說那個叫嚴家業的他爹忽然在辦公室暴斃,我就明白,這件事兒該到此為止了。
    至於接下來到底能把這幾個人判成什麽樣,那是法院的工作,我們隻將案卷整理好移交過去,做好我們分內的工作就行。
    你怎麽好好的想起來這會兒跟我說這些了?為什麽昨天晚上不說,現在又想起來了?”
    李言誠感到有些好奇問道。
    “嘿嘿”羅敏憨憨的笑了笑:“我知道你昨晚正在氣頭上呢,我也是,經過今天白天一天的考慮,我就想著應該讓你更了解那些人的背景。
    以後真遇到什麽事情了也好心中有譜,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大誠,我跟你說這些並不是說害怕了還是怎麽著,隻是覺得咱不能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明白,我明白你的意思老婆。”
    “嘿嘿,你明白就好!大誠……”
    “嗯?”
    “你休息好了沒?”
    這一瞬間李言誠都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這丫頭今天吃錯藥啦?竟然主動挑起戰爭。
    看著懷中女人那都快能滴下水的大眼睛,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沒聽錯,得嘞!
    東風吹,戰鼓擂,美人有令,那還不堅決執行到底。
    ……
    時間一晃就來到了星期一,今天已經是六月二十三號了,距離李言誠去總幹校報道僅僅隻剩下一星期的時間。
    早上他先陪著羅敏去了下圖書館,過去後都沒等他開口,人家圖書館的館長就主動說給調整工作崗位,倒是省了他的事兒。
    原本為這事兒他還專門請了兩個小時的假,結果等他從圖書館走到單位大門口還不到九點。
    剛走進大門,二隊隊長王茂飛就從值班室裏走了出來。
    “言誠”
    “王隊,你怎麽在這兒啊?”
    “都出去了,我留守,後邊也沒啥事兒幹脆就呆值班室吧。”
    “都出去了?”李言誠微微一愣:“處長他們都出去啦?”
    “嗯,星期六晚上當年那荷花案的案卷拿過來後,林君和厲主任拿那個手帕和案卷裏留下的照片核對了一下,確認就是那個圖案。
    處長就跟局裏匯報了一下這個情況,局領導的意思是,既然這朵荷花又出現了,那就繼續查吧,讓把這個案子暫時留在咱們處。
    但火災案咱們不要介入,咱們跟三處配合,先從隋東河、李正喜、梁秋濤這三個人查起。”
    一邊說著,王茂飛掏出煙給李言誠遞了一根過去,點上後又接著說道。
    “八點一上班處長就召集開了個會,將調查任務分派下去,他親自帶著厲主任和林君去見當年荷花案的一個知情者。
    林君昨天不是在會上說,當年有個人就說抓的那人不是真荷花,應該是假荷花,他們就是去見那個人去了。”
    “處長沒說給我分的什麽任務?”
    “說了”王茂飛點了點頭:“處長讓我告訴你,你再一個星期就要脫產去學習了,所以這個案件就不要插手了。
    如果有需要你幫忙審訊的,自然會找你。”
    聽罷,李言誠挑了挑眉頭,這是給他放假啦?
    “處長沒說我能不能不來了?”
    “你想的美。”
    “哈哈,行啦,不跟你嘮了,我去後邊給三處打電話谘詢個事兒。”
    “去吧,沒啥事兒就到值班室來。”
    “行”
    李言誠還惦記著星期六段正輝說的那事兒呢。
    跟王茂飛分開後他就來到中院的辦公室,從口袋掏出小武的照片又看了兩眼,拿起桌上的電話就撥了出去。
    “你好,三處值班室,我是一處預審科的李言誠。”
    “李科長您好,我是三處值班員汪春成。”
    “春成,麻煩問一下,你們處食堂那個趙光潤趙廚師現在在處裏沒,我這兒有點事兒想谘詢他一下。”
    “呃……李科長您稍等,我去找他,讓他等下給您回過去可以嗎?”
    “不用讓他回,你看看他如果在,你給我回個話就行,我這個事兒要跟他麵談。”
    “那您稍等,我這就去。”
    “好嘞,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