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長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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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不完全統計,當代男生認為女生的終極煩惱:長痘痘了,變醜了,長胖了,臉腫了。
實際上當代女生的終極煩惱:沒長吊。】
電子音在空蕩的衛生間裏來回震蕩,光潔的門板上映出一道匪夷所思的身影。
女生長腿交疊坐在馬桶蓋上,一手支著下顎,一手隱沒在跨間,靜立不動,沉默得好似一座雕塑。
倏地,“雕塑”動了動,準確的說,是掩藏在跨間的手指動了動。
軟軟的,彈彈的,宛如一隻雙眼半睜半闔、正在打盹的巨獸,頗有些分量的蟄伏在不可描述的部位。
【哦,這該死的手感。】榮玄玉心死如灰。
“所以呢,所以薛狗就給我安排了一根?”
“需要我感恩戴德嗎,”她一字一頓地說出來,渾身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死感,連帶著係統也不放過:“賤統。”
裝死半天的電子音終於找到機會跳出來,理直氣壯的口氣裏還夾雜著些不易察覺的心虛:
“宿主你誤會啦,abo位麵的女alpha都會長居居的嗷!”
“還有,罵了老板可就不能罵008了嗷!”說完,不等榮玄玉回答,蹭的一聲就銷聲匿跡了。
事實證明,人在過於無語時是會笑的,榮玄玉一身低氣壓地推開隔間門,看見鏡子裏的人又是眉心一跳。
緊身黑夾克,濕發煙熏妝,指節上還疊戴了幾枚指虎——對於一個不知道活了多年的老人家來說,這特立獨行到極致的審美真的很要命。
並且從原主的記憶裏可以得知,這還是她為了勾搭反派琢磨了好幾個晚上的妝造。
然而按照接下來的劇情,原主還沒回到包間進行下一步,就因為太過上不得台麵,被一群跟著反派混的二世祖們趕了出去。
絕倒。
榮玄玉往臉上撲了一把水,慶幸原主沒錢買防水的化妝品,不然她的心髒還真遭不住。
厚重的妝容遇水即溶,逐漸顯露出原本棱角分明的骨相,水滴順著流暢的下顎線滑至白皙的側頸,進而隱沒在潔白的衣領下,配著一身經過時間沉澱後、清淨守持的氣質,莫名讓人心頭發癢。
發現還是自己的媽生俊臉,榮玄玉鬆了一口氣,很快又因為鹹菜一般皺巴巴衣服皺起眉頭。
她轉身又回了隔間,從水桶下掏出原主用來廁所變裝的裝備,找出一身沒穿幾次的舊衣服套上。
期間,006還裝作人工轉ai的機器人發布任務通知,什麽“反派生子進度(0/1)待完成”,榮玄玉冷笑一聲,懶得搭理它的小九九。
笑話,她在無cp逆襲部當牛做馬那麽多年,終於快熬到退休了突然整這死出,想也不用想,這肯定死黨薛鹿聆的惡趣味。
誰家好人消除反派黑化值用這種鬼畜方法?
做任務?等著鬼來幫她完成吧!
榮玄玉長腿一跨,慢悠悠地回到包廂,獨自走到遠離人群的角落坐了下來,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008又蠢蠢欲動起來:【嘿,宿主快看,那個穿純白衛衣的就是反派蔣不離。】
聞言,榮玄玉眼皮一撩,漫不經心地看向人群中心好似在發光的青年。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男生身材挺拔勻稱,肩背挺直,細瘦的腰肢透過明滅的燈光,化作一抹惹人遐想的陰影印在腰側。
男生倔強地抬著頭,聲音冷冷的,像在質問,可藏在身後緊握的拳卻讓榮玄玉看出幾分不甘委屈。
“為什麽不肯和我跳舞?”
蔣不離對麵站了一名麵容清秀的女alpha,她麵露不耐,渾身上下布滿了疏離厭煩,皺眉答道:“我們都是alpha,aa戀你不惡心嗎?”
看著家世顯赫的男生因為自己一句話臉色煞白,女生心頭爽快極了,故意刺激他:“你聽好了,我這輩子隻會喜歡omega。”
說完,她頭也不回牽起一旁的omega走進舞池。
吃瓜看戲的榮玄玉驀地發出一聲悶笑,感慨道:“怎麽跟爭風吃醋的小孩子似的。”榮玄玉實在不明白,這種小孩子扯頭花般的行為,未來是怎麽上升到位麵崩潰的。
008最擅長察言觀色,察覺到宿主的心情轉好,立馬順杆子向上爬:【宿主親親,來都來了,做一做任務吧,就當是位麵局官方分配下來的老婆了。】
008早就聽聞,無cp部的杠把子榮玄玉和自家老板相識於微,一路相互提攜。雖說一見麵就掐架,可情意做不得假。
任榮玄玉叫一萬遍這任務狗也不幹,不還是口嫌體正地過來看著反派了嗎?
008獨自徜徉在自己的幻想裏:【嘻嘻宿主……】
無人應答。
008有點不好的預感。
【宿主!】
榮玄玉頸部卸力,蓬鬆的顱頂微微傾斜,烏發蓋住半張臉,身體正隨著呼吸小幅度地律動著。
睡、睡著了?!
一道晴天霹靂,008感覺再也見不到光了。
剛欲大著膽子叫醒她,僻靜的角落就來了人。
——
盧樂風為了自家兄弟可真是操碎了心,要他說,他兄弟根本就沒必要把身段放那麽低。直接強取豪奪,給他徐家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一句不是。
徐微言那臭娘們兒簡直給臉不要臉!
當然這些話他也隻能在心裏痛快痛快,他兄弟跟喝了迷魂湯似的,徐微言的一句壞話也說不得,誰說和誰急。
這不,徐微言剛和小甜o跳了一會兒就又受不了了。
也怪他,盧樂風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嘴巴子,他怎麽就鬼迷心竅出了那麽一個餿主意?
就算蔣不離再找一個舞伴混進舞池,等到交換舞伴的時候,那不識好歹的徐微言不還是不願意接受他兄弟嗎?
原本蔣不離是想讓盧樂風陪他的,但盧樂風聽了連連擺手。他歲數不小了,他媽因為他不找對象急得團團轉,甚至還因為他老是和蔣不離混在一起,一度懷疑他是a同。
這舞今天要是跳了,回家他媽還不知道又要怎麽胡思亂想語出驚人呢。
為防止他兄弟再起什麽心思,盧樂風靈光一現,突然記起那個為了試探徐微言而帶進來的鳳凰a了。
那種拜金貨色,雖說上不得台麵,但給錢就能打發,最好用無疑了。
聽了他的主意,蔣不離又是一副不大樂意的樣子,盧樂風一個頭兩個大,怕他反悔,連忙腳底抹油地親自去叫。
包廂太大,盧樂風找了半天都沒找到,還被散落的酒瓶子絆了一跤,氣得大罵:“土包子眼皮子真淺,不圍著金主轉,像個耗子似的鑽進黑窟裏就能哄到錢花嗎?”
一邊罵,盧樂風突然發現背對著自己的一排卡座頂端,一撮炸毛的烏發正隨著空調氣流左右搖擺。
終於找到你了。大少爺咬牙切齒。
視線一點點拉近,卡座上的女生半邊身子漏出來,盧樂風步伐一頓,有些狐疑:這……認錯人了?
卡座裏的女生身姿欣長,臉還是那張臉,可就是感覺哪裏不一樣了。盧樂風站在熟睡的榮玄玉麵前久久不能言,什麽目的也忘記了,來時步伐鏗鏘,走時卻腳步虛浮,失了魂魄一般。
他甚至沒敢叫醒她。
身邊一陷,蔣不離收回望著舞池的視線,發現是盧樂風,但他的樣子明顯不對勁兒,忍不住皺眉問:“你不是去叫人了,人呢?”
盧樂風:“哦,就是突然發現,如果你不喜歡那個拜金的alpha,我幫你回收了也不是不行……”
“……?”蔣不離看著他,麵色驚疑。
在京都,盧家雖說比不上蔣家強勢,但也是數一數二的老牌世家。盧樂風從小見慣了俊男美女,本人長得又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不缺人愛慕,因此換情人比換衣服還利索。
多情又無情,甚至還被圈內前女友們起了一個‘無情公子’的花名。
從小到大,何曾見過他這麽一副神思不屬的模樣。
蔣不離眼睛一轉,抬腿就往盧樂風剛才回來的方向走,大少爺期期艾艾地跟在他身後,欲言又止。
一走過去,蔣不離突然就明白了盧樂風為何那般模樣了。
那人大敞四開的陷進卡座裏,熟睡後的姿態愈發放蕩不羈,衣角微微卷邊,漏出一小節白皙的腰腹,堪稱完美的人魚線從兩側沒入褲腰,青澀又迷人。
半遮半掩的性張力拉滿了。蔣不離回頭看了盧樂風一眼,心道怪不得,這家夥發情期快到了,又素來葷素不忌,驟然看到這麽一個荷爾蒙爆炸的不動心才怪。
但眼下無人可用,蔣不離拍拍盧樂風,許諾道:“等我用完了,若她願意跟你,你就領回去吧。”
盧樂風激動得一下子蹦了起來,攬著蔣不離直道好兄弟真大方。
蔣不離白了他一眼,嫌棄地將盧樂風從身上扒下去,徑直走到榮玄玉麵前,想要將她叫醒。
猶豫了半晌,他伸手拍了拍榮玄玉的側臉。
一旁的盧樂風眉心一跳,兄弟你確定是在叫醒她,而不是在調情?
察覺到身旁奇怪的視線,蔣不離不自在地收回手,然而睡夢中的女生突然將側臉放進他的掌心蹭了蹭,伴隨著幾聲沙啞的夢囈,一雙烏色眼眸緩緩拉開簾幕。
盧樂風被這一幕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顧不上對著榮玄玉流哈喇子,視線從兩人身上飛速滑過。
一人站得筆直,手掌狎昵地貼合在女生的臉上。另一人則抱著書包,像個乖巧的小情般主動貼貼蹭蹭。
經血一寸寸上湧,盧樂風被這背德的一幕刺激得差點抑製不住信息素,而他兄弟卻無動於衷!
暴殄天物!
榮玄玉睡得暖洋洋的,冷不丁被抽醒,看著眼前的黑影還有些回不過神。
青年瞳孔微擴,顯然意識到自己的不妥,卻麵色冷淡強裝鎮定,實則耳根通紅,放在榮玄玉臉側的手掌僵硬滯澀,一點也看不出目中無人的反派本色。
純情且心口不一,像個色厲內茬的小老虎。
仔細看還是乖巧的長相,繃緊臉的時候還能看見唇側的小梨渦,隻是不愛笑,冷冰冰的生人勿近。
榮玄玉總結:有點可愛。
蔣不離終於找回理智,蹭的一下把手抽出來背在身後,臉頰鼓起漲得通紅,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盧樂風眼看不對,趕緊接過話茬:“喂,沒猜錯的話,你是為了我兄弟來的吧?”
榮玄玉還沒開口說話,008就已經抑製不住地咆哮了。
【宿主啊宿主,抓住機會,我不允許你這種時候說不!!!】
榮玄玉停頓了一秒,眸中彌漫著笑意,也沒否認,從喉嚨裏擠出一聲嗯。
既然一時回不去,陪小孩玩玩遊戲娛樂身心也不錯。
盧樂風深吸口氣,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一樣事必躬親,好兄弟的小情人都要自己幫忙交涉。
他擺出笑臉,剛要循循善誘,就被身後的蔣不離推到一旁。
素來受人追捧的小少爺居高臨下看著女生,從內兜裏抽出一張黑卡擺在她麵前,聲音冷冷的不大尊重人。
“陪我跳舞,這張卡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