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靈越找的那個製片人可真了不得，90年的，他們班班長。”
    回到宿舍的焦俊葉感慨的說道。
    “那不才16歲？”袁珊珊詫異道。
    楊密撇了撇嘴，16歲算什麽，隨後看到了那張素描圖，問道：
    “這是楊靈越畫的？”
    “是啊，那小姑娘還讓我把頭發剪成這樣，好在楊靈越讓戴頭套就行。”焦俊葉無奈的說道。
    “造型真挺適合你的，這眉形畫的真好。”楊密拿起來嘖嘖稱奇。
    “什麽時候畫的這是？”張驍菲問道。
    “我哪兒知道。”焦俊葉意識到什麽，聲音低了下來。
    “寶藏男孩兒啊這是個。”張曉菲由衷的感慨道。
    “俊葉，我可陪不了你啦，周末得回家。”張曉菲笑道。
    兩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楊蜜想到那張郵箱裏的照片，又看著這張惟妙惟肖的素描，漸生悔意。
    周五下午，各種各樣的車子停在了學院租賃器材的樓前。
    而楊靈越他們是人群中唯一的大一學生，學長學姐們紛紛投來鼓勵而又憐憫的目光。
    苦日子長著呢，何必這麽上趕著。
    檢查，填表，一大堆器材被小心翼翼的搬上了後備箱。
    眾人沒在校門口集合，就在樓下便上了車，駛出校門。
    校門口的楊蜜看著逐漸走遠的兩輛麵包車，五味雜陳。
    如同袁珊珊一樣，或許心動過，但沒有堅定的選擇過。
    兩個小時的車程，主要韓東實在開的慢，還沒有領悟五菱神車的精髓。
    眾人抵達密雲水庫邊上的民宿，剛好6間房，全包了下來。
    楊靈越和焦俊葉一人一間大床房。
    其餘人兩兩一件，其中朱藝龍和劉鼎燁一間。
    6間房，900塊一天。
    收拾了東西，已經是晚上9點，晚飯也是開機宴，旁邊的農家樂，一大鍋魚，外加幾個涼菜。
    年輕人說說笑笑，氣氛一片融洽，就連話很少的朱藝龍都主動舉起啤酒碰著。
    而不喝酒的杜曉雨說了好幾次一人一瓶。
    眾人心裏有數，吃晚飯已經10點多了，明天7點就得集合，也就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
    老天很給麵子，沒有初秋的晴空萬裏，有很少的雲朵漂浮。
    楊靈越站在一處石階上正在檢查著韓東和林樂拍攝的幾個空鏡頭。
    其中的一個仰拍鏡頭裏，冷光下微風撫過的楓葉輕微顫動，顯露出筆直而不知道延伸到何處的四條電線。
    再比如一個遠拍的水庫一角的全景裏，近處金黃一片，而遠處依舊蒼綠，中間隔著一片微動的白，那是水。
    有意義嗎？
    沒有，符合楊靈越的要求，美就完事兒了。
    “東子，林樂，你倆可以攜手闖東瀛了。”王子昭完全充當了楊靈越的嘴替。
    “一會兒拍演員的時候，光需要柔和一點點，要不然就太冷了。”楊靈越如此囑托道。
    “演員好了沒？”楊靈越皺了皺眉頭。
    “我去催。”
    才儲源小跑著跑向環湖路邊的麵包車。
    “猴子，你當個光替，先走一遍。”楊靈越指了指石階。
    “好嘞。”
    王子昭應了一聲，隨後眼神示意韓東和林樂開工。
    中間有界欄的石階，正好可以拍一組男女主角一上一下的鏡頭，這是新加的鏡頭。
    至於有沒有用，不知道，得剪輯的時候再看。
    楊靈越覺得這樣很好看，能表達一種錯過和遺憾。
    這時杜曉雨領著焦俊葉和朱藝龍走了過來。
    對於楊靈越突發奇想的靈感，杜曉雨隻希望不要太多，要不然真拍不完。
    焦俊葉穿著卷起袖子的白襯衣，卡其色休閑褲，黑色高腰皮鞋，一頭短發，麵容素淨。
    朱藝龍則是一件休閑藍色條紋襯衣，外麵套著一個短款灰色毛衣馬甲，黑色西褲，黑色皮鞋，一頭碎發。
    “你倆過來，焦俊葉你向上正常上坡，欣賞美景，記住是美景，不是人。中段的時候釋然的微笑。
    朱藝龍你向下，麵色平靜，中段的時候看見一個幹淨的姑娘，是初見的美好，但不要露太多，明白嗎？”
    楊靈越邊說邊比劃著。
    “導演，這一段是要表達什麽呢？”朱藝龍問道。
    “猝不及防映入的笑顏。或者說沒意義，這個MV就不是故事片，你倆就當在拍風景宣傳片。”楊靈越耐心的解釋道。
    “導演，是這樣笑嗎？”焦俊葉笑了一下。
    “你為什麽要出長氣？出長氣就是釋然了？看著。”楊靈越說完偏頭看向遠處，隨即嘴角慢慢上翹，讓人一看就特美好。
    一幫人都驚了，尼瑪，你表演課就上了一回吧。
    其實是導演在構建一個鏡頭的時候，會自然的模擬演員當時應該有的表情。
    兩人表達完沒問題後，才儲源跑出來拿著場記板，上麵寫著106號鏡頭，第一次。
    本次攝影是沒有收音設備的，畢竟是拍MV。
    兩人一上一下的鏡頭拍了四次，不是表現不好，是為了取轉換鏡頭。
    要是楊靈越有4台機器，兩次就好了。
    大多數爛片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轉換鏡頭極少。
    半個多小時的拍攝素材，到時候剪出來估計也就是5秒鍾。
    這個鏡頭拍完，就是按照腳本進行，主打一個唯美。
    樹下女主撿楓葉堵一隻眼睛；
    女主半山腰寫生，男主山下眺望；
    男女主在同一段路各自向前走，前景，後景，近景，遠景。
    當然還有女主一襲長裙在草地上，伸開雙臂享受陽光，而攝影機在圓形軌道上拍攝的鏡頭。
    .........
    焦俊葉和朱藝龍在拍第三個鏡頭的時候，也知道了楊靈越要的是什麽，隻能說都是聰明人。
    在楊靈越看來，焦俊葉的演技哪怕現在，在她們班中是獨一檔的存在。
    朱藝龍話少，總是在思索的樣子，有時候會擺出和要求不同的樣子讓楊靈越選擇。
    也就是都是一幫菜雞學生，要是在成熟的劇組不知道被罵多少次了。
    就這，拍到快中午的時候杜曉雨也急了，拽著楊靈越的胳膊說道：
    “你能不能收收你總是突如其來的靈感，這樣下去，再拍一天也拍不完。還有演員，按照既定方案拍就行了，本來就挺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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