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公主也要親子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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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艱難側眸看著一丈之外的周玉珠。
四年前大寶是跟著二姐一起出去玩不幸走丟的,如今馬車裏這個忽然出現的女兒也是二姐帶回來的,難道……
難道是二姐故意弄丟大寶,又花了四年時間弄出個假女兒來欺騙他和公主?
可是,這不可能啊!
這是他的親姐姐啊,大寶是二姐的親侄女,二姐怎麽可能故意弄丟他的大寶呢?
周玉珠沒有聽到周世修和沈錦書在說什麽,但她被周世修和圍觀群眾奇怪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
她皺緊眉頭,有一種事情超出了自己掌控的心慌。
她小心翼翼問周世修,“世修,你怎麽了?”
周世修喉嚨發澀。
他緊緊盯著周玉珠,一字一頓,“二姐,你確定馬車裏那個,真的是我和公主的女兒嗎?”
華陽公主也牽著小招娣下了馬車,站在周世修身邊盯著周玉珠。
周玉珠見大家都奇怪地盯著她,她愈發慌張,有一種所有人都瞞著她某件事的恐慌感。
她本想斬釘截鐵的說招娣就是大寶,可這種情況下,她不敢說了。
她穩住心神,搖頭說,“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隻是聽你們說大寶身上有蝴蝶胎記和疤痕,我又剛好找到了符合條件的小姑娘,就趕緊帶來給你們看看,至於這小姑娘到底是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還得你們倆做爹娘的親自判定。”
周世修見周玉珠這樣說,鬆了一口氣。
應該是他想多了。
二姐不可能害大寶,二姐不可能騙他和公主。
二姐應該是當年弄丟了大寶心裏過意不去,才一直在努力尋找大寶,如今找錯了人,二姐也不知道。
周世修轉頭看著華陽公主,“招娣應該不是我們的女兒,隻是她的胎記和疤痕剛好跟大寶巧合對上了而已,可這大千世界芸芸眾生,連容貌相同的兩個人都有,何況隻是相同的胎記和疤痕呢?”
華陽公主抿緊嘴唇。
比起臉上那詭異的花紋,她更相信她女兒身上的胎記和疤痕,她不覺得這是巧合,有沒有可能是那什麽血脈果不可信呢?
華陽公主看了一眼沈錦書,她是個有教養的人,她沒有直接否認血脈果給沈錦書難堪。
她對沈錦書笑了笑,委婉說道,“沈小姐,有沒有可能你這血脈果顯男不顯女,所以我夫君和我兒子臉上有花紋,我女兒臉上不顯示呢?”
沈錦書笑著回答,“沒有可能,公主殿下要是懷疑,您也可以服用一枚血脈果看看效果。”
華陽公主看了看夫君和兒子,很幹脆的點頭。
沈錦書再次凝結了一枚血脈果。
遞給華陽公主之前,她又說,“公主,您要是吃了血脈果,不止您的親生骨肉臉上會顯現花紋,您的父皇母後也會,您要不要派人去宮裏知會一聲,免得驚到了皇上皇後。”
華陽公主一拍腦門,轉頭看向趙桓禹,“桓兒你跑一趟,去告訴你皇伯父一聲。”
趙桓禹輕哼一聲搖擺腦袋拒絕,“我不,堂姐你讓別人去,我還要看熱鬧呢。”
華陽公主無奈地看了眼這個弟弟。
十九歲的漂亮弟弟都跟她撒嬌哼哼了,她還能怎麽辦,隻能寵著縱著了。
她轉身喊府裏的太監趕緊進宮。
烈日炎炎,圍觀群眾們的汗水擦了一把又一把,可誰也舍不得離開,他們都想看看公主吃下血脈果看完熱鬧再走。
而對麵,周玉珠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她聽著“血脈果”、“親生孩子臉上會顯現花紋”這些字眼,她忽然變得有些惶恐。
這血脈果……
這血脈果到底是什麽東西?
她以前怎麽從未聽過?
她盯著周世修和小寶臉上的蓮花圖紋,難道,這父子倆就是吃了血脈果才顯現出了蓮花花紋?
所以方才周世修才會嘀咕著什麽花紋,又指著招娣非常確定的說招娣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周玉珠既覺惶恐,又覺得荒謬。
不是,這血脈果到底是哪兒來的東西,到底什麽時候冒出來的?為什麽沒人告訴她?
她還在處心積慮玩最原始的胎記和疤痕認親,這邊已經搞上了用血脈果做親子鑒定的神仙技法?
這還讓她怎麽弄?
她煞費苦心把招娣安排到鄉下農戶家中,她流著淚狠下心把招娣弄成這副瘦骨嶙峋的模樣,還親自拿刀往招娣胳膊上劈,到頭來竟然是白費了?
幾年心血,一朝作廢?
不……
命運不能這麽捉弄她!
不能!
周玉珠看了一眼金尊玉貴的華陽公主,又看了眼瘦骨嶙峋的小招娣,她滿心充斥著不甘。
不行,這血脈果不能吃!
她狠狠掐了掐手掌心,立刻走上前。
她皺緊眉頭訓斥周世修,“周世修你腦子有毛病?自己的親生女兒你不認識了?公主都確認了這是你們的親生女兒,你偏還要聽信某些人的江湖騙術,你丟人不丟人?”
被人說自己的異能是江湖騙術,沈錦書不樂意了。
她側眸瞥向周玉珠,慢條斯理道,“公主駙馬想確定領回家的孩子是他們的親生女兒,這丟什麽人?找了幾年女兒結果屁顛屁顛兒領了個假的回家當寶貝,這才比較丟人吧?若是公主和駙馬在這裏千嬌百寵精心養著別人家的孩子,卻疏忽導致自己的親骨肉流落在外受苦受罪甚至丟了性命,這不光丟人,這恐怕還不配做人家父親母親——”
周世修點頭,冷聲道,“沈姑娘說得對,我隻是想找回我真正的女兒,多確認下又何錯之有?”
周玉珠被沈錦書懟得一肚子火,轉頭見弟弟不幫她說話還附和沈錦書,她當即惱怒了。
她指著周世修鼻子罵,“蠢不蠢啊你,對個屁啊對,人家用江湖騙術騙你,你還把人家當座上賓,你是不是被人賣了還要替人家數銅板表忠心?”
華陽公主輕輕撫著眉心,冷淡道,“二姐,夠了,別逼我在心情不好的時候跟你翻臉。”
周玉珠頓時一噎。
見華陽公主護著周世修,她惹不起華陽公主,也不敢再罵公主的丈夫,隻能將矛頭轉向沈錦書,“公主,不是我非要罵世修,是你們被沈錦書耍得團團轉,我看著生氣。”
她轉身不屑地看著沈錦書,冷嘲熱諷。
“我知道你,太子太傅沈繼昌的女兒,那什麽血脈果是你的東西是吧?我就納悶了,前幾年你爹聖眷正濃的時候怎麽不見你拿出來?如今你爹被罷官流放,沈家落魄了,你就跑出來上躥下跳,怎麽,沈家已經揭不開鍋了,需要你這個本該大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小姐跑出來招搖撞騙養活全家?”
她想把沈錦書氣走,因此說得越發刻薄,“嗬,如今是拋頭露麵招搖撞騙,過幾天是不是要去窯子裏掛牌?真這麽缺銀子,說一聲,姐姐我賞你啊!”
她從腰間掏出幾個銅板,緩緩抬高了手,一副挑釁的模樣,朝沈錦書傾斜手掌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