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室的大夫走出來，對王剛和李淑芬搖搖頭。
    “我們已經盡力了。”
    聽到醫生這句話，李淑芬有些頭暈，被王剛一把扶住。
    雖說離婚，可李淑芬與易中海到底幾十年的夫妻，說沒感情那是騙人的。
    真到了生離死別的關頭，李淑芬還是很難過。
    “大夫，他得了什麽病，沒得治了嗎？”李淑芬聲音有些顫。
    “老爺子不是得病，而是油盡燈枯，我們也沒辦法。”醫生說道。
    “他才六十出頭，怎麽會？”李淑芬有些不敢置信道。
    “病人長期營養不良，加上從事重體力工作，身體虧空嚴重，器官都開始衰竭，能撐到現在，實在是個奇跡。”醫生遺憾道。
    易中海這十年，過的很不安生，不僅廠裏的工作沒了，連退休金都被取消，後來找了個小廠子幹活，幹的都是苦活累活，還隻能勉強糊口，能撐到現在的確是個奇跡。
    “我能進去看看他嗎？”李淑芬穩定了情緒，對醫生說道。
    醫生讓開了搶救室的門，示意李淑芬和王剛進去。
    兩人走進去後，醫護人員全都向外走，似乎是要給易中海交代遺言。
    李淑芬走到易中海病床前，王剛則靠的遠一些。
    此時易中海氣色極差，臉蠟黃蠟黃的，兩隻眼睛暗淡無神，唯有看到李淑芬走近才微微有些精神。
    “小芬。”易中海有氣無力叫了聲。
    李淑芬這個時候，對易中海再無半分怨恨。
    “老易。”李淑芬抓住易中海的手。
    “我快不行了。”易中海虛弱的說道:“我沒想到我人生的最後一刻，你還能陪在我身邊。”
    李淑芬眼睛濕潤，說道:“別說喪氣話，你會好起來的。”
    易中海微微搖頭道:“我的身體我知道，你不用安慰我。”
    李淑芳忍不住，臉上滑過兩行眼淚。
    “小芬，我對不起你，當年我色迷了心竅，做出那樣的醜事，我是真後悔。”易中海也哭了起來。
    “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這十幾年，你什麽罪都還了。”李淑芬哽咽道。
    “是呀！什麽都還了！”易中海臉上恢複平靜。
    一旁的王剛此時終於明白，易中海這十年為什麽不逃離四九城，他是在贖罪，為自己，更為李淑芬。
    他確實悔過了。
    “我這些年還有些積蓄，就藏在家裏老地方，我死後你去拿出來。”易中海開始交代遺言。
    “我大院裏的那間房，也留給了你，前幾天我已經去街道辦找馬主任打過招呼。”
    易中海眼睛慢慢閉起來，喃喃自語的說著遺言，聲音是越來越低，越來越輕，直到靜寂無聲。
    李淑芬趴在易中海的遺體上哭泣，哭的很傷心。
    王剛擔心她的身體，趕緊過來勸慰。
    “幹娘，你的身體本就不好，不要太傷心難過。”
    李淑芬哭了一陣子後，才恢複過來，然後就平靜的開始處理易中海的後世。
    王剛卻知道，李淑芬越是平靜，反而越悲傷，可這種事他也不好勸慰。
    易中海的喪事很簡單，就在家裏簡簡單單設了個靈堂，遺體被拉到殯儀館。
    來參加易中海葬禮的人並不多，也就是何雨柱一家，還有二大爺劉海中和三大爺閻埠貴來了一趟。
    這十年來，易中海的名聲太臭，街坊鄰居都不敢與他接觸。
    葬禮上，何雨柱還告訴王剛，這幾年他提議照顧易中海，讓他安心養老，卻被他拒絕。
    王剛知道，易中海是想贖罪，所以拒絕何雨柱的幫助。
    其實易中海的死，多多少少都與王剛有些關係。
    劇情裏，易中海可是一直活到最後，七八十歲身體依然硬朗，還能上街撿破爛。
    他之所以六十出頭就熬不住，還是因為人必須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王剛從來沒有冤枉易中海和秦淮如，也從來沒逼易中海去找秦淮如。
    一切都是易中海自己的選擇，自然也要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價。
    王剛唯一後悔的是，把易中海和秦淮如的孩子整死，確實缺德了點。
    易中海的喪事結束後，李淑芬的身體也開始急轉直下。
    她本來身體就差，心髒不好，劇情裏地震後沒幾年，李淑芬就去世了。
    王剛和何雨水帶她去醫院檢查過，醫生也說沒辦法治，隻能回家好好養著。
    李淑芬被王剛接回了小四合院，這次她沒有拒絕。
    似乎易中海死後，李淑芬也失去回大雜院的理由。
    王剛沒事就讓兒子多陪陪李淑芬，讓她享受天倫之樂，舒緩心情。
    77年下半年，高考恢複，整個四九城都沸騰，很多人報名參加了高考，本來王剛也讓何雨水去報名，可後來她說要照顧幹娘和孩子，拒絕了。
    倒是冉秋葉報名參加了高考，可惜最後落榜了，很是遺憾了一陣。
    冉秋葉這十年光顧著照顧孩子，照顧家庭，早就把書本裏的知識落下，再加上年紀不小，學習越發吃力，沒考上也是很正常的。
    王剛沒去參加高考，他知道自己的事，去了也考不上，而且他也沒必要去參加，都三十大幾的人，總不能回學校重新學習。
    高考恢複後，王剛發現四九城慢慢有了些變化，原本死氣沉沉的街道，漸漸多了些人氣。
    以前的黑市鴿子市，徹底放開，也沒人管了，到處有人擺攤賺錢。
    趙子豪又找上了王剛，希望重新合作。
    這一次王剛沒拒絕，隻要不是犯法的事，他還是有興趣的。
    王剛又去了一趟大興，花一萬塊錢，收了五十噸鮮梨，然後利用空間拉回四九城賣。
    這次不用偷偷摸摸的賣，直接交給趙子豪，讓他分銷給其他人，不到一個月就全部銷光，甚至還賣到了四九城附近的其他鄉鎮。
    這一次賣梨，因為數量大，利潤被分薄，王剛所得收益並不算多，隻有大概五千塊錢。
    可這是一個信號，那就是國家將要徹底放開私營，已經沒人再查私下買賣。
    趙子豪這下子膽子就大了起來，慫恿王剛去南方，多進些稀罕水果，他有現成的渠道負責賣。
    王剛也有些心動，所以和廠裏請了十天假，坐火車去了一趟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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