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大事需冷靜。
    馬上就要進入突破8.0後的第一次迭代了，楚飛也需要放鬆一下，然後換個思路。
    換個思路，重新檢驗一下剛剛的進步，也許會有新的發現或想法。
    楚飛推開大門，在臨淵戰隊的院落裏走動，耳朵輕輕抖動，搜集無數聲音，研判當前的局勢。
    其實在網絡上，楚飛已經看到不少情況了。現在飛虎城的網絡還在，並不影響大家網上衝浪。
    但網絡上的信息難免有些偏頗，也無法體現真正的社會情況。誰也不知道網絡對麵是人是鬼。
    最終還是要在現實世界裏觀察。
    臨淵戰隊內，幾乎看不到閑人，但這忙碌的也隻是“雇傭工”。臨淵戰隊真正的核心，一個都看不到。
    上次大決戰之後，臨淵戰隊的全體成員，已經全部轉正，大家都開始更換功法、學習“曙光7.1”的程序。之後要麽修行，要麽外出狩獵戰鬥。
    雖然後麵楚飛沒有再親自定製功法，但前麵已經修訂了幾個標準版本，大家可以自行學習，相互討論。
    現在的臨淵戰隊已經是一個比較成熟的戰隊了，不需要楚飛繼續那種保母式的培養。
    倒是那些雇傭工看到楚飛，不少人有些激動的起身問候。
    楚飛微笑著點頭回應，一步步向外麵走去。
    外麵的飛虎城人聲鼎沸，不複一個月之前的緊張和蕭條。
    抬頭看看遠方，一座高牆正在建設當中。
    隻不過與曾經恢宏的、周長超過50公裏的高牆相比，現在新建造的高牆，直徑不過3公裏，周長不超過10公裏，高度勉強才到50米的樣子。
    而且現在的飛虎城也成了一座純粹的軍事要塞，將作為黎明城的橋頭堡，鎮守這邊軍事要地，防禦活屍。
    黎明城和活屍潮之間，終究還是停戰了，雙方已經達成了停戰協議。但對黑鐵城內的25萬幸存者，至今都沒能救出一個！
    黎明城這邊不可能交出生物學的科學知識，活屍方麵大概也想明白了，現在雙方已經不怎麽交談俘虜的問題。
    甚至活屍這邊也開始嚐試拉攏那25萬俘虜。
    整體來說，停戰了，暫時安全了，但所有人都很清楚，活屍母皇不會就此罷手。
    楚飛在飛虎城內走著，不斷有人招呼，有的喊楚飛為‘楚隊長’、‘楚團長’，但依舊有人喊楚飛為少城主。
    楚飛也沒有反駁，隻是微笑著點頭，繼續前行。
    不知不覺中，楚飛隱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感覺自己似乎與飛虎城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嗯…疏離。
    也不能算是疏離，戰爭過後，活著的人對楚飛更加親近、乃至敬佩敬重和感恩。
    原則上，楚飛對飛虎城、對這裏的人應該更加親近才對。
    可楚飛心中卻依舊有一種雙方好像隔了一層玻璃的感覺。
    看得見、摸得著，但卻又不相交。
    就好像平行線！
    普通人的命運軌跡，和自己的命運軌跡，宛如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徜徉在人群之中，默默而行。現在的飛虎城直徑不過三公裏，繞一圈也不到十公裏。
    以楚飛的速度，哪怕慢慢行走，10公裏也隻用了兩個小時，其中還走了不少彎路。
    再次返回曙光學院、站在臨淵戰隊的門口，這個位於半山腰的高度，回望熙熙攘攘的飛虎城時，楚飛臉上露出一抹坦然的微笑。
    楚飛弄明白了那種疏離感的原因：
    生於斯長於斯，那自然也會有一份牽扯、掛念、責任和義務。
    但經過這一連串的奮鬥後，楚飛勇敢的承擔起這份責任、盡到了義務，並獲得了大家的認可。
    而在大家的認可中，楚飛也在急速蛻變、成長，乃至超脫。
    所以，這份疏離感是因為斬斷了因果關係嗎？
    不！作為一個堅定科學修行的覺醒者來說，楚飛其實並不是很認可所謂的“因果”的說法。
    是的，吳庸說過，大家也都有這樣的討論。但其實在數學上，因果律並不成立。
    反正就現在的數學中，楚飛沒發現所謂的因果律。有類似的數學規律，但那不是因果，那是邏輯！
    邏輯是科學的，而因果是虛幻的。
    所以，這份疏離感，如何用科學的思想解釋呢？
    楚飛想到了，是“破繭”。
    其實所謂的因果，若能在“高緯度”的視野中觀察，也許能發現，一個人是被各種社會關係構造的“維度之蠶繭”給包裹了。
    這個蠶繭，束縛了人的進步和發展，但有時候也有保護作用。
    當因果增加或混亂，也就是蠶繭變得堅固乃至扭曲，或者人成長到觸及蠶繭的極限，這時候從高維的角度看，就會發現這個“蠶繭”從保護變成了阻撓、乃至傷害。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反噬。
    這時候需要斬斷因果――這是傳統的思維和考慮。
    但如果用科學是思想看，這時候應該“破繭”。
    簡單粗暴的斬斷因果，永遠無法做到破繭，隻能算是苟且。所以總是剪不斷理還亂。
    最好的方法就是破繭，超越原來的境界。
    此刻，楚飛就是“破繭”，自己的精神、意誌、思想、學識等等，全麵超越了普通人，隱隱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若從維度上看，楚飛的維度更高，全麵超越了普通人、普通社會層次的維度。
    也許，這才算是所謂的“出塵”。
    出塵，不是遠離、脫離，而是超越！
    無形中，在一次次的努力和奮鬥中，楚飛又完成了一次突破。
    忍不住的，楚飛想起了此前的一次感悟：春蠶破繭，方能化蝶；人類若想展翅高飛，同樣需要破繭！
    但和蠶繭不同，人類的“繭”看不見摸不著，而且一層層的無窮無盡。
    想要破繭，很難；
    但這卻是人類發展的必然之路。
    無論是社會的發展，還是個人的修行。
    看著熙熙攘攘的飛虎城，楚飛心中的明悟越來越多。
    現在的飛虎城、以及黎明城，已經無法為自己提供更多的修行資源和助力了――除了一些心靈力量。
    現在還向自己匯聚而來的心靈力量，也不再純粹，這樣的心靈力量有害無益。
    如今楚飛能感覺到更多的心靈力量湧向自己，但這些心靈力量卻帶著鎖鏈：恰如當初的薑紫雲的祝福，看上去純粹，卻蘊含無法解決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