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麋鹿魔女簡史·叁拾肆 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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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櫻島·白海】
    【烙印居酒屋】
    “今天奈沒有和你一起?”子規打了個哈欠,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她換了個姿勢躺著,隨手扯過一旁的毯子蓋在身上。
    烙印居酒屋的第二層,午後,在這個時候居酒屋正好是非營業的時段,樓下的服務員正收拾著中午食客們光臨之後的痕跡,把那些盤子清洗幹淨,把地板和天花板都打掃一下,做一些清理,大廚會準備好晚上需要的食材,深夜的食材不著急,等晚上下班之後交班給負責深夜的廚師便可以。
    一切都是這麽井然有序,而身為居酒屋老板的子規……正在午睡,
    嚴格來說,是不久之前她還在午睡,讓陽光透過天窗照在身上,就連被子也不需要了,一身睡袍半解,很隨意地蓋在身上,整個時節沒有炎熱的太陽,隻有溫暖,還有窗外吹來的些許涼風,伴隨著自然的味道一同飄蕩。
    除此之外,還有獨屬於人間的喧囂。
    有些時候,世界仿佛就是一首美妙的歌,而人類所發出的聲音,正是這一首歌之中最動聽的那一部分,它不是什麽流芳百世的旋律,但是它能夠讓所有人產生共鳴,人與人說話時候的聲音,自行車經過時候發出的鈴聲,各種物品碰撞在一起的聲音,某一戶人家做飯時候炒菜的聲音,各種各樣,這些不同的聲音雜糅在一起,反而和諧起來了。
    子規便聆聽著這一份喧囂,閉著眼,也不管能不能睡著,畢竟即便沒有入睡,聽著這聲音,吹著涼風,也是一種很愜意的事情,什麽也不用想,隻是躺著,也不需要動,仍由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一直延續下去,直到不知什麽時候才如夢初醒,再睜開眼。
    當然,若是能夠入睡,做一個美夢,似乎也不錯,子規很喜歡做夢,畢竟在夢境之中的時候不需要任何現實的規則束縛,在夢中,人可以在空中飛行,城市可以支離破碎,一切現實之中不可能的事情在夢中就是一些稀疏平常的事情,有些時候,子規也會懷疑夢中是否會是另一個世界?帶著這樣的疑問入睡,在夢中即便不是清醒的,也足夠了。
    隻可惜,今天她並沒能好好地度過這一個午後,就在她的意識逐漸離去,沉入夢境的時候,望月痛一腳踹開了她的房間門,望月痛很沒有形象地癱坐在地上,隨手摘下腰間的刀,扔到不遠處,隨便找了個東西蓋著,便坐在了子規的身旁。
    這個時候的子規身上甚至沒有被子,就靠著那脫了一半的睡袍遮掩,本來平日裏都不會有人來,即便有人拜訪也會很有禮貌地敲敲門,誰知道這望月痛如此不講道理,徑直闖入了她的房間,徑直打亂了她還未開始做的夢。
    於是,便是開頭的那一幕,子規皺著眉,坐起身,打了個哈欠抬起右手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左手把滑落到手肘處的睡袍挽到肩上,伸了個懶腰,想了想,她又躺了回去,換了個姿勢,隨手拿起毯子蓋著,沒好氣地說道:“今天奈沒有和你一起?”
    “她要看她的醫館,再說了……今天隻是正常地收點錢,不需要她幫忙。”望月痛也跟著打了個哈欠,“而且我們那裏一片被盯上了,夜都那邊,我估計就是你齊本龍那件事……他逃到了夜都?”
    “和齊本龍無關,我已經讓朋友收留他了……你剛才說,你們那裏被盯上了?”
    子規的聲音聽著有點慵懶,或許是沒有睡醒的疲憊讓她不願花太多力氣,因此她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些。
    “嗯,昨天發現的。”望月痛說道,“我昨天去奈那裏,她門口就有一個,不過不知道到底是做什麽的,想了想最近隻有齊本龍這件事,我剛開始覺得是你沒有處理好,不過……到目前為止我還沒見過你失手,所以今天經過這邊的時候順便來問問你。”
    “啊……這麽快嗎?”子規像是在自言自語。
    “什麽快?你又想做什麽奇怪的事情了嗎?”望月痛往嘴裏放上一根煙,摸了一下身子找出打火機,點燃,“你瞞著我們幹了什麽……別的不說,為什麽手都伸到夜都那邊去了……小打小鬧可不會發生這種事。”
    望月痛緩緩吐出一口煙,把身上的外套脫下,露出裏麵的黑色背心,她的雙手看起來很是結實,雖然沒有那種誇張的肌肉,但也絕對比正常的女性有力不少,她的手臂上還有幾道白痕,應該是以往的傷疤。
    “這次和我沒有多大關係,是櫻島那邊的問題,這陣子櫻島各地的異教徒和瀆神者比以往多了不少……嗯,甚至還有邪神出現了,就比如白海這邊,你還記不記得平川瀧介這個人?”子規說道,“哈……欠,就是那個孩子,他的父母就是被邪神汙染了,這麽說來,這應該不關你們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