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一隻妒魔女·壹佰陸拾肆 但願它依然會陪伴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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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埃裏克·蒙彼利埃正春風得意。
    他嫻熟地應對著記者的提問,一切都是如此順利,他很喜歡這樣的順利,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讓他對自己更加自信,他在腦海之中排練過不知道多少次回複從他的口中說出,很好,做得很好,他告訴自己,就這麽繼續下去。
    直到那位不速之客的到來。
    “埃裏克·蒙彼利埃。”男人說。
    “找我有什麽事嗎?這位客……”埃裏克看向聲音的來源處,口中的話語卻停了下來,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麵孔,也是他不想看見的麵孔,“這位先生。”
    “所以你是想要裝作不認識我嗎?埃裏克。”
    “我並不能夠理解你的問題,先生。”
    “也對,你已經是一名藝術家了,但是你真的配嗎?你這個【欺世盜名】的人!”
    一拳搭在了埃裏克的下巴上。
    一如上一個十一月三十日,在幾句爭吵之後男人把埃裏克打倒在地,很快,埃裏克的鼻子流下了溫熱的血,他的頭也因為那幾次拳打變得混亂,他咬緊牙關,抹了一把自己鼻子的血,頓時,他的手上也沾染了不少紅色。
    對了……他想到了,他看向那副‘提燈’的畫作,他知道有一個能夠把眼下的情形轉變為對自己有利的狀態,隻需要把血抹在那幅畫作上,他就能夠讓這幅畫的價值變得更高,他能夠為這幅畫賦予更高的價值,是吧,隻需要賦予那幅畫更高的價值。
    那個打人的男人被拉開了,埃裏克鬆了口氣,很好,花錢請這些保安真心不錯,至少這樣子他終於能夠從地上起來了,他不敢慢下來,鼻子的血遲早會停下來,在這之前,他必須把血抹在畫上
    “好了,埃裏克先生,你流血了。”
    但是,就在他打算付諸行動的時候,他的麵前出現了另一個人,一位女性,美麗的女性,她穿著一身黑白相間的奇特服裝,很漂亮,依舊倒在地上的埃裏克能夠看見她的白色長襪,那似乎是銀灰色的頭發,還有黑色帽子,圓框眼鏡,她的手中還有一個黑色煙鬥,末端係了個金色的編織物,像是一個吉祥符。
    埃裏克很清楚自己不認識這位女性,不過緊接著,他就看到這位女性把一塊毛巾放在了他的手上,似乎這樣還不夠,她用毛巾把埃裏克手上的血擦幹,然後用毛巾捏住了埃裏克的鼻子,埃裏克隻覺得鼻子火辣辣的疼。
    “請保持這個動作,埃裏克,這樣可以止住你的鼻血,大夥都在關心你,所以請不要亂動。”埃裏克聽見那位女性這麽說,他頓了一下,他有一種一切都被看穿了的感受,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這種看穿不是當下的,而是貫穿他的人生的,仿佛在他用第一個謊言構築出自己這個所謂‘藝術家’的時候就已經被看穿了。
    “好了,請呆在這裏,你應該不知道,我和某位很會說謊的家夥打了不少交道,相比起那個家夥,你這種謊言反而顯得太稚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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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裏克感受到那毛巾蓋在他的鼻子上,那位女性的手夾著他的鼻子,他很想不顧形象地痛呼出聲,但是他不敢,這個女性到底知道多少?從哪裏開始知道的?她的目的是什麽,她出現在這裏又是為了什麽,這是巧合嗎?還是說,這位女性是特地出現在這裏的?
    這個女性和他又有什麽關係……他闖入到自己的展覽之中,他襲擊了自己,他和這位女性是否有什麽關係,埃裏克在想,自己應該用什麽樣的謊言才能夠解決這一切?埃裏克需要一個謊言,他需要一個謊言來幫助自己。
    “埃裏克先生!”這一次說話的是一個展覽館的工作人員,他小跑了過來,帶著一些傷口消毒用的酒精,還有半桶水,工作人員用一塊幹毛巾沾上水,擦拭了埃裏克手上的血跡,而那位女性已經向後退了幾步,靜靜地站在後麵。
    “離我遠點。”埃裏克說,他本意是想對著那位女性說,但很顯然,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就像是在讓那位工作人員遠離一點,所以他又補了一句,“我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謝謝。”
    工作人員不疑有他,把酒精放在埃裏克的身旁,便離開了。
    一切的嘈雜都褪去了,那個打人的男人已經被保安帶了出去,四周的客人們都和埃裏克·蒙彼利埃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他們滿是好奇的目光打量著此時的埃裏克,仿佛在看動物園裏麵的瀕危物種,埃裏克很不喜歡這種目光,這種目光沒有半點尊敬,也沒有任何敬仰,那隻是一種簡單的情緒,他不喜歡,這會讓他回憶起自己曾經的模樣,那副他不願意想起來的模樣。
    try{ggauto();} catch(ex){}  他將毛巾扯到一旁,站了起來。
    現在血已經沒有意義了,最好的時機已經過去了,他擺了擺手,這一場光鮮亮麗的展覽終究還是出了岔子,他已經不想停留在這裏了,他用了半分鍾來平複自己的心情,說實話,他很想打回去,隻是,他和那個闖入者的身份地位已經不同,兩人出拳造成的後果也絕對不同,埃裏克看著這些滿臉期待的記者,他知道,若是自己在這裏動手了,明天的頭條一定會有他的名字。
    ——知名畫家‘埃裏克·蒙彼利埃’展現凡人一麵,在個人展上演真正個人表演……這樣子的,然後配圖就是他捂著鼻子或者手上沾染了血的照片,甚至可能會斷章取義地隻放出一部分,引導人們認為是他動的手。
    “這是一場惡性襲擊!”埃裏克對這一起事件定了性,“不管那位犯人是有預謀的還是一時衝動,這都是一次惡性襲擊,請各位如實記錄,對了,記得報警,聯係警方來處理這件事,這件事情我相信有不少警察願意接手。”
    他不打算繼續停留在這裏了。
    “各位可以繼續欣賞,我先去換件衣服……”他歎了口氣,現在隻能夠繼續補救了,首先,換一件衣服,到時候再說吧。
    他看見了那位女性,那位一開始出現在那裏的女性。
    他看見那位女性把手指放在唇邊,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那位女性挑了挑眉,手中依舊是那根煙鬥,她好像在等待著什麽東西,等待著什麽事物的出現,不過很顯然,那位女性沒有等到她想要等到的東西。
    真是不可理喻……
    埃裏克·蒙彼利埃回到了自己的臨時房間,房間裏麵放著他換洗用的衣物,兩套,以防不備時之需,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下,那些沾了血的衣服顯然已經不適合繼續穿著了,他輕輕碰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依舊很痛,鼻子上有極其明顯的紅色痕跡,應該是被那個男人打的,也有可能是被那位女性捏的,不管如何,他不想出去。
    “你是怎麽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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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規抽著煙走出了展覽館,當然,煙是在走出展覽館之後才點燃的,在她準備在展覽館之中點煙的時候,那些保安就給了她善意的提醒,顯然,這種善意的提醒也隻會給一次,第二次的時候那些保安會毫不猶豫地使用暴力手段。
    她看見了那位被押出展覽館的男人,索性就詢問一句。
    “其實不難,女士。”那個男人好像沒有意外,實話實說,“不過您可以猜一下,一個不會被懷疑的、在這個城市之中隨處可見的人。”
    “保安、警察、服務生,差不多就是這樣。”
    “對吧,沒有人會懷疑的,這些職業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特別,哪怕是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相比起大多數人,這些職業都更顯得人畜無害,就連求助的時候人們也會選擇這種職業,所以,很簡單。”
    “別說話。”一旁的保安敲了一下男人,“等一會兒警察到了你有的是時間跟警察解釋,現在保持安靜,你襲擊埃裏克·蒙彼利埃先生這件事我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
    “哦天哪,先生,看看你們對他的稱呼,先生……下一步是不是要叫他埃裏克老爺?或者老埃裏克大人!這樣一個騙子你們這麽相信他,為什麽?他到底對你們用了什麽魔咒才讓你們如此相信他?他隻是一個竊賊!”
    “安靜!”保安可不會跟他客氣,猛地踹了他一腳,“你現在別想著為你自己的行為開脫!你是一個罪犯!明天的報紙頭條都將會是你襲擊埃裏克先生的案件!”
    “你看,人們就是如此。”男人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對著子規笑了笑,“他們隻相信自己相信的事情,而沒有任何緣由地對他人抱有惡意,用片麵的了解判斷一切,然後讓自己為他人降下審判……”
    “安……”
    保安的話還沒有說完,男人就動了。
    他猛然一轉身,他的手就卡在了保安的脖頸上,一扭,一轉,扭斷了保安的脖頸,他深吸一口氣,鬆開手,保安的身軀就倒在了地上。
    “好了,那就讓我們把事態稍微嚴重化一些吧。”男人說,“不對,你應該認識我。”
    “那是當然,克利斯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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