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滿城風雨,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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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不算是上品,但是其中言語雖然沒有汙穢之語,卻也是句句皆在嘲諷修行者毫無用處,不能對抗妖蠻侵壓,使得普通百姓們平白受苦,連孩子都害怕的痛哭,卻沒人能夠止啼。
    房間內被這首詩搞得全都一臉的忿忿,一時間屋內的低氣壓讓人窒息。
    南宮蓉也是後悔剛才接過這首詩的時候壓根就沒看,直接就給拿來了,原本也沒把這件事當回事,以為就是文學院的學子一時間不服,想要再次以詩文越戰南宮夜罷了,誰能想到這首詩竟然敢如此汙蔑修行者。
    剛才聽到這首詩的時候,就算是為人師表的南宮蓉也忍不住破口大罵,更是握緊拳頭,後悔剛剛怎麽就沒看一眼,之前就應該直接把這張紙拍在那個才子的臉上,然後痛扁他一頓多好。
    現在可倒好,這首渾蛋詩竟然被自己給帶進來了,還搞得自己心裏憋氣,可是現在都已經進來學院了,又不能再直接衝出去揍人。
    秦無涯和秦無海兄弟則是根本沒聽懂詩的意思,一臉茫然的神色看著屋內陰著臉的眾人,秦無涯開口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間都這麽嚇人。”
    李燁咬著牙強忍心中的怒氣,說道:“這群無知小兒,作的這首詩其實就是在辱罵咱們修行者,這詩的意思說的就是邊境的妖蠻在禍亂人族,但是我人族的修行者們卻對此情況束手無策,導致小孩子都隻能在家中夜夜啼哭害怕,沒人能夠結束這一切的亂世,嘲諷我們人族如今的修行者都是沒本事的人。”
    秦無涯聽到李燁用大白話把這首詩的意思解析之後,瞬間怒目圓睜,直接怒罵道:“什麽東西娘咧,這小子是特麽的活膩了是吧這狗日的人在哪呢勞資今兒個非得把他舌頭拽出來,腦瓜子給他扭下來當夜壺。”
    秦無海也是一臉的憤怒,眼中火光直冒,哇哇的叫著就要衝出去殺了這人,但是卻被南宮蓉給攔了下來。
    如今詩都已經寫出來了,無能狂怒又能如何,現在若是真的把他們放出去打人呢,反而是更加坐實了修行者心虛,還會落人口實,隻怕日後大家都會說,人族的修行者沒本事去對付妖蠻,隻敢窩裏橫,對付人族那些手無寸鐵的孱弱讀書人。
    打人事小,但是這個先河可不能開,要不然修行者的名聲就全都完了,到時候史冊上會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把所有的人族修行者狠狠的釘在恥辱柱上,那麽多英勇的先烈們,舍生忘死多年打下來的名聲可就全都臭了。
    諸葛月麵色冰冷,語氣更是冷冷的毫無感情著說道:“這首詩作的倒是平平無奇,估計作詩的這個所謂的才子也不過就是個浪得虛名之輩罷了,不過就是寫了首破詩來罵咱們,想以此挽回些文人的顏麵吧。
    但是此人簡直就是個混蛋,為了所謂的顏麵和名聲,竟然將人族的修行者全都罵了,甚至根本不顧那麽多年來諸多戰死沙場的英烈先輩們,若是我們不能很好的應對,恐怕以後修行者都會顏麵無存的。”
    南宮蓉此時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咬著牙道:“我說那個混蛋小子為什麽專門還要叮囑一句,此詩隻能給南宮夜親眼看,不讓我來看,給完我掉頭就跑,簡直就是個無恥小人。”
    這時,宿舍門又一次被推開,而走進來的竟然是木鄴學院的院長陶輝。
    隻見陶輝也是怒色明顯,黑著一張臉走了進來,看著屋內其他人皆是一臉的憤怒,再加上一副奇怪的神色望著自己,陶輝咳嗽一聲,說道:“南宮院長,之前在木鄴學院的門口,有一個無知小兒作了首詩交給你,是吧”
    聽到陶輝一說起這件事,南宮蓉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哼了一聲說道:“對,一個黃口小兒,簡直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蛋,竟然敢作詩辱罵天下的修行者,簡直就是找死,陶院長,莫非這就是木鄴城的待客之道那我可真是見識了。”
    陶輝聽到南宮蓉的話,也是麵色極為難看,同樣也很不自在。
    瑪德,這人可是將自己家的修行者都給罵了,那簡直就是無差別攻擊的好吧。
    再說了,那是木鄴城文學院的學生,跟其他人有什麽關係沒看到老夫也很想弄死他嗎。
    但是對於南宮蓉把火氣撒到自己身上,陶輝也是很無奈,畢竟說到底,作詩辱罵的人就算不是木鄴學院的學生,那也是木鄴城的人,而且還敢在木鄴學院門口如此叫囂,根本沒把別人放在眼裏。
    陶輝也隻能尷尬的咳嗽一聲,說道:“南宮院長還請息怒,這個人就是一個狂妄無知的黃口小兒罷了,此人的詩文可不能算是木鄴城所有人的態度,南宮院長不必與他一般見識。”
    諸葛月也不想看到陶輝太過為難,畢竟這木鄴城也是諸葛世家的地盤,怎麽說陶輝身為木鄴學院的院長,那也是自己家的人,趕緊出口解圍道:“陶院長又是怎麽知道這首詩的剛剛南宮院長說這詩是那個不要臉的家夥給的,說是不能讓旁人看,隻能給南宮夜看,我們也隻是剛才才知道的。”
    說起這個,陶輝也是麵色難看,說道:“這個無知的小兒,此時正在學院外對此洋洋得意,竟然還將這首詩告知了其他同學,然後這些腐儒小兒竟然還對此拍手稱讚,甚至還在學院外大聲吟唱這首詩。
    這也惹怒了木鄴學院的其他學員,現在學生們都在堵在門口對峙,木鄴城很多人都圍在那裏圍觀,學院內的所有導師雖然也很憤怒,但是為了不會產生過分影響,現在都出去阻止事態惡化,以防學員發生激烈的衝突。”
    聽到陶輝的話,屋內的所有人更是氣憤到了極點,你作詩罵人還不算,竟然還搞得滿城風雨,簡直就是在惡意的挑起紛爭。
    秦無涯更是大怒,當時就坐不住了,吼道:“臥槽這群混蛋竟然還敢在門口耀武揚威管他什麽大局不大局的,勞資現在就出去弄死他們。”
    說著就要衝出去,秦無海更是緊隨其兄,紅著眼嗷嗷的喊著要弄死幾個渾蛋。
    陶輝大汗,趕緊與南宮蓉一同攔下了已經癲狂的秦家兄弟,外麵都已經夠亂的了,所有的學院導師都跑出去維持秩序了,就這都快壓不住火了,這哥倆可就別再出去添亂了。
    雖然學院的導師們對此情況也是怒火中燒,但是也絕不能容忍在眼皮子底下看到學員們之間流血鬥毆啊,那豈不是成了人族的笑柄了嘛。
    再說了,修行者打文人就文人那小雞子一樣的體格,挨得住一拳嗎擋得住術法嗎真要是挨上一下,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場麵一時間亂了套,南宮夜隻是怒哼了一聲,拿起了一旁的毛筆,取過一張紙,龍飛鳳舞的寫下了一首詩,然後遞了過去,冷冷的說道:“拿去吧,當著所有人的麵念出來,以詩文對戰是吧,好,我今天成全他們,既然他們想要丟臉,那今天就讓他們把臉扔在地上別想再撿起來了。”
    南宮夜的話讓眾人皆是一愣,緊接著陶輝趕緊接過南宮夜寫好的詩,仔細的看了看,隨即忍不住眼前一亮,大喝一聲道:“好詩,好詩,你等著,老夫便當著全城人的麵念誦。”
    說完,陶輝拿著詩轉身就走,隻剩下屋內的其他人還是一臉的懵圈神色。
    諸葛月都忍不住問道:“你又作的什麽詩”
    所有人都是好奇的看著南宮夜。
    南宮夜冷冷的微笑道:“不用著急,好戲才剛剛開始呢,你們一會兒就知道了。”
    這時,隻聽到外麵傳來了一聲雄渾的大喝聲,竟然有強者以元氣激發出了巨大的聲音怒喝道:“都安靜,文學院的小崽子們,南宮夜的詩已經作好,張大你們的狗耳朵聽著。”
    屋內人聽到了這一聲怒吼,皆是麵麵相覷。
    臥槽,沒聽錯吧這聲音應該就是剛才從屋子裏走出去的陶院長吧
    沒看出來啊,這老頭平時悶不坑聲的,脾氣還挺爆呢
    竟然以元氣激發出的聲音啊,這麽浪費元氣就為了念一首詩
    此時,陶輝蒼老的聲音繼續響起:“仙佛茫茫兩未成,隻知獨夜不平鳴。風蓬飄盡悲歌氣,泥絮沾來薄幸名。十有九人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莫因詩卷愁成讖,春鳥秋蟲自作聲。”
    雄渾的聲音響徹木鄴城,回蕩了許久之後聲音才慢慢的散去,但是這首詩伴隨著陶輝刻意震蕩的元氣,已經讓全城人都聽到了,眾人皆知。
    “好詩,好詩,這才是真正的好詩。”
    “這他娘的才叫詩呢,你看看之前那個是個什麽狗東西作出來的。”
    “就是,狗兒子作出來的詩也敢拿來耀武揚威”
    “聽聽,大家都聽聽,這可是咱們修行者寫出來的詩,再聽聽你們那些所謂的文人寫的詩,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呸,根本就沒有可比性,那文人寫出來的就是一堆臭狗屎。”
    “沒錯,就這還讀書人呢書都念到狗肚子裏去了吧沒那本事就趕緊回家種地去吧。”
    “說得好,百無一用是書生,這群書生狗屁用沒有,成天就知道寫些酸臭腐文膈應人。”
    此詩一出,全城的修行者都在拍手叫好,也許有人聽不懂,但是跟著罵就對了,肯定沒毛病。
    木鄴學院外,文學院的書生們聽到這首詩,再加上四周都是人的嘲諷聲,臉上臊的通紅,之前那首詩跟這首詩比,確實就是一堆狗屎,大家之前還拍手稱讚,以為這次能壓修行者一頭呢,結果現在卻讓人啪啪打臉,無地自容。
    文學院的學生們趕緊掩著臉奪路而逃,一路上還被人不停的唾棄,甚至有人朝著他們扔菜葉子。
    文人重名節,名聲在他們心中比命都要重要,換做平時肯定暴怒了,但是此時的他們可沒臉說話,隻求別讓人認出自己來,要不然以後的名聲就全毀了。
    所以文人們也不敢抬頭,更不敢反抗,隻能低著頭趕緊跑,絲毫沒有剛剛憑著一張嘴氣得修行者們喊打喊殺的狂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