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人身和蛇尾
    馮教授不後悔剛才沒有拷貝資料，直接落跑。
    那個小子向來不屑於說謊，他說那個三級進化人馬上過來，那就是馬上過來，他不立刻走，被那個三級進化人發現肯定殺他，那個小子也肯定不會阻攔！
    他們二人之間的師生情分，早就消耗的七七八八，僅剩的一點，也就值一句提醒！
    隻是現在，危險不再迫在眉睫，他才又報了一絲希望:或許鄔剛能控製住局麵呢，那兩個人活的死的都無所謂！說到底，他還是舍不得自己機器裏的資料，那些資料是公司所有科研人員兩個多月的研究成果，根本無法複製。就算他都曾參與其中，僅憑記憶也記不住所有數據和公式。
    鄔剛本想自己下去，但是思慮再三，還是叫了幾個二級進化人，拿上武器，才走向另一個屋子的大衣櫃，但很快，他就發現，樓梯入口的門鎖死了，無論是刷卡還是指紋，都毫無反應！
    鄔剛這才明白，那個男人把樓梯門也鎖了。他皺眉：那他為什麽剛才不鎖？非要等到馮教授逃出來之後才鎖？
    他不會想高玨是為了放馮教授一條生路，他想的是，高玨一開始忘記鎖樓梯門了，現在剛想起來。而他鎖門的目的，一定是害怕地麵上的武裝力量進入地下，抓住他們兩個人！
    這樣想著，鄔剛根本不會考慮逃走的事情，他一心想要進入基地，把那兩個人抓住！想了一會兒，鄔剛對手下的二級速度進化人說：“去把激光槍拿過來。”
    “是！”
    鄔剛要把這扇門毀掉，隻是一扇門，不能阻擋他的腳步，這一次，他一定要把他殺死！想來這一次，教授一定不會阻止他了。
    此時，地下。
    趙樂兮二人帶著兩頭牛回到八樓。
    “八樓是試驗成功的人和進化獸居住的地方，集中安排在這裏，方便觀察和後續研究。”
    出了電梯，趙樂兮殺死門口的守衛說：“你等在這裏，我馬上回來。”
    “好！”高玨看著手中PAD，屏幕上紅色的光點越來越少，直到最後一個消失不見，卻發現代表趙樂兮的綠色光點停在原地不動了。
    一分鍾之後，高玨快步走過去，看到趙樂兮正站在一個玻璃的櫃子前麵一動不動。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
    趙樂兮問他：“這也算試驗成功嗎？”
    高玨沒有說話，他能看到，玻璃櫃裏麵有一個生物，或者說是怪物，人身蛇尾，上半身是一個容貌清秀的女人，下半身是一條十米左右的巨蟒，它身體最粗的地方，和水桶差不多，與女人的腰身緊緊連在一起。
    “算！甚至可以說是老師最滿意的作品。”
    趙樂兮猛地轉頭看向他，目光中滿是震驚。
    “她是水係異能進化人，那條蟒是水係異能進化獸，她們的異能相同，排異反應就小。當初這個女人被救到這裏的時候，她和她的孩子都快餓死了，老師剛剛得到那隻進化獸，就動了做實驗的心思，他用孩子威脅女人‘自願’獻身成為實驗品，並且告訴她，隻要她活一天，組織就好好的養她的孩子一天。”
    “後來，試驗成功了，女人活了下來，並且異能極其強大，幾乎是隻要吃點什麽東西，異能就快速增長，她是最快到達三級的……人，比芮卿來和鄔剛還要早。但是，她一直很安靜，呆在這裏不說話也很少動。老師很忌憚她的實力，偶爾會讓她看一眼她兒子的視頻，穩住她，不招惹她，也不會殺了她，因為隻要掌控住她的兒子，基本就算掌控住了她。”
    女人臉上的表情很麻木，趙樂兮看不出她的心思。
    “你知道她在想什麽嗎？”
    “她在想，還有兩天，就能看到兒子的視頻了。”
    “她兒子在哪兒？”
    “在層。”
    趙樂兮心裏很糾結，她很清楚，女人這個樣子很難回歸正常人的生活，甚至她都不知道她願不願意活下去，她的未來是什麽樣子？
    明明她隻是想讓自己的兒子活下去！
    趙樂兮不知道該怎麽幫她！
    “她和她兒子的未來，讓她自己選擇吧。”
    趙樂兮抬手一拳惡狠狠的打了出去，將她眼前的玻璃打得稀爛！
    高玨的眼底滿是震驚：這可是特製的防彈玻璃。
    趙樂兮三拳打碎玻璃，把拳頭放在嘴邊哈氣，心裏哀嚎：好疼，好疼，這是什麽玻璃這麽硬！
    女人抬起頭，目光茫然。
    “姐姐好，我叫趙樂兮，來自北倉基地。”
    女人好奇的看著趙樂兮，抬頭又看向高玨，目光中閃過一絲厭惡和抗拒。
    “姐姐，我已經把樓下的人都殺幹淨了，姐姐你現在自由了。”趙樂兮解釋道。
    女人更加茫然，張了張嘴，聲音嘶啞地說：“都死了……我兒子……”
    “在、層，那兩層我沒有去。”
    女人臉上露出驚喜，起身就向外躥去，但因為是蛇尾，動作歪歪扭扭，並不習慣。
    “小心玻璃！”
    她猛地停在碎玻璃前，看到了玻璃碎片裏自己的模樣。
    臉上的驚喜瞬間消失，變成絕望：“不能去，我不能去。”
    趙樂兮抿了抿唇，沒有出聲。
    女人轉過身來，蛇尾支撐身體，與趙樂兮平視：“你不怕我嗎？”
    “不怕！我從樓上來，見過很多像你一樣的，人。”
    女人苦笑：“我還能被稱作是人嗎！它們怎麽樣了？”
    “它們死了，我殺的。”趙樂兮毫無隱瞞。
    女人卻毫不意外，她感同身受的點點頭：“你是幫他們解脫。”她不再開口，隻是打量著趙樂兮，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不說，趙樂兮開口：“他們樣貌奇怪，而且沒有自保的本領，哪怕是到了外麵獲得自由，也沒有好日子過。姐姐，你和他們不同，你能自己保護自己，還能保護自己的孩子，你能過得很好。北倉基地很快就會趕過來接手這裏，所有幸存者都會被接回去！你如果不願意去，可以帶孩子先行一步離開！你如果不願意讓孩子跟著你，我可以帶他回北倉基地，讓他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你什麽時候想他了，就告訴我，我帶他出來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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