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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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據大樓的德軍把每個窗口都變成了火力點,居高臨下地朝進攻的蘇軍射擊。而這支實施反擊的蘇軍部隊,明顯是由參謀和後勤人員臨時組建起來的,他們用手裏的各式武器,勇敢地和大樓裏的敵人對射。但由於火力不如人,又沒有地形的優勢,麵對敵人密集的火力,他們每時每刻都有人中彈倒下。
待在後麵樓裏的近衛第109團團長奧梅利琴科上校,看到自己的部下傷亡慘重,心都在滴血,連忙命人吹響了哨子,準備讓剩下的人先撤回樓裏,重新調整兵力後再進攻。
蘇軍剛開始撤退,樓裏的德軍就一湧而出,他們試圖跟著撤退的蘇軍,衝進對麵的大樓。就在這時,索科夫的部隊趕到了六麵街。他們按照事先的部署,部隊立即以排為單位展開,從敵人的背後發起了突然襲擊。
德軍在六麵街投入的兵力有一個營,但由於同時在幾個位置作戰,兵力顯得格外分散,麵對索科夫這支生力軍,他們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索科夫親自率領警衛連的兩個排,向德軍剛占領不久的四層樓建築發起了進攻。見到自己的背後有蘇軍發起進攻,德軍指揮官連忙調集剩下的兵力,在樓內組織新的防禦。當警衛連的戰士呈散兵隊形接近大樓時,躲在瓦礫堆和窗後的敵人,立即用交叉火力實施攔阻射擊,衝在最前麵的一個班,幾乎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好在警衛連是索科夫的老底子,不光裝備好,也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機槍手立即選擇合適的位置,構築機槍陣地,對暴露出來的火力點實施壓製。至於那些威脅最大的機槍火力點,則用神槍手對付。
和索科夫待在一起的謝廖沙,看到正在瘋狂射擊的德軍機槍手,被神槍手一槍爆頭,機槍立即啞巴了,不禁感慨地說“米沙,我總算明白了,當初組建狙擊分隊時,你為什麽不肯讓連裏的神槍手參加,原來就是為了在這種時候派大用途啊。”
“別廢話。”索科夫看到副射手接替了射擊位置,還沒等扣動扳機,又被連裏的神槍手擊斃,便扭頭對謝廖沙說“等敵人的火力點被神槍手幹掉後,你親自帶人衝進樓裏去。”
“要是我把人都帶走了,”謝廖沙聽到索科夫的這道命令,有些擔心地問“那你的安全怎麽辦?”
“放心吧,”索科夫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古察科夫和另外兩名戰士,衝謝廖沙說道“有古察科夫在我的身邊,安全就沒有問題。”
“什麽,讓古察科夫保護你的安全?”謝廖沙想到古察科夫曾經兩次被俘的曆史,根本不放心把索科夫的安危交給他負責,他搖著頭大聲地說“我信不過他,萬一你出點什麽意外,那我們這個師以後怎麽辦?”
謝廖沙的話一出口,索科夫就發現古察科夫的臉龐漲得通紅,顯然是受到了嚴重的刺激,連忙出來打圓場“行了,謝廖沙,別說了。我相信古察科夫可以保護我的安全,你還是帶著你的人,快點去占領那棟大樓吧。”謝廖沙聽索科夫這麽說,隻能無奈地答應一聲,彎腰跑向前方指揮部隊去了。
看到謝廖沙帶戰士們衝進了大樓,樓裏傳來爆豆般的槍聲,以及此起彼伏的手榴彈爆炸聲。索科夫的心裏頓時鬆了口氣,他覺得隻要警衛連的戰士能衝進大樓,那麽拿下大樓就一點問題都沒有。
樓裏的德軍戰鬥力雖然強悍,但麵對索科夫的精銳部隊,他們的抵抗隻持續了不到十分鍾。當樓裏的槍聲停歇之後,一名戰士過來向索科夫報告說“師長同誌,連長讓我向您報告,大樓已經被我們全部占領,俘虜了29名德軍……”
得知大樓已經被完全占領,索科夫站起身,對古察科夫說“走,我們到樓裏去。”
來到樓裏,戰士把索科夫他們領到了二樓一間還相對完整的房間裏,謝廖沙正在這裏審訊俘虜。看到索科夫進門,他連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報告說“師長同誌,警衛連長謝廖沙中尉向您報告,我正在審訊俘虜,請指示!”
看到謝廖沙裝13的樣子,索科夫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腳,但當著這麽多戰士和俘虜的麵,卻又不能不給他留麵子,便打著官腔說“繼續審問。”
站在屋裏的一名戰士,給索科夫端過一把剛擦幹淨的椅子。索科夫在一旁坐下後,看了看正在審問俘虜的翻譯,低聲地問謝廖沙“審問出什麽有價值的情報了嗎?”
“他們是第100獵兵師第54獵兵團的,”謝廖沙聽到索科夫詢問,連忙回答說“進攻六麵街的敵人大概有一個營,營長是巴澤爾少校。俘虜剛剛供認了一個很有趣的情報。”
“有趣的情報?”索科夫還是第一次聽說,俘虜供認的情報能用有趣來形容,便好奇地問“說來聽聽,什麽有趣的情報?”
“是這樣的,米沙。”謝廖沙向索科夫介紹說“當友軍向這棟大樓發起進攻時,巴澤爾少校下達了一道命令,讓士兵們在射擊時,首選目標為普通的戰士,而不是軍官。”
索科夫仔細一琢磨,覺得這道命令的確有趣,根據種種跡象顯示,參與反擊的蘇軍指戰員,都是從指揮部裏抽調的參謀或後勤人員。特別是那些軍官,他們在戰鬥中雖然表現很勇敢,但由於缺乏戰鬥經驗,使用的武器又不趁手,很難取得什麽戰果。一旦那些戰鬥經驗豐富的戰士都犧牲了,他們不是被敵人當成靶子打,就會被敵人輕易地擊潰。一群軍官在戰場上潰敗所帶來的惡劣影響,絕對比同等數量的戰士要糟糕十倍。
雖說雙方是敵對的立場,但索科夫還是對巴澤爾少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問謝廖沙“巴澤爾少校在什麽地方,把他帶來見我,我想和他聊聊。”
誰知謝廖沙聽後,卻聳了聳肩膀,用遺憾的語氣說“米沙,很遺憾,我想可能無法滿足你的這個願望。”
“為什麽?”
“在樓裏的戰鬥中,巴澤爾身中了十幾槍,幾乎已經喪失了戰鬥力。”謝廖沙苦笑著對索科夫說道“我們的戰士看到是一名德軍軍官,便想抓活的,誰知他卻拉響了手榴彈,和去抓的三名戰士同歸於盡了。”
“真是可惜啊。”索科夫在震驚之餘,對這位素未謀麵的德軍少校也產生了幾分欽佩,看來不光是蘇軍指戰員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可以視死如歸,自己的敵人同樣也能做到這一點。想到這裏,他輕輕地歎了口氣,吩咐謝廖沙“謝廖沙,雖說巴澤爾少校是我們的敵人,但作為軍人,他的舉動是值得我們欽佩的。待會兒,你派人把他的遺體好好地安葬了。”
“明白。”謝廖沙點點頭,“我立即安排人去辦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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