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的轟鳴聲響起，實驗場地裏的通風口處開始了運轉，一股股的清涼空氣被送入實驗場地中。
    呼吸著平日裏並不怎麽注意的空氣，此時在他們感覺來卻是那麽的清新與香甜。
    感受著位於門對麵的通風口，那些倒在地上的青年一點一點的開始爬過去。先前撞門已經浪費了大量的體力，此時在加上缺氧的情況下，他們就隻身下爬過去的力氣了。
    姐妹二人依舊沒動，雖然在先前缺氧的環境下妹妹根本就睡不著，但她依舊在安撫這妹妹。
    雖然看到通風口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但看著那些一個個失去力氣有的爬過來、有的扶著牆壁走過來的人，姐姐反而抱著妹妹躲了躲，換到了門旁邊的一個拐角裏。
    正在大多數人已經聚集在通風口下，眼看就要發生踩踏事故的時候。輸送的空氣一變，一股股淡綠色的氣體夾雜在空氣中被輸送到了這個實驗場地裏。
    起初還沒有人發現什麽，依舊是趴在通風口下呼吸這氧氣。但直到一個發出慘叫之後，其他人才注意到了不對。
    “發生什麽了！”
    一聲慘叫伴隨著驚呼同時響起。一名原本委頓的倒在地上的男子突然全身開始了劇烈的抽出，大股大股的白色液體從他口鼻，甚至是雙眼中流出。緊接著他就翻起了白眼，一時間沒了氣息。
    實驗場地中的人大驚，恢複了一些氣力而且還膽大的幾個年輕人小心意義的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那已經沒有任何生命一起的中年人突然睜開了眼睛，嚇了那幾個年輕人一跳。
    他的眼睛是血紅的，雙臂開始向下彎曲，身上也開始生長起來棕黃色的毛發。
    見到這一幕，那幾個年輕人就想跑。但那個雙眼已經變成血紅色的中年人已經動了。
    他的雙手已經變成了鐮刀，身體一個閃爍就衝到了你年輕人麵前。鋒銳的鐮刀在他們脖頸上劃過，兩個年輕人就這麽倒下了。
    一時間，實驗場地內一整嘩然。五千多個人在這個並不算太大的實驗場地裏四散蹦開，有一個年紀大一些的人恐懼的叫道：“死靈，那是死靈。大家快遠離通風口，裏麵放出來的是寂滅病毒。”
    雖然有人認出來了，但那卻已經晚了。第一個人產生異變後的下一秒，又有好幾個人都產生了同樣的症狀。
    身體一陣顫抖，七巧噴出白沫。伴隨著生命力的消失，寂滅能那瘋狂的意識掌管了他們的屍體。站起來，開始屠殺其周圍的一切。
    所有人都在跑，雖然沒有被感染的人還有很多，但那已經相當於超體者進階的死靈又怎麽能是普通人所能抗衡的呢。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被感染。就在這個時候，距離最遠的姐妹二人也開始有了反應。
    “對了，杏小姐。”
    站在落地玻璃前，看著這一幕絲毫不為所動的奧萊爾看了一眼身旁的杏，有些猶豫的說道。
    “我一直很好奇。據我所知，已知的所有律者，包括那最近出現的第七律者在內，所有的律者據說都是女性。既然如此，我們要人工的引發寂滅從而產生律者，那為什麽在這些人中女性的比例卻十分的少呢”
    沒有回頭，杏依舊看著下麵的實驗場地說道：“你不知道嗎。女性的身體對寂滅有這先天的抗性，這就是天辰的武神為什麽都是由女性組成的原因。正因為女性體質上有抗體，所以我才下令多抓男性來實驗。”
    “而為什麽女性的身體更容易抵抗寂滅，這一點有這無數中版本的觀點。”
    “其中我最為信服的，也是當今主流的觀點就是。根據華夏的太極而論，女性身體為陰、男性身體為陽，而寂滅能則屬陽性。”
    “如果與男性接觸，雖然短時間內不會怎麽樣，但時間一長必定會自爆。而如果與女性接觸，就會達到陰陽平衡。即便之後依舊變成了死靈，但至少不會自爆。”
    皺了皺，奧萊爾說道：“杏小姐。既然您已經說了，男性在感染寂滅後必定會自爆，那為什麽還要抓那麽多男性回來。雖然女性的有抗體，但至少會產生異變，而男性直接就……”
    擺了擺手，杏看向他說道：“不僅是‘生命核心’，就連這製造律者的計劃也是為‘變天’計劃而服務的，這些議會上默認的。既然要製造律者，我們就要製造出完美的。”
    “通過閱讀以前對律者的檔案我發現，可能就是因為陰陽達到了平衡，而導致以往的律者用異能等級來衡量普遍都隻是九十二、三級的樣子。雖然對於我們來說已經很強了，但對於我來說則不夠。”
    “而如果可以單方麵達到極致，也就是以陽性對陽性來達到極致，這樣很可能就可以製造出超越現在極限的律者。也隻有這樣，‘變天’計劃才能順利的實施。”
    點了點頭，奧萊爾不再發問題，轉頭看向了下麵的實驗場地裏。
    他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小人物，杏是不可能告訴自己什麽的，而自己能做的也隻有服從她安排而已。
    但是，聽到所謂的‘變天’計劃竟然需要律者來輔助，奧萊爾不經暗暗咂舌。
    杏每個月都會抓人來到這裏進行這樣的實驗，所謂的實驗基地就是為了進行這樣見不得人的實驗而建造起來的。畢竟學院都市的目標太大，很容易受到外界關注。
    奧萊爾細細算起來，這項實驗如今已經進行差不多快一年了。
    雖然近幾個月杏沒有來，但這次被抓來的人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多。但是盡管如此，奧萊爾卻依舊不看好她。
    如果律者這麽容易的就能被製造出來，或者說要是來一次寂滅就能出現一個律者，那人類說不定早就被毀滅了。
    近一年來的實驗，每一次無不以失敗而告終，在這個實驗場地裏已經屠殺了將近五萬人。
    雖然奧萊爾神色間並沒有流露出什麽，但內心裏他卻已經十分疲憊了。即便那將近五萬人的死與他無關，可是內心的負罪感卻依舊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
    但是即便如此，作為下屬的他對於上級的命令卻隻能服從。
    這就是他為什麽不停的討好杏甚至對第一次見到的瓦爾也送上重禮的原因。其實他就是希望議會能快點把他從這裏調走。眼不見，心不煩。
    實驗場地內。根本不去管已經自相殘殺在一起的死靈，緊緊抱著全身抽搐的妹妹，姐姐急的眼淚都已經留下來了。
    一股股的白沫從全身抽搐著的妹妹口鼻中湧出，根本沒有辦法的姐姐隻能用力的按壓住白沫湧出的地方，但無論姐姐如何用力的按壓這些都是徒勞的。
    “姐……姐……”
    從口中湧出的白沫已經讓妹妹的聲音有些模糊了，小手在空中亂抓，最後的叫出了這麽一聲。
    來不及讓姐姐抓住自己的手，妹妹的手就這麽從空中軟軟的垂下，雙眼上翻。身體，失去了一切生機。
    “妹妹！”
    顧不得會招來其它死靈，大叫一聲，姐姐瘋一般的搖著妹妹的肩膀。全身的開始了劇烈的顫抖，淚水瞬間就流淌而下。
    心碎的感覺不斷衝擊她身體的每一處，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了起來。
    搖了半天，妹妹都沒有再有任何的動靜。而姐姐也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抱著她，姐姐的口中楠楠的說道。
    “不要睡……不要睡……”
    看到妹妹先前揮舞著自己卻沒有抓到的手，姐姐要緊呀，積攢出最後的力氣去握住了妹妹的手。
    妹妹的手此時已經涼了，前四指都微微握拳，隻有小拇指伸在外麵。
    感受到這一切，姐姐的心再一次絞痛起來。原本的約定，直到死的那一刻妹妹都依舊相信著。
    絕望的感覺出現在姐姐的心中，全身無力的她緩緩靠在身後的牆角處，依舊摟著妹妹那如同炸彈般即將要變成死靈的身體。
    抬頭看向遠處天花板照射下來的燈光，一種眼暈的感覺出現在她空白的腦海中。
    一股股冰冷的感覺出現在內心伸出。不知是內心的悲傷還是因為寂滅的原因，她的身體也開始了緩緩的顫抖。
    姐姐知道自己也快要死了，也要追隨妹妹之後死了。
    閉上眼，內心中帶著無盡的絕望與深深的痛苦。她，閉上了眼。腦海中什麽也不想，就這麽默默的等待著最後到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