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港綜旺角黑夜
    “砰！砰！砰！”
    “啊？？”
    “啊！！”
    突然響起的槍聲打斷了祥和的節日氣氛，街道上人群迅速蹲了下來，一看就很有經驗的樣子，熟練得讓人有些心疼。
    換成內地還會以為誰放了個鞭炮，但經驗十足的旺角群眾聽著聲音，看著街上出現的警察，立馬便知道發生了槍戰。
    瑞思特西餐廳。
    聽見
    “外麵怎麽了？”
    易華偉淡淡一笑：“可能又是古惑仔鬧事吧，不關我們的事。”
    說著，將切好的牛排放進霍敏麵前的碟子裏：“吃完我送你回去啊，我這裏還有點事。我給師傅還有歸籍他們買了禮物，你幫我給他們分一下。”
    “你不回去啊？”
    阿鬼看了彬仔一眼：“打死人了，晚上睡覺沒有做噩夢？”
    阿鬼歎了口氣：“他自從失手打死一個犯人之後，性格都變了，還影響了家人。老婆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無影無蹤。”
    逛累了，就近找了個酒店，易華偉將霍敏哄睡後才輕手輕腳走出了房間。
    霍敏歪頭想了想，搖搖頭。隨後小聲道：“那，我明天回去行不行？今天過節嘛，”
    看著霍敏希翼的眼神，易華偉點了點頭：
    “行！”
    “真的？！”
    看著怔怔發呆的彬仔，阿鬼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吧！”
    阿鬼拍了拍彬仔的肩膀。
    金漢別墅。
    “太好了！”
    待易華偉跟霍敏吃完時，街道已經恢複了熱鬧的景象，就像剛剛的騷動沒有發生一般。
    阿彬搖了搖頭：“死的是壞人。”
    指了指苗誌舜，阿彬問道：“苗ir平時就這麽沮喪的嗎？”
    待阿彬回過神來，阿鬼幾人已經上了苗ir的車子。
    兩人穿街走巷，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逛著，哪裏熱鬧就去哪裏。
    見易華偉答應下來，霍敏喜笑顏開，吃東西的速度都加快了幾分。
    阿鬼看著天真的彬仔，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是嗎？”
    易華偉柔聲道：“等忙完這陣子我就接你們出來。”
    名字挺大氣，其實就是一個馬欄，也就是小旅店。
    易華偉笑了笑：“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怕再次弄錯，苗誌舜也沒呼叫特警幫忙，隻是帶著幾個組員，掏出手槍悄悄走了進去。
    “年輕人，有衝勁能理解，”
    霍敏停下手裏的動作，看著易華偉，輕輕咬住下唇：“霸王花那裏不是已經訓練完了嗎？你還有事啊？你這幾個月才在家裏待了幾天？”
    霍敏眼神一亮，原本不快的心情頓時明朗起來。
    “你說話怎麽跟我爸一模一樣？”
    “有情況，找到汙鼠了！”
    阿彬有些鬱悶道：“是不是年紀大了，想法都一樣？”
    頓了頓，阿鬼臉色一正：“打死壞人你不內疚，但剛剛那麽多人，你掏槍出來，萬一打死路人怎麽辦？你想過後果沒有？你會不會內疚？”
    “醫生說我沒有問題。”阿彬笑了笑：“這是我的工作，所以我不會覺得內疚。”
    “他沒去看心理醫生嗎？”
    “怎麽樣？細佬？”
    阿鬼笑了笑：“不過伱才上兩天班，急什麽？怕沒賊給你抓啊？抓賊要動腦的，別以為跑得快就行！你以為做清兵呀？胸口掛個勇字就可以了？死了！棺材上麵多麵旗而已。”
    阿彬有些不解：“怎麽你們好像個個都不想幹一樣？”
    “他呀？”
    “那倒沒有，”
    阿鬼沒回答，反問道：“你呢？你上次在佐敦可是打死兩個？”
    “也是人啊，人命一條，”阿鬼看著一臉平靜的彬仔搖了搖頭：“是不是後生仔的想法都一樣？，
    總之，為了自己老爸老媽也好，為了自己也好，做什麽之前先想三秒，三秒夠了！”
    “我在忙拳館的事啊。”
    通菜街五十號。
    一到四樓，幾人立馬端著槍小心翼翼地對準402門口。
    苗誌舜朝被嚇到的收銀老頭作了個手勢，輕聲問道：“裏麵住著什麽人？”
    老頭見這陣勢當即不敢大聲喘氣，小聲道：“好像是東南亞人賣藥材的。”
    疏散住戶後，一群人圍在了402房間門口。
    阿鬼取下掛在牆壁上的鑰匙，輕輕擰著鎖頭。
    那一刻，緊張的氛圍仿佛凝固了空氣，苗誌舜一群人的手中緊握著手槍，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起一絲絲白色。
    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門口，仿佛要將門縫燒穿。然而，他們卻沒有注意到，阿彬的動作依然如上次一般，舉著手槍，輕輕地放在眾人的耳旁。
    突然，一聲輕微的“哢嚓”聲響起，像是打破了平靜的水麵。那是門被推開的細微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響亮。
    緊接著，一聲大喝：“不許動！”如同一道炸雷，瞬間在空氣中炸開。
    “砰！”
    隨著喝聲，一聲槍響突然響起，像是撕裂了夜空的寂靜。槍聲過後，站在門裏的那人突然間仿佛失去了支撐，頭部出現一個血洞，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埃。
    而苗誌舜一群人則被這突如其來的槍響震得幾乎失聰，感覺整個世界都在顫抖，腦袋裏嗡嗡作響，一陣陣耳鳴聲讓他們幾乎無法思考，耳朵疼痛不堪。
    槍聲消失在夜色中，塵埃落定，一切都恢複了寂靜。然而，這寂靜中卻彌漫著濃厚的恐懼和緊張，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再次爆發。苗誌舜一群人緊握著手槍，仍然保持著射擊的姿勢，目光仍然緊緊地盯著房間裏。
    待看清房間裏的情形時，苗誌舜一群人才放鬆下來，但死者明顯的東南亞人種的特征讓苗誌舜一群人瞬時意識到找錯人了。
    “現場安全！”
    又得背黑鍋了，苗誌舜無力地揮了揮手。
    長毛便衣捅了捅耳朵，待耳鳴消失後，收起槍，憤怒地提起阿彬的衣領，怒吼道：
    “你TM怎麽搞的？誰讓你開槍了？”
    情知鑄成大錯的阿彬低著頭：“我我有點緊張！”
    “有點緊張？”長毛一把揪起啊彬：“我去尼瑪的！整隊人給你害死了啊！”
    “冷靜！”
    苗誌舜回過神，腦子迅速轉動：
    “阿堅、大強，你們到樓下守住，有人來盡量頂住！”
    “阿珍，守住門口，別讓人進來，去！”
    “回來，回來！”
    剛剛吩咐下去，感覺還是有些不妥，這樣等於將整隊人都拖下水，又叫住了幾人。
    想了想，朝著眾人緩緩開口道：“這裏隻有我跟彬仔，你們全部都是聽到槍聲才上來的，你們什麽都沒看見明白嗎？！”
    苗誌舜這是準備一旦事發，自己跟阿彬頂上這口黑鍋，幾個組員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divenadv&g;交代完，苗誌舜給了阿鬼一個眼神，阿鬼會意，立馬在房間搜索起來，現在隻希望能找到死掉那個東南亞人都一絲罪證，還能有個說法。
    可阿鬼搜索了一圈，並沒發現什麽東西，想了想，阿鬼開口道：“我去後巷看看。”
    幾個組員立馬明白了阿鬼的意思，他是想栽贓，但幾人對視了一眼，都沒有開口說話，顯然默認了。
    一不做二不休，苗誌舜扭頭看著長毛便衣：“阿偉，你去找點材料過來，多少也行。”
    阿偉點點頭：“很晚了，草可以嗎？”
    苗誌舜眼神冰冷：“軟的多拿點。”
    看著幾人熟練的樣子，明顯不是第一次幹這個事了，阿彬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隻覺得自己的信念好像在崩塌。
    “先拿把刀頂一下。”
    阿鬼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將用布包好的小刀沾上死者的指紋，又丟在地上，偽裝出是從死者手裏掉落的假象。
    布置完現場，阿鬼又開始在房間搜索起來。
    “你記住！”
    苗誌舜指了指阿彬，鄭重其事道：“我剛剛想踢門，他衝出來砍我，”
    阿彬忍不住道：“苗ir，你們這樣做不合適！鬼哥啊，”
    “啪，”
    苗誌舜一巴掌扇在阿彬臉上，將他扇倒在地上，心裏的怒火才發泄了一絲，將阿彬提起，死死瞪著他的眼睛：“你記住！我們這樣做不是為了你，是為了你爸媽，還有整隊的人，我剛剛想踢門，他衝出來砍我。記住了沒有？給我重複一遍！”
    阿彬漲紅著臉，低下頭，緩緩點了點。
    “說一遍給我聽！”
    “你剛剛想踢門，這家夥衝出來砍你！”
    “再說一次！”
    阿彬怒視著苗誌舜：“苗ir剛想踢門，這家夥就衝出來砍苗ir，我看見了，所以我開槍！”
    “很好，就是這麽說。”
    一群人對好口供，拖起屍體，再帶上自己做好的證據，便下樓而去。
    待苗誌舜一群人走後，剛剛疏散的住客也逐漸回來，一陣議論後，便各自散去，夾板樓裏又恢複了安靜。
    隻有正對著402房門的牆角的陰影處，一粒微型攝像機還在閃著幽幽的光芒。
    “天啊，我這輩子從來沒被警察追過！真是嚇死人了！！”
    僥幸逃脫的兩人跑回房間，一罐啤酒下肚，劉丹丹還是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
    看著林來福，劉丹丹婉言道：“我說大哥，緣分已盡，可是相見還是朋友，歌不也是這樣唱的嗎？你幹嘛一直要殺她？”
    劉丹丹還以為就因為素兒做了小姐，林來福接受不了，想直接殺了她。
    林來福搖了搖頭，解釋道：“槍不是殺她用的。”
    劉丹丹更害怕了：“大哥，你長沙人嗎？”
    “沒試過！”
    劉丹丹這才將心放下，勸道：“那可千萬別試啊，大哥！小時候我幫我爸殺過一頭豬，到現在還記得呢！”
    林來福認真道：“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
    劉丹丹深深地看了林來福一眼，點點頭，起身開始收拾起了東西。
    看著劉丹丹將大件小件塞進包裏，林來福好奇道：“你帶這麽多東西啊？”
    劉丹丹笑著解釋道：“都是帶回村裏去賣的，能賺一點是一點。”
    收拾好後，林來福看著劉丹丹：“你以後真的不來了？”
    “嗯！”
    劉丹丹點點頭：“真的不來了！”
    看著林來福的眼神，劉丹丹感覺有些尷尬，開口道：“大哥，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說著，走進臥室將床鋪好，躺下後留了一半位置，朝林來福招了招手：“來啊，休息一下，今天跑了那麽久，真的是要命了！”
    林來福想了想，脫下鞋子躺了上去，一股香味傳來，林來福突然感覺有些心浮氣躁。
    躺下後，兩人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劉丹丹往林來福身邊靠了過去，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
    身子一僵，林來福屏住了呼吸，心跳開始加速。
    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有越來越粗的喘息聲在房間裏流淌，交織出一片曖昧。
    “篤篤，”
    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旖旎的氣氛瞬時消失不見，房間裏的兩人坐了起來，對視一眼。
    “誰？”
    “不知道。”
    “開門吧，我知道你們在裏麵。”
    門口傳來一道年輕卻陌生的聲音。
    林來福從包裏拿出手槍，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
    “嗬嗬，”
    門口的聲音又響起：“我不是差佬，我知道你現在手上有槍，但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林來福眼神微震，猛地拉開房門，把槍對準了門口。
    卻隻覺得手腕一痛，手槍掉落，林來福大急，剛想去搶，眼前一花，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自己。
    看著這一幕，嚇得劉丹丹花容失色：“大哥不要！，是你？”
    “嗬嗬，你記性還不錯。”
    易華偉笑了笑，隨手將子彈卸掉，把槍丟回給來福。
    見來人沒有惡意的樣子，林來福心頭稍定，看著劉丹丹：“你們認識？”
    劉丹丹搖了搖頭：“不認識，見過一麵。不過，他眼光一般，”
    易華偉笑了笑：“我叫易華偉，你叫我阿偉或者易先生都可以。”
    頓了頓，易華偉開口道：“林來福，湖南五月溝人，扛過槍，添叔請過來的汙鼠，來這裏接了任務殺合記九叔，被堂兄老六出賣。另外你現在在找你女友素兒。
    我說的沒錯吧？你有什麽要補充的？”
    林來福一臉震驚，失聲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以後的老板。”
    易華偉笑了笑：“你不是想見你女友素兒嗎？走吧。”
    “你知道素兒在哪？”
    見易華偉轉身就走，林來福急步追了上去。
    “你真信他啊？我看他不是什麽好人，你等等我！”
    劉丹丹看著走遠的兩人，跺跺腳，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