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見曹達華還沒有回來，老王也不急著去結賬，而是慢悠悠地剔著牙齒，不時吐幾口痰在地上，惹得附近食客無人敢接近。
    “媽的，刀疤，你去查一下那小子的底，”
    腦袋上纏了厚厚幾層紗布的大飛有些氣急敗壞，一路罵罵咧咧還是沒有消除心中火氣：“盯著他馬子，我要當他麵上了她，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大哥，放心，這事交給我了！”
    刀疤還在揉著肚子，恨恨地點了點頭。
    “先去點東西，”大飛指了指前台，朝身後小弟吩咐道。
    “嗯？”
    易華偉忍不住舔了下唇瓣，嗓子有些幹，喉結跟著上下滾動了幾下。
    說著，霍敏坐起身子在果盤裏拿了個橘子，剝了一瓣，放到易華偉唇邊。易華偉張開嘴巴，有點用力過猛，含住了霍敏的手指。
    霍敏隻覺得一陣酥麻由指尖傳遍全身，不由迅速抽回手指，低著頭，臉燙的像煮熟的蝦，腦袋也有些暈乎乎的。
    就在阿瑩左右為難，想悄悄溜走的時候，卻被眼尖的小麗叫住，看著那個混混頭目似笑非笑的眼神，阿瑩隻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感受到易華偉的關注，霍敏心頭一陣竊喜，紅唇微微上揚，臉頰上浮現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正等著上菜的大飛看著坐在餐廳中央猶如眾星捧月的老王，一下引起了他的注意。
    阿麗拉了拉傑仔衣袖：“傑仔，阿瑩是我的好姐妹，不要這樣子嚇她嘛，我來勸勸她吧。”
    “死人了…，啊啊啊～～～”
    “什麽？”
    阿麗拍了拍阿瑩的手，安慰道：“不要怕，你隻要什麽都不說就沒事了，你就說沒看見，不知道，不要被那些條子嚇到了，再說了，也不一定會來找你啊，不要自己嚇自己。走，上課去了。”
    看著老王死不瞑目的樣子，終於出了心裏的惡氣，大飛冷冷一笑：“走，吃飯去。”
    阿麗不由分說，拉起阿瑩朝教室外走去。
    大飛一手攬住老王肩膀，一手拿著手槍頂在老王腰間，冷冷道：“走，跟我過來！”
    傑仔跟著起身將大飛送到門口才走了回來。一回來便埋怨阿瑩沒有眼色，又口若懸河地說起大飛以前的那些"光輝事跡"，嚇得阿瑩心驚膽戰。
    大飛雙手逐漸加大力氣，冷冷道：“他要我問候你，王長官！”
    “……，那你們得保護好我這個同學的人身安全。”
    大飛瞪了女孩一眼，狠戾的眼神將女孩嚇了一跳，不敢起身，朝角落裏縮了縮身子，怯生生地看著幾個凶神惡煞的古惑仔。
    “我跟你敏姐在外麵吃過了。”
    阿瑩不敢直視大飛的眼神，打了個招呼便坐在一旁低頭不再說話。
    可一看，整個人頓時不好了，剛剛那幾個混混正跟小麗在說話。
    課間休息時，阿麗走阿瑩課桌前，拍了拍神思恍惚的阿瑩肩膀：
    “傑仔有事找你。”
    霍敏吐了吐舌頭，起身迎了過去，將何敏拉進房間。
    好一會，霍敏伸手在易華偉腰間嫩肉是掐了一把，又心疼地揉了揉，嬌嗔道：“師兄，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幾人在校門口引發的動靜吸引了許多學生的關注，圍觀的學生越來越多。看見這一幕，阿麗急忙跑了回去。
    看著同學們的指指點點，阿瑩連連後退。
    老王被掐得臉色通紅，氣都喘不過來，卻怎麽都掙紮不開，看著大飛眼中溢出的殺氣，不禁求饒道：“有，有什麽事好好說，放過我。”
    易華偉輕輕一笑，一手輕輕放在霍敏細腰上，一手抓住霍敏小手，開口道：“今天你敏姐叫我過去當擋箭牌，回來的時候……，”
    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霍敏聽見門開的聲音，抬頭一看，易華偉跟何敏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咳咳～，你，你們有什麽事？”
    大飛吩咐了一句，隨後伸出雙手掐住老王的脖子，將他提起，頂在牆壁上。
    “我沒事。”
    阿瑩一時間沒聽明白傑仔的意思。
    大飛一巴掌重重拍在老王，惹得他皺起眉頭，不爽地回頭看去，這一回頭，嚇得老王臉色大變，說話都結結巴巴了。
    “挺甜的！”
    阿瑩心頭一跳，腦海中浮現出大飛那雙狠戾的眼睛。
    易華偉伸開手臂一攬，將人穩穩摟入懷裏，在她耳邊輕笑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投懷送抱麽？”
    “啪！”
    就在這時，在一旁聽了一會的周星星走了過來，擋在何敏身前，直直地瞪著海叔兩人：“你們想幹嘛？我同學還是未成年，沒有監護人或者律師在場有權利拒絕配合調查，你們在知法犯法嗎？”
    被煙味嗆了一口，阿瑩忍著不適，看著傑仔幾人。
    細心的何敏看著兩人四目相對，情意綿綿的樣子，心頭微微有些酸澀，卻很快抑製住煩躁的情緒，笑著打了個招呼後往自己房間走去。
    周星星皺了皺眉頭，讓開身子將何敏拉開。
    “啊啊啊～啊啊～～哢嚓～，”
    傑仔伸出手指用力地在她額頭上戳了幾下：“如果你出賣飛哥，他那些兄弟絕饒不了你，他們可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啊！啊！聽清楚沒有？”
    “你跟阿敏說什麽呢！”
    “飛哥…飛哥，你不要生氣嘛～，”
    “飛哥，慢走啊！”
    易華偉點點頭，小心翼翼將她抱在沙發上：
    “我…，我不去，我什麽都不知道！”
    “是這樣的……，”
    “小基彪你還記得嗎？十年前被抓的那個，”
    “啊～～”
    “你們幹什麽？！”
    “大，大飛哥，”
    剛走出校門口的何敏看著海叔兩人想將阿瑩拉上車子，急忙跑了過來，將阿瑩護在身後，怒視著兩人：“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幹嘛？！”
    “我，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阿瑩咬著下唇，結結巴巴道：“可是，可是昨天有很多人都看見了啊。我不認，警察會認為我撒謊啊。”
    正好憋了一肚子火氣的大飛當即揮了揮手，幾個馬仔會意，跟著大飛朝老王走了過去。
    霍敏點點頭，讚同道：“對，就是這樣，不能輕易放他們！”
    “我總不能光天化日打死他們啊，”
    無視老王的哀求，大飛雙手猛地用力，哢嚓一聲，一下擰斷了他的脖子。
    “同學？”
    “啊～～～～，”
    “老師，我，我害怕！”
    ………………
    易華偉也有一瞬小尷尬，但看著霍敏羞得快暈過去的樣子也不好再調戲她，隻得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慢慢咀嚼口中的橘子。
    海叔看著周星星身上的校服，狐疑地盯著他的臉，沉默了一會，還是沒說什麽，隻是做了個請的手勢。
    “過來嘛，傑仔在天台等你喔。”
    被槍一頂，老王都快嚇尿了，臉色慘白，動都不敢動，被大飛兩個小弟拖著朝衛生間走去。
    阿瑩心頭一跳，莫名有些慌張：“啊？什麽事？”
    “誒，你給我聽清楚！”
    “敏姐，我來幫你吹頭發。”
    “你們慢慢吃，過幾天我再請你們馬殺雞！”
    海叔看著圍過來的學生，急忙解釋道：“我們是警察，想請袁同學配合調查一起殺人案件，她很有可能見過嫌疑人，我們需要她幫我們指認一下。”
    “誰啊？！……飛、飛、飛哥？！”
    “阿瑩，阿瑩，過來啊！”
    兩片紅霞飛上了霍敏雙頰，繼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耳朵蔓延而去。
    阿瑩慌忙擺手，連連搖頭，轉身就想走，卻被另外一個穿著白襯衫的便衣攔住了：“袁同學，配合調查是每個市民應盡放責任，沒有正當理由不能拒絕，你也不想我們去找你老師吧？看你的樣子，是知道什麽了？”
    霍敏急忙起身迎了過來，身上橘黃色的睡衣忖托出白嫩的肌膚，剛剛擦幹還有些濕意的頭發自然的散在肩上，隨著走路的動作在腰間晃動，顯得格外的婀娜，纖細白皙的腳尖像踩在易華偉心弦上。
    阿麗男朋友，也就是Jolly那個小個子跟班傑仔得意揚揚地給阿瑩介紹道：“阿瑩，你今天運氣好，這是我們老大大飛哥，還不快叫人！”
    剛剛走出浴室的何敏剜了易華偉一眼，輕斥道：“不要說髒話！”
    “今天遇到點事，所以回來晚了。我先去洗漱一下，一會跟你聊。”
    “嗯！”
    Jolly皺了皺眉頭，聽著傑仔的介紹，心裏有些不快，但當著大飛也沒表現出來，隻是坐在一旁吃東西。
    傑仔彈掉煙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阿瑩：“也沒什麽，昨天去餐廳吃飯的時候，你沒看見飛哥，什麽都不知道。懂我的意思嗎？”
    待幾人走後，阿瑩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洗幹淨衣服上的泥印之後才驚魂未定地朝小麗走去。
    提心吊膽地過了一天，當下午下課鈴響起的時候，阿瑩終於鬆了一口氣。
    “啊～～”
    待兩人來到天台時，傑仔跟幾名不良學生正在吞雲吐霧。
    “你們在外麵守著，”
    “男人說話你給我閉嘴！”傑仔點了點阿瑩：“飛哥交代下來，如果你不照辦的話，誰也保不了你。我們走！”
    好一會，才發現手還揪在陸玉庭前襟，霍敏連忙伸手推開，嗔道：“敏姐在呢，不要鬧！”
    “師兄！你們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晚啊？吃飯了沒有？”
    霍敏雙目圓睜，柳眉倒豎，怒道：“師兄，你就這樣放過他們了？”
    “好啊！等敏姐不在的時候再鬧。”
    霍敏晃了晃小腿，小巧的腳尖隨著白皙的腳踝轉動了幾下，露出一絲憨笑，順勢靠在易華偉肩膀上，仰頭看著易華偉，好奇地問道：
    “你們今天遇到什麽事了？怎麽回來這麽晚？”
    阿瑩躲在何敏身後，不敢走過去。
    當大飛走出衛生間時，正好跟迎麵走來的一個女孩撞在一起，嬌小的女孩一下被撞飛出去，不由發出一聲尖叫。
    說著，揪起阿瑩臉上嫩肉，狠狠擰了一圈，痛得阿瑩眼淚都掉出來了，又驚又怕地看著他，不敢吭聲。
    剛剛走到學校門口，兩名便衣從停在校門口的馬自達上走了下來，海叔出示證件後，開口道：“你好，是袁瑩瑩同學嗎？有個案子想請你回去配合調查。”
    白襯衫瞪了周星星一眼，忍著怒氣道：“昨晚上我們有個夥計死了，根據錄像時間來看，袁瑩瑩同學很可能見過殺人凶手的，我們可以送袁同學回去，叫上監護人，再配合我們的調查，但這隻是浪費時間，隻要有袁同學的指認，就可以立即將凶手繩之以法。袁同學，我現在帶你回去？”
    ………………
    “嗬嗬～，王ir，好久不見啊！”
    “喂，你在想什麽？出來一下。”
    傑仔不耐煩道：“昨天飯店死了個條子，他們懷疑跟飛哥有關係，這幾天可能會找你去認人，你千萬不要發傻，曉不曉得？否則，我的兄弟叫你好受。”
    “才沒有！”
    阿瑩默默地擦幹眼角淚水，心神不寧地走回教室。
    看著何敏走進房間，霍敏走近易華偉身旁，想挽著他的手，卻不想情急之一個趔趄，身子朝前衝去，不由下意識地發出一聲驚呼。
    在收拾書包的時候，阿麗跑過來，給Jolly傳話，約阿瑩去看電影，阿瑩婉拒後，直接朝學校門口走去。
    易華偉輕撫著霍敏背部，幫她順了順氣，笑道：“放心，我在搜集他們的罪證，像他們這種短命鬼，隻要屁股不幹淨，我就讓他們洗幹淨去坐牢。”
    聖育強中學。
    “你腳沒扭傷腳？”
    正說著，突然從衛生間方向傳來一陣尖銳的叫聲，整個餐廳頓時喧嘩起來。有怕事的客人趕緊結賬走人，生怕惹上麻煩，也有好事的客人走到衛生間門口去看熱鬧。
    “這些人還敢打敏姐的主意？”
    說完，傑仔甩開阿麗的手，帶著幾個不良學生揚長而去。
    “你！”
    “叫你媽啊！再叫弄死你！”
    大飛看了看阿瑩，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起身揮了揮手，幾個馬仔跟著走出了餐廳。
    “師兄，你變壞了！”
    “這就是臥底的下場！”
    “飛、飛哥，”
    “這樣，我陪你去吧，我先打個電話。”
    何敏咬咬牙，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易華偉打了個電話，跟易華偉說了一下事情經過後，便帶著袁瑩瑩坐上海叔的車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