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回到家的胡繼偉又被素素一個電話給喊出來了。
    “有什麽事嗎？”
    胡繼偉知道素素不是一個不知道分寸的女人，這麽晚叫他出來肯定有事。
    “阿仁剛剛打了個電話給我。”
    素素一臉冷峻，抬頭看著胡繼偉，壓住心裏的不安，緩緩道：“他叫我素素姐！”
    胡繼偉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你有沒有問老大在不在旁邊？也許他聽不到？”
    “呼～，”
    “哎～，”
    “嫂你個屁啊！嫂！！”
    “給？嗬～，”
    ………………
    “嗯，就是這裏，還是秦叔告訴我的。”
    “阿泰，八指叔就住在這裏？”
    在遊船上，遊客們還可以欣賞到水上花園，這裏綠樹成蔭，花香四溢。每年的春天，運河邊還會舉辦荷蘭著名的花卉展覽，吸引了世界各地的遊客前來觀賞。
    荷蘭，阿姆斯特丹。
    “趴下！快趴下！！”
    八指看著蔣天生，好一會才想起來，警惕的眼神瞬時化成了笑意：“你怎麽來了？”
    胡繼偉沒手下留情，急步走到一個男子前麵，將他腰間手槍掏了出來，麵無表情將彈夾裏的子彈全部傾瀉在他身上。
    素素情緒失控，聲嘶力竭道：“那是給你麵子，我十六歲跟你，跟了三十年，為了能夠幫你，我學英文，學會計，我才小學畢業，孤伶伶的無親無故，還天真的以為盡心盡力去愛一個男人，他就會對我好！……每個男人都是這樣的！
    “素素姐！胡師爺！”
    蔣天生有些後悔，要不是惦記著八指書手裏的生意渠道，他還真不想進去，但既然來了，也隻能硬著頭皮朝一間破舊昏暗的小房子走了過去。
    “來都來了，進去吧。”
    站在門口抽煙的壯漢看著兩人，臉上立馬露出笑容迎了過去，伸手接過袋子，領著兩人朝客廳走去。
    蔣天生笑嗬嗬地說著場麵話：“第二嘛…，八指叔，你應該也聽過了，我們現在洪興的日子不好過，所以…，我想多找點門路…，”
    素素深吸口氣，搖了搖頭：“我哪能問啊？如果是，那不就死了？而且他一定會跑，到時候我們要再找到他就很難了。我不敢冒險，也不想冒險。”
    “好久不見，八指書還是沒怎麽變過啊……，”
    “嗬嗬～，”
    遊客們坐在遊船上，欣賞著兩側充滿荷蘭特色的建築，它們色彩斑斕，風格各異。船行駛過一座座造型古樸、精致的石橋，仿佛在訴說著這座城市悠久的曆史和文化。沿途，還可以看到悠閑地坐在河邊曬太陽的居民，以及忙碌的船夫們駕駛著船隻穿梭在運河之間。
    半小時後，船靠上了岸邊，一個穿著黑色西服，帶著墨鏡的精壯男子朝蔣天生做了個請的手勢。
    說完，素素冷冷地抬起手裏的槍，對準了東林森的腦袋，手不停在顫抖，遲遲沒有開槍。
    下車後，一身黑色風衣的素素聞著垃圾站飄過來的味道，不禁掩住了鼻子，嫌棄皺了皺眉頭，朝附近一間老舊別墅走去，胡繼偉提著兩大袋子快餐跟在後麵。
    八指給雙方介紹了一下過後，便不再說話。阿泰是這裏的老人，就充當這次談判的翻譯。
    “謝謝素姐！”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蔣天生便在八指叔的帶領下，早早地起床準備前往約定的飯店。阿泰等心腹們也都整裝待發，緊隨其後，一同前往飯店。
    荷蘭老頭的身後，站著一群金發碧眼的彪形壯漢，給人一種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那些錢，明天一定拿得到，放心！”
    東林森冷笑道：“我給你的還不夠嗎？”
    “素素，”
    陽光明媚的午後，遊客們紛紛乘坐遊船，穿梭在錯落有致的運河之間。這座城市以水為主題，擁有大約100多公裏的運河和1500座橋梁。
    蔣天生起身握住老頭的手，兩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聽著素素的話，東林森臉色鐵青，怒道：“全都是我賺的！！要不是有我，你用腦袋能嚇唬幾個人？撈偏門沒人怕你你吃屎吧！出來賣的就是出來賣的，就知道要錢！”
    “回香港？”八指書搖搖頭：“我無兒無女，又無親無故，回去幹什麽？在這裏多好啊，有空呢就可以做做零工，不做零工呢，也可以拿兩千多塊荷幣啊。想看球就去看球，想找女人就去找女人，這裏的煙葉都是合法的，多爽啊！哈哈哈～，”
    ……………
    胡繼偉一人補了兩槍後，轉頭看著素素。
    “砰！”
    一聲槍響過後，一代梟雄東林森，就這樣死在了自己老婆手裏。
    “阿森，我曾經…真的愛過你！！但是，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蔣天生率先踏進飯店，隻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荷蘭老頭正中央的位置，氣定神閑地叼著一根雪茄，仿佛在等待他們的到來。
    東林森慘然一笑，緩緩道：“為什麽這麽做？你什麽時候跟阿偉有一腿的？”
    “砰砰！砰砰砰！”
    …………
    這個稱號源於上世紀末，阿姆斯特丹成為歐洲最大的麵粉交易中心。當時，這座城市的紅燈區聞名遐邇，吸引著世界各地的麵粉販子和不法之徒。他們在這座城市裏尋找庇護，從事非法活動，使得阿姆斯特丹的治安狀況一度惡化。
    阿姆斯特丹，這座位於荷蘭北部的城市，以其獨特的風景和文化吸引了無數遊客，被譽為“水城”。
    八指叔拍了拍蔣天生手背，笑道：“我懂你的意思，本來我是不想再沾上這些事情，不過既然你開了口，那我就在賣一下這張老臉。這樣吧…明天我帶你去見見我以前那些客戶好吧，你們自己談，我什麽都不插手。”
    頓了頓，反手將胡繼偉的手緊緊抓住，眼裏閃過一絲狠戾：“現在，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是他先對不起我的！”
    看著坐在籠子裏麵的東林森，素素臉色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笑容，輕聲道：“你一開始就猜到了對吧？”
    蔣天生心中暗自吃驚，但也頗為驚喜，因為合作夥伴越強力，代表著以後的事情越發順利。
    素素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我也不想的，畢竟我跟他這麽多年的感情，要不是…，”
    “好！”
    蔣天生帶著幾個心腹保鏢走上岸邊，打量了一下周圍環境，不由抬手掩起了鼻子，而他旁邊那個女人更是嫌棄地揮了揮手，想將彌漫在空氣中的惡臭給扇走。
    “錢？”
    槍槍爆頭，幾人哼都沒哼出聲便仰麵倒地，隻剩下那個青年仰摔在地上，驚恐地看著胡繼偉。
    東林森心裏五味雜陳：“有誰敢不叫你一聲嫂子嗎？”
    “蔣先生，這邊請。”
    “我沒想過你會這麽想，”
    “八指書！？”
    大譚篤水塘。
    年紀最小那個青年看著性感迷人的素姐幫自己分食乳鴿，臉色一下紅了起來，有些害羞。
    “這麽多年來，我哪天不把你當老婆？”
    就在兩人愉快交談時，門突然被撞開，房間眾人頓時轉頭朝門口看去，隻見幾個黑乎乎，圓滾滾的東西朝眾人拋了過來。
    在素素熱情的招呼下，客廳裏幾個男子圍著桌子坐了下來。
    阿泰點了點頭，轉頭看著蔣天生，等待他許下一步的指令。
    笑聲停住，八指叔頓了頓，看著蔣天生道：“不知道阿生你這次過來是？”
    然而，這座城市還有一個別稱：古惑仔的天堂。
    阿泰轉頭跟老頭翻譯蔣天生的意思後，那老頭也很高興，起身朝蔣天生伸出了手。
    “第一個，當然是看看你老人家，畢竟你跟我老豆是生死之交，尊師重道是我們應該做的。”
    寬敞的客廳中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狗籠，裏麵一個隻穿著背心的男子被蒙著眼睛反綁在籠子裏。看其樣貌赫然是合和勝的龍頭，素素的丈夫—東林森
    “你要錢是嗎？”
    蔣天生跟八指寒暄了一陣，見八指的態度好像很親切懷念的樣子，話鋒一轉，直接切入了主題：“八指叔，我這次來了，是聽說你準備洗手不幹了…，”
    “砰！砰！砰！”
    “你有心了！”
    就在幾人的注意力全放在素素身上時，胡繼偉突然伸手朝腰間掏去，在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事，迅速朝幾人扣動扳機。
    “老了，想打打殺殺也打不動了，現在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早點退休還能安享晚年，要不…，嗬嗬～，這就是常說的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吧。再說，我們的地盤也都被人搶走了…，”
    素素失聲笑了起來：“東林森，你當我是什麽？跟阿偉合作就一定要跟他有一腿嗎？不可以隻是為了錢啊？”
    推開門走了進去，蔣天生一眼便看見一個頭發發白下，身形消瘦的老頭，看著那張臉，一下跟記憶裏的印象重合起來，立刻熱情朝八指叔打了個招呼。
    我知道你怕人家說你老婆出來做的，但是我更怕呀，可是，這是事實，我改變不了啊！但是你不要忘記，我認識你的時候，你也隻是一個打雜的！從來沒有看不起你啊，那個時候你爛賭，你把我所有的錢都輸光了，一個包子我們兩個人分，你忘記了嗎？我有冤枉你嗎？
    蔣天生笑了笑：“那回香港去啊！”
    胡繼偉走到素素麵前蹲了下來，抓住她的手，凝視著她的眼睛：“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無法回頭了…，”
    …是你教會我的，是你跟我說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沒飯吃，隻有我自己一個人會挨餓！”
    東林森早就聽見外麵的動靜，這會聽見了素素進來的腳步聲，頓時深深地歎了口氣，冷靜道：“你要多少？我可以給你！”
    蔣天生滿意地笑了笑，隨即拍了拍八指叔肩膀：“走吧，現在也到飯點了，我們先去吃飯。”
    老頭嘀嘀咕咕一陣後，阿泰眼裏帶著一絲喜色，轉頭看向蔣天生道：
    素素笑著看著幾人，熱情地幫著將餐盒打開，給幾人擺上：“這些天你們辛苦了，今天先將就著吃，等拿到錢再好好吃一頓。”
    狹窄的河道，一艘遊船慢慢悠悠行駛在河麵。
    許久，東林森歎了口氣：“你放了我，我可以當這一切沒有發生過，你要錢，我也可以給你……”
    “哢嚓～，”
    “米斯特莫說我們洪興在香港勢力這麽大，如果有意思，想賣麵粉，他希望跟我們合作。”
    “吃啊，乳鴿就要這樣大口地吃…，”
    雙方已經有了合作意向，這頓早餐自然吃得賓主盡歡。
    “哈哈哈哈～，”
    遊船上的船夫看著自己船上的一群渾身散發著不良氣息的客人，眼裏沒有一絲波瀾，隻是安安靜靜地劃著船槳。
    “嗬嗬～，你知道我是誰！”
    “謝謝八指叔了！”
    “阿生？！”
    “我知道，我知道你從來沒忘記過我以前是出來賣的，但是你認識我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我為你打過三次胎！還能生孩子嗎？那你幹嘛要娶我當老婆？！！你還給我這麽大的希望！！？你好啊，你在外麵隨便找個女人幫你生孩子，沒關係的，但是…，有沒有為我著想過？你知道我的感覺是什麽？我心疼，我多麽沒有麵子！我知道，這個男人不再屬於我了，我是不是應該為自己打算呢？”
    “哢嚓～，”
    幾個男子看著這一幕頓時笑了起來。
    半響，素素眼裏的掙紮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一抹堅決。從胡繼偉手裏接過手槍，朝裏屋走去。
    蔣天生點點頭，朝阿泰道：“你跟他說一下，我們洪興很願意跟他們開展合作，具體事宜，隻要他願意談，具體事宜我們可以慢慢商量。”
    當他們抵達約定的飯店時，隻見飯店的大門敞開，裏麵透出一絲昏暗的燈光。
    素素坐在凳子上，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素素冷笑一聲：“我幹什麽要你給啊？等你森哥哥什麽時候心情好了，施舍點錢給我？嗬嗬～，你捫心自問，公司裏的錢有多少是你自己賺回來的？啊！？”
    素素一怔，有些晃神，心像被人狠狠攥了一下，好一會，才麵無表情道：
    八指書叔笑了笑，指了指房間裏的陳設，苦笑一聲。
    “臥倒！！”
    一時間，驚呼聲四起，場麵混亂不堪。
    眾人意識到危險，紛紛尋找遮掩物，試圖躲避飛來的不明物體。
    “轟轟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