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苗娘子走出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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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濤濤不是跳跳,也不是青蓮,她一聽,火冒三丈,但是鬧鬧有了身孕,也不能把她怎麽樣,可是心裏的那根刺,已經種下了。
徽柔去世以後,苗娘子在痛苦中折磨了三個月,她仿佛看不見生活的光,隨時等待死亡的到來。
人生就是如此,你想死,老天偏偏要你活著。絕望中,苗娘子總是會想起方雲衣的話:
“你把對徽柔的愛,分給他人,也許就沒有那麽痛苦了。”
終於,苗娘子決定要走出這個困境,她收拾了一番,去了皇太後的坤寧殿。
高濤濤也在,看到苗娘子,倒是很意外,苗娘子行禮道:“太後萬福。”
又對高濤濤說:“沒有想到,皇後也在。”
太後吩咐董和看座上茶:“徽柔走了三個月了,你能出門來,也是好事。苗娘子,你要節哀啊。”
苗娘子心裏一酸,臉色卻很平靜:“太後,我在宮裏,度日如年,最愛的先帝和女兒都沒有了,我便覺得自己已經是等死之人了。
可是有人告訴我,把這份愛分散一點出去,當作是幫徽柔活著。
所以,今天我來,是想請求您,能不能讓我去教坊,去教教那些女孩子繡花。”
太後眼中有些驚喜:“苗娘子,你要是願意,當然可以啊。
你的繡工還有釀酒,技術都是很高超的,要是教會那些孩子,她們就有了立身的本事。”
苗娘子起身行禮道:“謝謝太後的憐惜。我定會把所有的技術,全部教給她們。”
高濤濤冷眼旁觀,也沒有說什麽。
皇太後對董和說:“你去跟教坊的嬤嬤說一下,準備一間繡房,和一間釀酒房,至於徒弟,苗娘子你自己去挑,遇到有緣分的,就去教。
苗娘子,我太高興了,你總算願意走出一步了。”
苗娘子再次謝恩,既然皇太後答應了,也無事了,便想要告辭。
話還沒有說,止蘿匆匆忙忙的跑進來,滿臉喜色:“皇後娘娘,您派去尋找寒炎之淚的女子回來,帶回來了一支寒炎之淚。”
高濤濤驚喜的問:“人呢?寒炎之淚呢?快拿到坤寧殿來,讓皇太後也瞧瞧。”
皇太後也是十分的驚喜:“聽說這藥材,十分難得,皇後能采到一支,那是我們皇帝的福氣啊。”
寒炎之淚?苗娘子也想見見這名草,便又坐了下來。
徽柔發病的時候,正是寒冬,此草早就枯萎,無法尋找,不然徽柔也不會早早離去。
或許就是命吧,偏偏皇後能輕而易舉得到,如果先帝還在,他會不會提前派人去尋找,為徽柔早早打算呢?
兔死狗烹,事實便是這麽殘酷,誰還會在意我的女兒?
止蘿帶著一個民間女子,走進來,隻見那女子,先是行禮,再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包裹,一層一層的打開,一支淺藍色的草呈現在大家眼前。
葉子是藍色,那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猶如一滴淚,想要落下。
皇太後仔細端詳:“這就是神草寒炎之淚?姑娘,你們辛苦了,采此草不容易吧?”
女子輕聲說:“同去四人,一人掉入山崖,一人被不知名毒蛇咬傷失去性命,一人為了拖住棕熊,活活咬死。
奴才有幸從森林中爬出來,帶回來了這支寒炎之淚。”
女子平靜的臉上,有無限悲哀。
皇太後大驚:“采此草如此危險?”
女子點頭:“是,在原始森林深處,我們算是有緣的,終得了一支,還有不少人,進了山裏,丟了性命,連寒炎之淚長什麽樣子都沒有看到。”
皇太後看看高濤濤,沒有了開始的喜悅,原來一支草藥,都是用別人的命換來的。
三條命,換得一棵草,還不知道是否能緩解皇上的病,究竟是否值得?
高濤濤覺得很值得,因為別人的命她不在意,她隻在意皇上的命。
高濤濤接過寒炎之淚,對女子說:“你們立了大功,三位過世的女子,我會封賞的,至於你,願意進入潁王府,我也會同意。”
女子跪地謝恩,皇太後仿佛有話說,究竟也沒有說。等女子退出去以後,太後才漫不經心的問:
“此女子是誰?采了一棵寒炎之淚,就送入王府做側王妃?是不是太草率了?”
高濤濤卻不為意:“姨母,先帝狂躁症,皇上狂躁症,徽柔也是狂躁症,我怎麽能放心頊兒?側王妃多幾個也是無所謂的,隻要她能為頊兒所用。”
皇太後臉色微變:“難怪,方青蓮的女兒,柳大夫的女兒,這又來一個采藥的女子,你真真是為趙頊做盡了打算。可是,趙頊他是否願意呢?”
高濤濤立馬反駁道:“太後,您也看見了,我雖然為頊兒做了打算,但是我也不是瞎胡鬧的,您說方青蓮的女兒,是不是最合適王妃?至於側妃,不過是小妾,我也無需多在意了。”
皇太後冷聲說:“濤濤,你是心機算盡啊,方青蓮有錢,柳絮有醫術,你們成了親家,等於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挺好,挺好。”
高濤濤嘴巴一癟:“我知道您不喜歡我有心機,可是那是我兒子,難道我眼睜睜看著他像徽柔一樣,無能為力?”
話一說完,感覺有點不對,畢竟苗娘子也在場。
一句話,把苗娘子的傷口又揭開了,她溫和的笑著:“先帝又不是沒有喝這寒炎之淚,也不過是多了幾日而已。而且先帝那麽淡泊的性子都沒有辦法,可見寒炎之淚也沒有那麽神奇。
我女兒淒苦,沒有父皇護著,但是潁王不一樣了,有你個娘,必能萬歲萬萬歲。”
高濤濤氣得,可是又不能與苗娘子吵起來吧,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裏呢。
苗娘子起身向皇太後行禮道:“太後,我的事,就麻煩您了。”
太後點點頭,苗娘子看也沒有看高濤濤一眼,自行告辭了。
皇太後瞟了一眼高濤濤:“你也別怪苗娘子說話刻薄,你是母親,她也是母親,徽柔才走幾天,你就這樣說,誰會舒服?
算了,算了,得了寒炎之淚,總歸是高興的,以前我不懂你的心,現在有了趙恪,才知道養兒育女的辛苦,你退下吧,我累了。”
高濤濤是有苦說不出,現在皇太後手裏有密詔,兒子立太子的事,還得要太後說話,自然也不敢頂頂嘴,乖乖的行禮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