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萬事俱備,隻等麵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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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定年嚴肅的點頭,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天明堅定的對邢定年說:
    “你帶信給兩位知州,讓他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保他們平安。”
    邢定年大喜:“此話當真。”
    天明點點頭:“讓他們相信我,這次一定要擊倒蔡京。青苗法不廢,老百姓將無生路啊。”
    邢定年舉起茶杯,說道:“廖大人,以茶代酒,隻要他們倆能活著出京城,我請您喝酒。”
    天明也舉起茶杯:“一言為定。”
    告辭之時,邢定年支支吾吾的說:“廖大人,宮裏林美人枉死,你知道吧。”
    天明點點頭,邢定年難為情的說:“我女兒在宮裏,也隻是一個昭儀,知道林美人枉死,我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我。。。我想求皇後娘娘能不能護我女兒一時?隻要蔡家倒台了,我這顆心才能放回肚子裏。”
    天明歎了一口氣:“邢大人,我們心情是一樣的,蔡家針對的就是廖府,也許您女兒遠離皇後娘娘,能更安全。”
    邢定年行禮道:“感謝廖大人實話相告,成敗就看後日的麵聖了。”
    天明回禮,目送邢定年離去。
    天明利用兩天時間,把蔡京手下趙二賣官,受賄,貪汙賑災款的所有罪行,一一整理出來,又讓出宮辦事的粱淮吉,給張冒則遞了消息,這一次,一定要擊倒蔡京。萬事俱備,隻等麵聖了。
    兩日後,外地前來述職的百官,與京城官員一起上朝,那場麵,真是壯觀啊,蔡京被那些官員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
    天明也不認識綏州和延州的知州啊,放眼一望,好像全部都是蔡京的黨派。
    天明走到韓琦身邊,小聲問:“韓大人,綏州和延州知州在哪裏?”
    韓琦指著靠近蔡京的兩位大人說:“看,低頭哈腰,滿臉賠笑的就是。”
    天明恍惚了,他們不是要死諫蔡京嗎?
    就那討好賣乖的樣子,怎麽看著不像啊,難道邢定年騙我的?
    完了,萬一他們設的一個局,那蔡京不是早就有準備嗎?那我還有勝利的可能嗎?
    天明有些懊惱,是自已太著急了,還是太輕敵了?
    天明努力讓自已鎮定,一直都是胸有成竹,今日卻慌亂得很。
    一名太監走出崇政殿,細長的聲音響起:“請各位大人進殿。。。。”
    大臣們有條理的開始進殿。
    天明忍不住回頭偷瞄了一眼兩個知州,越看越不像要死諫的勇士,倒像一個小人。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天明也沒有辦法,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殿裏,嗚嗚嚷嚷全是人,按照官品的大小排列著。
    今天主要是接見當地官員,所有京都官員,基本是旁聽。
    震耳欲聾的見麵問候以後,便是上表了。
    外地官員一個個出列,基本上全是對王安石和蔡京的讚美,說青苗法是如何造福百姓,是多麽的功不可沒。
    趙頊都聽得有些飄飄然了,看來變法是正確的,連地方官員都沒有異議。
    終於輪到綏州知州麵聖了,天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綏州知州陸平一改剛才點頭哈腰的模樣,穩步上前,行禮道:“皇上萬歲,臣是綏州知州陸平。”
    綏州?趙頊不免想起了西夏戰事,問道:“西夏戰事如何?”
    陸平直言道:“很焦灼,大宋一時難以取勝。”
    趙頊皺著眉頭:“西夏本就軍力強悍,隻要我大宋勇士奮力抵抗,不日必然會取勝。”
    陸平行禮道:“皇上,大宋想要取勝,恐怕是難上加難。因為當地百姓,已經人心渙散,甚至有些老百姓,巴不得西夏占領綏州。”
    趙頊眉頭一皺,喝道:“陸大人,此話何意?”
    陸平仰首挺胸道:“皇上,您坐在高高的龍椅上,聽著百官的讚美,殊不知,老百姓已經無生路了。
    青苗法,臣剛剛聽了那麽多讚美之言,恍如夢幻。”
    蔡京一聽,感覺不對,立馬出列道:“陸大人,不可狂言。”
    陸平哈哈一笑:“怎麽啦?蔡大人,讚美的語言聽多了,聽不得實話了。
    一個小小的知州,讓我們完成十萬兩青苗法的稅收,您告訴我,這些錢怎麽來?
    綏州地處偏遠,本來就貧瘠,我們拿不出十萬兩,你們就派地痞流氓,一家一戶的去搜刮,窮人更窮,地主,商戶,本來日子過得好好的,因為青苗法,家破人亡之事,比比皆是。
    而你,拿著老百姓的帶血的銀子,上交國庫,領取政績,官位是一升再升,你們就不怕那些冤魂半夜來找你們嗎?”
    天明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你也太猛了吧,什麽都敢說。
    趙頊麵色鐵青,看著陸平,問道:“你有何證據,證明蔡大人搜刮民財?”
    陸平看著趙頊道:“證據?西夏進軍就是證據,為何兩國一直和平相處,他們要突然進軍?
    因為他看到了大宋的危機,因為他們知道,得不到民心,就得不到天下。
    還有,綏州幾十萬老百姓就是證據,您坐在富麗堂皇的大殿上,聽著各地官員虛假的奉承,可是您能看到老百姓對著蒼天的呐喊嗎?
    吃一口飽飯本來就難,青苗法一推行,老百姓想活著都難,這便是大宋滿目瘡痍的今天。”
    天明看著陸平憤怒的目光,內心不免佩服,邢定年沒有騙我,果然是死諫啊。
    大殿兩百多官員,麵麵相覷,王安石急了,他指著陸平說:“你是誣陷,對老百姓有利的青苗法,怎麽會像你說的那麽不堪?是誰指示你這麽說的?”
    陸平還沒有說話,延州知州徐武走出來,對皇上行禮道:“皇上,臣有話要問王安石大人。”
    趙頊揮手道:“準。”
    徐武走到王安石身邊,行禮道:“王大人,朝廷規定的二分利息,為何到了地方是六分?
    朝廷規定貸款自由,你們卻為何要養打手強迫老百姓貸款?
    王大人,那些多出來的利息,還有私吞的老百姓家產,錢去了哪裏?
    王大人,請問你,青苗法實施以後,您是否去地方上查看過?京城外成堆的難民,為何進不了城?”
    一連串的問話,把王安石問蒙了,他不相信這些是真的,對趙頊行禮道:
    “皇上,不可聽兩位狂徒的狡辯,今日到場的百官,為何都是讚同青苗法的?他們一定是受人指示。”
    趙頊猶豫不決了,不知道誰對誰錯了。
    天明走出來,行禮道:“皇上,陸大人和徐大人,說的全是實言。您讓我密查蔡京,臣全部都整理出來了。”
    蔡京驚愕的看著天明,皇上讓廖天明查我?原來皇上早就有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