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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地上鞋兩雙
    方越此時還不知道，他已經被某個女子給‘記恨’上了。
    他已經吃過了早餐，準備回客棧。
    這時候，旁邊的道路上，兩個容貌嬌豔的女子正從遠處走來。
    “張姝姐，今天這場文會可是溫大儒發起的，據說那位做出了《思鄉》的大才子也會到場。”
    其中一個梳著丸子頭，麵龐圓潤，一臉嬌憨之色的女子仰著腦袋對著身邊的女子說道。
    “什麽，你說是的那位床前明月光的柳大才子也會到場？
    你怎不早說，我今天都沒換衣服，我這個樣子去不會不好看？”
    原本優哉遊哉的張姝，聽到那女子的話之後頓時急切了起來。
    張姝雖說是也有練武，並且磨皮一關都已經練了數年，已經快要大成。
    她的資質不錯，又有張伯陽的教導。
    但是或許是女子不得參加武舉，所以張姝實際上對於武道修煉沒有那麽熱衷。
    年長之後，尤其是自大柳樹村歸來之後的這一年多，更是熱衷於參加縣城當中的各種文會。
    從厭惡習武，到喜好詩詞歌賦。
    或許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叛逆期吧。
    “哪有，張姝姐姐這麽漂亮，穿什麽都好看。”包子臉，丸子頭的女子誇讚道。
    張姝理所當然的接受了包子臉少女的誇讚，旋即她就接著說道：“哎呀，那首《思想》怎麽背來著，舉頭望明月，下麵是什麽來著？”
    “我，我也不記得了。”包子臉少女說道。
    到底沒有受過係統的開蒙，也就是沒有怎麽上過學。
    所以，實際上別看張姝和這個包子臉兩人熱衷於參加各種文會。
    但實際上，胸腹間墨水有限。
    也就是僅限於知曉這首詩詞最近在夏河縣當中很是有名，但實際上讓她們去背誦，卻是背不下來。
    正自懊惱間，隻聽得一陣朗朗上口陰陽頓挫的聲音傳來。
    “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舉頭望明月，低頭吃得香。”
    張淑一聽，頓時眼睛一亮。
    這不就是她想到那首詩詞的全文嗎！
    果然是一首千古名詩，這夏河縣城雖有一處，竟然都有人會背誦。
    張姝心中一喜，又是跟著默默背誦了好幾遍。
    直到感覺自己再不會忘記之後，才想起來去看看剛才是誰背誦的詩詞。
    隻不過這個時候，方越早就已經離開了，她自然是沒有發現，隻道是哪個好心人背誦的。
    於是也就不以為意，沒多久，就和包子臉少女兩人手拉手來到了夏河縣城當中一座清幽雅亮的園子當中。
    此處正是溫大儒舉辦詩會的地方。
    當然溫東樓是不會來的，是他的弟子在這裏主持。
    作為《思鄉》詩的作者，柳家少爺自然是萬眾矚目的中心。
    此刻，這位地主家的小少爺，穿著一身淡青色的士子服，手中搖著折扇。臉龐雖是稚嫩，但自詡風流，儼然一副生冷勿近的上模樣。
    柳傳治被眾多才子簇擁，感受著周圍那些世家小姐仰慕的目光，他就好像坐在雲端一樣，身子舒坦。
    讓他很是舍不得，很是迷戀這種感覺。
    心裏頭對於冒認方越詩詞這一點，便也就不那麽擔憂了。
    “柳兄不愧是咱們夏河縣的大才子，這首思鄉一出，整個府城都為之震動！”
    “不錯，正是如此，今日盛會全賴柳兄，柳兄不如留下墨寶，可好。”
    “柳兄大才，三日後的舉人試當中定能奪得文魁。”
    很快，就在一眾同窗的讚譽下，柳傳治再三推辭之下，不得已來到了院落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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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早已經支起一張桌子，桌上自有上好的宣紙，旁邊還站一名少女在磨墨。
    此情此景，柳傳誌哪裏還忍的住，當即便揮毫潑墨。
    “窗前望山月，疑是地上霜，舉頭望山月，低頭思故鄉。”
    一邊寫，周圍的看客才子，各大家族的少爺小姐，自是不缺好事者跟著念誦。
    誇讚聲更是此起彼伏，畢竟這等詩句，不說千古名篇，也能百年傳頌了。
    隻不過，與眾多搖頭晃腦讚譽的人不同。
    張姝此刻眉頭緊緊皺著，看著台上寫好已經掛起來的詩詞。
    “不對，這首詩寫的不對！”
    也沒思考，隻是感覺不對，張姝就脫口而出。
    不過說完之後，才驚覺這裏的場合。
    張姝的聲音不大，但是在這園子當中卻很是醒目。
    一下子，就將周圍人的注意力給引了過來。
    “這位姑娘，不知道在下這首詩有何不妥。”
    柳傳誌臉上保持風度翩翩的微笑，手中的折扇也不搖了，合起來，抓在手裏。
    這首詩自然不是他作的，但他也不相信是方越作的。
    肯定是方越從哪裏抄來的，所以他借來用用怎麽了，並且他可是將這首詩詞做了修改。
    柳傳誌感覺自己改的好。
    後來一次在城裏當著還有念出這首加工過的詩，果然被對方讚譽有加。
    內心得到滿足，柳傳誌心裏頭萌生出將這首詩詞占為己有的念頭。
    惡念一起，再也無法回頭，於是這一段時間，他通過有意無意的散播，慢慢將此詩句散布了出去。
    至於將來方越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區區一個鄉下窮小子，大字不識幾個，就算是武秀才怎麽樣！
    誰會相信這首詩詞是他寫的！
    這也是柳傳誌剽竊之後有恃無恐的原因所在。
    此刻，被一女子當場說出不對，難道此女知道些什麽？
    一時之間，讓柳傳誌心裏頭咯噔一下。
    “這首詩寫的不對，應該是，床前明月光。”
    這一句背誦出來，周圍的人群當即就議論起來。
    “我怎麽沒想到，這個明月用得好啊，比山月高了不知多少。”
    “不錯，不錯，真是妙極。”
    柳傳誌的心裏也是跟著咯噔一下，驚疑不定的看著張姝，莫非這女子真的知道什麽？
    這可不能讓她繼續背下去，不然他今天怎麽收場。
    但，張姝哪裏會給他機會。
    下一句已經脫口而出。
    正是地上鞋兩雙。
    此言一出，周圍人先是一愣，誰都沒有想到看著容貌秀麗的女子，竟然能將原作改的這麽下作。
    當即便是哄堂大笑起來，紛紛笑話起張姝。
    “哪裏來的憨傻女子，也不聽聽自己說的什麽。”
    “不錯，這等不學無術，心思不正的人，在這裏簡直將我們文會給玷汙了。”
    本來應該最緊張的柳傳誌，這個時候心裏莫名的鬆口氣。
    “這位姑娘還是請回吧，記得請不要亂改詩句，亂開玩笑，否則徒惹人笑話。”
    柳傳誌當即微笑著趕人。
    其他的學子也是跟著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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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姝哪裏經過這陣仗，隻是梗著脖子：“我還有幾句沒背完呢？”
    張姝心裏懊惱，自己故作什麽矜持，就應該一口氣將詩詞背完才是。
    這些人若是聽了完整的詩句，肯定就不會如此。
    不過，最後張姝還是被當做不學無術之徒給趕了出去。
    也就是因為張姝是女子，否則少不了一番口誅筆伐。
    隻是即便如此，往日裏和張姝走的近的一些世家小姐，也是不自覺的下決定要和張姝保持距離。
    和這種女子呆一塊，會影響名聲。
    張姝最後被趕出了園子才反應過來，她剛才背誦的詩詞有問題。
    不過她並沒有覺得自己錯了，反倒這時候心裏頭將早上念詩的那人給記恨上了。
    畢竟，她被人趕出文會，她可從來沒有如此丟人過。
    至於，文會現場。
    張姝走後，原本應該是按照流程走下去。
    不過卻有人看著場中懸掛著的詩詞，結合張姝所念，將兩者組合起來。
    山月改明月，整句詩詞竟是分外通暢起來。
    意境都在不知不覺當中提升了一大截。
    柳傳治的這首詩詞，難道其中還有什麽隱情？
    人群當中自然是不乏對柳傳治突然就作出這種千古名篇詩詞而心存懷疑的。
    莫非真如同傳言當中所說，這是柳傳治抄襲的？
    此時此刻，文會現場，因為張姝鬧出來的亂子，卻是再也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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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越這邊的日子倒是平靜且充實了起來。
    他更不知道，那天給張姝胡謅了幾句詩詞，給對方造成了什麽困擾。
    當然，就算是知道了，和他什麽關係。
    他也沒讓張姝去顯擺。
    而他也更不知道有人會大膽的抄襲。
    自從將鍛骨入門之後，方越這一段時間修行的更是勤奮。
    時間推移，身上的銀錢消耗也是很快。
    距離武舉人考試還有半個月時候，身上的銀錢已經用完。
    兩副鍛骨秘藥，就花了他五十兩銀子。
    而這，還是因為他如今在鄭老眼中有了價值，給他是折扣過的價格。
    “果然還是需要有營生，不然一個月至少得五六副鍛骨秘藥，這就是將近兩百兩銀子一個月。”
    方越略微算了算這個月的花費，也是忍不住心驚。
    鍛骨之後對於秘藥的消耗，比磨皮時候高了不少。
    並且鍛骨秘藥的價格也要比磨皮藥膏高出兩倍。
    一個月就算是五副秘藥，那麽也得快一百三十兩銀子。
    一年就要將近一千五百兩。
    而他家現在，就算是收著租子，但是一年下來，也不過能落下百十兩銀子。
    果然，練武就是個銷金窟，怪不得就算是方虎當年也敗光了家業。
    怪不得那麽多人，爭破頭也要考上武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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